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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同学会 3、难忘的青春记忆

聊着在场的同学,大家自然而然询问起没有参加聚会同学的情况。舒骺豞匫

“现在,赵虎混得最好。在滇南某某某部队当营长。”

“咦,就是那个说话慢条斯理,腰板笔挺,走路不慌不忙的人吗?”

“怪不得会成器!”

“就是他。赵虎比较忠厚,到部队后被首长看中,将自己长相非常一般的闺女许配他。然后让他去上军校,同时让女儿也当了兵,都提了干。不过,这种别人赐给的恩情可能无法回报。听说媳妇从未来过他的老家,在他父亲去世的时候,已经是公安局干部的媳妇随他回来一个晚上,就嚷着工作忙,逼着赵虎一起回去了,把后事交给了他的姐姐妹妹和乡亲们。他可是独子,就这样窝窝囊囊服服帖帖跟在媳妇屁股后面回去了。他的亲戚朋友们都说,这样的军官不当也罢。天下哪有这种不近人情儿子媳妇!唉,贪图富贵,娶了媳妇忘了爹娘!”丁伟发着感叹彐。

“赵虎倒是好过了,可怜了他的爹娘!别说他了。”

“吴忧去当过三年兵,回家后就在家里放着一群羊。还有张能、卢俊、张施民、范鑫他们四个在家当村干部,都有事情做。”严明想起了几个没有来参加聚会的同学。

“最牛的是崔辰。毕业回家后,不知跟着谁学的,当上了阴阳先生,帮人家做端公神汉看风水的活,整天神神叨叨的,一般老百姓不太理他,请他做事的都是些达官显贵,可以说是门庭若市。无论谁请他去看风水,他就先天南海北,贵州、四川,某县长家的祖坟如何,某市领导家的风水又怎样怎样,好像领导家的祖坟、风水是他弄了才好的,才当上领导的。其实,压根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然后摇头晃脑、掐指搓手,‘甲子乙丑海中金,丙寅丁卯炉中火,戊辰己巳大林木,庚午辛未路旁土’,‘乾为天,坎为水,艮为山,震为雷,巽为风,离为火,坤为地,兑为泽’,‘寻龙先要登上太祖山,然后经过少祖山、父母山,看龙是怎样出身和剥换,然后经过反复开帐,穿帐过峡、束气,行到有河流,湖泊的地方,再看入首,突起穴星沙交水会处,化气结穴的位置,确定穴位是否是龙砂,穴有高低、大小、瘦肥,制要得宜,高宜避风,低宜避水,大宜阔作,小宜窄作,瘦宜下沉,肥宜上浮。阴阳相度,妙在一心。’这样叽里咕噜、云山雾罩来一通,被敬若神仙,大把的钞票就来了。钱是有了,可是他自己的事情却一塌糊涂。”老班长汤年华夸张地又是晃脑又是掐指,描述着阴阳先生崔辰的样子,惹得大家哈哈大笑祜。

“‘名记’,看来你将来退休后做阴阳先生比较适合。只是要把近视眼镜换成那种圆形的老花镜,再把西装换成长衫才行。哈哈哈……”丁伟玩笑道。

“现在都可以做。只是做着正事就不能去做歪事,二者不可兼得。也许我去做比他还吃香!你信不信?”汤年华毫不谦虚。谁说不是呢,人人都希望自己不仅当世发达,还要百世隆昌呢。

“一晃,我们都沾四十的边了。年轻时我们的心比天高,梦想改变世界;当我们成熟后,发现我们不能,只有将目光缩短,决定只改变我们的国家;等我们老了,就会发现我们不能改变国家,最后愿望仅仅是改变一下家庭,但这也不可能。此时,我们会意识到:如果一开始仅仅去改变自己,我们可能改变家庭、国家甚至世界。不行了,现在是职务不高,工资不高,血压血脂血糖高;政治不突出,业务不突出,腰椎盘突出;大会不发言,小会不发言,前列腺发炎;炒菜糊,烧饭糊,麻将不胡。”汤年华似乎有感而发,自顾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少登可惜了,读书最用功,经常在熄灯后又点燃自己的煤油灯读书。高中毕业后他又继续复读,就在高考前患了急病就走了,还不到二十岁的人!”

“太遗憾,英年早逝呀。如果不生病,他一定能考上大学。他在一中教语文的哥哥经常辅导他呢。”

“人生无常,黄泉路上没老少!不晓得‘半个猪头’还在不在一中教书?”说着同学,婷婷突然问起了教历史的姚老师。

当时五十多岁的姚老师,剃得苍蝇落下去都会滑倒的光头上,架一副金边眼镜,常常把“差半个钟头下课”的“钟”说成“zhu”。联系到他粗脖颈上的光头,真的很像小说《烈火金刚》中描写的日本鬼子“猪头小队长”。调皮的男同学经常故意在离下课半个小时左右,很认真地问姚老师“还差多少时间才下课?”。姚老师不知是计,自然答曰:“还差半个zhu头”。于是,教室里照例响起同学们“吃吃”得意的笑声。

姚老师还会毫不脸红地在教室里说:在月色朦胧的夜晚,女生偷懒不去厕所,就蹲在教师宿舍隔壁粉墙下,经常会听到“嘘嘘嘘嘘”的尿尿声。他在学生食堂卖菜的妻子说话更粗,看见女同学去和男同学挤在一起打菜饭,不说男生,只会骂女同学“挤什么挤,小x给长毛了?!”让少男少女同学脸红好一阵子。

现在说起姚老师,大家不由想起他和夫人的许多笑柄。

“还是上政治老师的课最轻松!”

“是呀!张老师上政治课,每学期末都要告诉同学们,下学期开学时就和大家讲红军长征的故事。于是大家就期待着开学后张老师的第一堂课。他也从不食言,每个学期开学后第一堂课,就是先在黑板旁边挂上那张一米五见方的,用不同颜色丝线在绒布上绣制的红军长征路线图。然后‘唰唰唰’,用粉笔在黑板上大大的草书事先确定的课题。不但课讲得精彩,繁体书法也非常漂亮,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难得卖“砂锅饭”的郑芬还记得这么清楚。

严明记得张老师讲过,这张制作精美的地图十分珍贵,是贵州的苗族同胞送给他的。

“就是怪你不眨眼睛看呆了,所以和我一样没有找到工作。”大顺调侃道,“早知道你能做生意,我就该追你,这样,我拉板车回家就随时可以吃上现成饭了。”

“现在追也不迟嘛。问题是将你媳妇放在哪里?”郑芬就像说真话似的。

“没关系,一个做饭,一个洗衣服。多多益善!”明华凑着热闹。

“胡艳、夏俊,你们今天晚上敢不敢鸳梦重温,不要回家了,就住在我饭店里。还有其他同学,当年有遗憾的,今天弥补也不迟。我今天豁出去了,拆散一对是一对!”丁伟大声嚷嚷,不像玩笑。

“都快做爷爷奶奶、公公婆婆了,还‘拆散一对是一对’。下回了,如果有来生,假如还是同学的话!”仁礼调侃。

“什么爷爷奶奶!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会吸土’,正当时呢!”明华凑趣道。

大家都知道,胡艳、夏俊之恋是班上公开的秘密。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二人最终没有走到一起。今天晚上,同学们强行将胡艳、夏俊拢在一起坐着,两人一个正襟危坐,一个默默无语,好像没有了初恋的感觉,彼此之间既没有悄悄的情话,也没有落落大方的宣言。

或许,初恋的滋味早已被岁月冲淡?

难忘的青春回忆,无聊的话题。

严明相信,这样的话题,只要今后同学在一起,还会一次又一次重复,直至他们老得不再聚会。

他们都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出生的人。

六十年代生人在他们的童年和壮年的人生中,经历了中国社会由一元到多元,由禁锢到开放的种种变迁。伴随着贫穷红色的童年,是他们的幸福,也是幸运。那时候,没有假冒伪劣和贪污腐化,没有欺骗,没有道德大滑坡问题。童年平顺的经历造就了平庸、脆弱、惰性、忧郁、散漫。他们曾经困惑失落过,有经历过躁动、急进和挫败,是温和左派,是沉默的一代。

这或许就是他们的精神特质。

“我们‘农村的’同学和‘街村的’同学喝一杯。‘感情深一口闷’,来,干掉它!不喝光就不是老同学!”丁伟是这次同学聚会的发起人和组织者,他在努力营造气氛。

这次“农村的”的同学来得多一些,‘街村的’同学因为毕业后或参军或当工人,许多人离开了古城,去外地工作,来参加同学会的就少。

大家共同干了一杯后,许多人都有醉意了。

“谁说我两还要相见,相见不如怀念……”冷若冰霜的胡艳首先吟唱出声。夏俊慢条斯理夸张地连念带唱:“让这一片爱的轻烟,落脚我心田,纵然是寂寞难以派遣,我两还是不要相见,啊,又何必,多情痛与恨,不如常怀念!”珍贵的东西,似乎在两人之间早已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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