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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寒 3

?赫连不免狐疑起来。他跟着她进了屋,屋里仅有一桌一椅,一张破旧的木床,除此之外,连个像样的放衣服的柜子都没有。他怵目惊心,不免有些心酸。这样恶劣的环境也能住人?

女人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眼角处爬上了丝丝皱纹,他的眼睛明亮清澈,瞳孔里却放出淡淡的哀愁。女人很面善,又很慈祥。她从一个旧箩筐里拿出一个窝窝头给他,他震惊极了,为何要给他这个?

女人只是傻傻地看着他笑,犹如像看自己的孩子一般,他不由地接了过去,百感交集。尽管她的手有些脏,他还是一口口的吃了下去,每咬一口,都觉得难以下咽,为何这个女人对他这样好?她给他的感觉就像长辈,像他的娘亲一样温柔可亲。

他看着女人,女人也盯着他看,他大口的咀嚼着窝窝头,硬生生地咽下去。女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也许太想亲娘,想着想着,竟然红了眼眶,泪水吧嗒吧嗒地往下落,他转过身子,用袖子拂了去,心中默默告诉自己: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能哭,不能哭。

赫连转过身微微一笑道,“您就像我娘亲一样,您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要让您住这里?”

女人低下了头,然后推着他出去道,“走,快走,不要再来了。”

赫连被女人推出门,“砰”地一声,门重重的关上,他喊了半天,女人也没有给他开门,他叹口气,他还没有手刃仇人,现在走掉,实在不甘心。

他思索一番,他等的是一个时机,若轻易走掉,恐机会难寻,他还想有朝能将那女人也一并带走,于是,他怎么从柴房出去的,又怎么回到里面。

船雪被小景叫到了太尉身边,太尉并没有要她诊脉的意思,示意小景退下后,从枕头边取出一个绣花袋,上面绣着一对鸳鸯在戏水,他将袋子递到船雪手中道,“雪儿,你若是见了碧柔,帮我把这个交给她,说声对不起。”

船雪怔怔地看着太尉道,“这里,装的是什么?”说完,她打开一看,是一颗颗小豆子样的种子,紫褐色的,十分油亮,她惊讶道,“是‘祥云龙木’的葡萄籽?”

太尉点点头道,“嗯,雪儿,你快走吧,去找你娘,此地不宜久留,寇谦之不会放过我的,我们是政敌,我的病也治不好的,你再呆下去太危险。”

船雪惊疑道,“寇谦之?北魏国的国师?他,他把你害成这样的?我明白了,难道师父说‘治病第二,救人第一’,是这个意思?我不走,我一定要将您治好。”

太尉又道,“傻丫头,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事没有经历过,你还小,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我不能牵连到你,快走吧,今晚就走,别管我了,我,我这老骨头死不足惜。”

船雪似哭似诉,“太尉,穆伯伯,我错怪你了,我还以为……”

太尉笑笑道,“傻丫头,什么都别解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府邸有国师的眼线,你快走……”

船雪是想说她来到府邸见奴婢们上上下下都没将她放眼里,态度傲慢无礼,甚至他们根本就无视太尉的存在,现在她醒悟过来,刚要张口,却见春儿搀着夫人进来了。

夫人望了望他们道,“神医也在,真是辛苦了,老爷醒了?”

太尉点点头道,“雪儿,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来给我诊脉,我也累了。”

船雪应了声“好”便出了房门。她本来想去柴房再看看那男子,转念又想他嘴太硬,冻他饿他一晚,看他招不招。

第二日,清晨,阳光依旧和煦。

船雪起的早,去了膳房,见小景在火上熬着什么,便问,“那是什么?”

小景道,“是夫人吩咐给老爷喝的汤,特别交代要多熬一会儿。”

船雪也没太在意,自己弄了一些饭菜提着饭盒去了柴房,她见男子身上的绳索已脱落,人却在这里,她就知道他的内力早已恢复。

她将饭菜端出来放在他眼前道,“春寒料峭,吃一些热汤暖暖身子。”

赫连白了一眼道,“你有这么好心?”

船雪道,“你怕饭菜有毒?我想让你吃完后告诉我你的同伙是谁?谁派你们来的?说完你就自由了。”说着,她用竹筷夹了一块豆腐吃下,表示菜里无毒。

赫连报仇的心情不像昨日那么迫切,他只想周旋着如何杀了她,又能带走那像娘一样的疯女人,他冷冷道,“我再说一遍,我杀你是为了给我爹报仇,不是谁指派来的,也没有任何同伙。”

听到这里,船雪怔住了,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判断错误,很可能对太尉下手的人就在这府邸,而不是眼前这个男子,他的话不像有假,她颤抖地问,“你,你是谁?你父亲又是谁?”

赫连怒道,“孟不达,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

船雪又惊又喜,不可置信道,“孟,孟不达是你爹?那你,你是孟悠哥哥?你真的是孟悠哥哥?”

赫连也是一怔,昨晚那女人说的‘孟悠’和她说的‘孟悠’应该是同一人,也就是说孟不达的儿子叫孟悠,那他又是谁?难道他以前的名字是孟悠?他硬巴巴地说道,“什么孟悠?我叫赫连赫连,不是什么孟悠。”

船雪迷茫道,“孟伯父有一个儿子叫孟悠,难道还能有两个?赫连,你怎么又姓赫连了?”

赫连赫连道,“我姓什么和你无关。你父亲楼眉须抢走了化骨玉,害我父亲惨死。这些,你难道不知?”

船雪惊慌失色道,“这,怎么可能?难道你忘记了,你我的父亲生前结拜过,我爹怎么可能害死你爹呢?你听谁说的,是不是弄错了?我是船儿,难道你记不起我了?”

船雪说完,抱着他两只臂膀,示意他看清楚自己,他却甩开了她的手,突然抱住自己的头,好像头很疼的样子,她关心地问,“孟悠哥哥,你,怎么了?你真的记不起我了?”

赫连似乎很努力地在想以前的事,可是过往对于他来说是一片白纸,他甚至记不起爹娘的脸孔,记不起她所说的‘小时候’的事,越想回忆起过去,头越发疼痛,好像失控的小鹿发了疯,她只好用银针将他弄晕,又搭了搭他的脉,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船雪发现他体内有一种莫名的力量,似乎能控制住他的心智,这其实是一种慢性的毒,短时间内看不出对人体的任何伤害,时间一久,便会出现各种不适症状,失忆健忘最为明显,最后,药物可救,毒素蔓延全身,七窍流血而死。她甚至可以断定这种毒在他体内潜伏十年之久,到底是什么毒,具体的她也说不上来。

她用银针将他的毒性控制住,延缓毒性蔓延,要做到真正解毒,还需弄清楚是什么毒,对症下药才行。

她本想将他弄回自己的厢房里调养,却又想起穆伯伯的话来,这府邸有奸细,若是轻易的将孟悠放置与此,难免会引起奸人猜疑,若是被人查出他是孟不达之子,无疑会给他带来无尽的危险。

她正在犯难该如何办的时候,有几个男丁来柴房拾柴禾,她灵机一动道,“你们几个是不是缺人手?这院子这么大,打扫起来相当费力,这个人醒来让他也去帮助你们打扫院子,做些粗活什么的,每天给他饭吃,再给他拿床被子让他住到柴房好了。”

下人们一听,又来个帮手,他们就不用太累了,或者偷偷懒什么的,高兴的答应了,又道了谢。

这时,春儿又来请船雪一起用早膳,她不知是何意,便跟着去了。

很快,赫连被那几个下人喊醒,并告诉他让他去干粗活,他一开始要发怒,随后一想,这样也好,不但可以瞅机会杀了仇人,又可以搞清楚那女人的身份。便很听指挥的应了声,他见地上的饭盒里还有些白馒头和汤,尽管有些凉,他咕噜噜地喝下去,又将馒头揣在怀里,拿着扫帚沿着小路扫去。

他扫到女任住的狭小的院子里,看见女人拿着两个泥人在哼歌,那歌完全不是昨晚的歌词,而是没有歌词的曲调,声音很轻微。

赫连扔下扫帚,从怀里掏出白面馒头,递道她面前道,“吃吧。”

女人拿起馒头就啃,吃了一阵子,木讷的看着他,似疯似傻地道,“小心,这屋里有坏人。”

赫连只当她神志不清,分不出她的话是不是真的,安慰道,“别怕,我不会让坏人伤害你的,我带你离开这里好吗?”

女人似乎忘记昨晚上的事了,她摇摇头道,“我不认识你,不走,你是坏人。”

……

而在离这里有些远的厅堂内,船雪正和夫人,太尉一起用膳。太尉看起来精神好了一些,夫人殷勤地给太尉夹菜,给船雪夹菜,并说了一些客套话。

餐桌上,菜品丰盛,精致,从荤到素,再到汤,真个是做到了色鲜味美,夫人说这是她亲手做的,不要辜负了她的美意。

夫人今天的穿着也与往常有所不同,衣服华丽鲜艳,发簪名贵排场,截然与船雪第一次见她时的朴素形成鲜明对比。

船雪观察尤为细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儿也感觉不出,她怕菜里有毒,将每道菜都亲自品尝过,这才放心食用。

夫人给太尉盛了一些汤道,“这汤我让厨子炖了好几个时辰,好给老爷补补身子。”说着,让春儿盛了一碗放在太尉手边。

太尉刚要品尝,却听见管家来报,太子派人来了。

太尉放下汤碗,赶忙吩咐,“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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