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五年
人,不论是凡人,或是遨游九天的神仙,无时不刻不被些莫名的事情烦扰。欲望,不满足总驱使着你去冒风险,在得逞后的快感,满足让人欲罢不能。
普通人,短短几十年都会在生计之中,重复着单调而又不得不重复的生活。再有,就是那些自命不凡,不断挑战,突破自己极限,在满足自己欲望的同时拥有着世人瞻仰。
林凡摇晃着手中酒杯,俊俏的面庞微红,双眼带着几分迷离,似醉未醉。安逸的生活消磨意志,林凡意识到自己现状。
“我想出去走走。”
林天一愣,以为林凡喝醉,再说糊话:“小子别闹,时间已不早,回去休息吧。就要高考了,你可不能让老子丢脸。”
“老爹,我说的是出去走走,离开六盘市。”前世为孤儿的林凡,这个年纪就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已经在生死之间徘徊。现在这种舒服安逸的生活,让他斗志腐败。
“啊!”林天一惊,蹭地站起,面露不解与愠怒:“胡闹,再有一个月就高考,等考完试,你想去哪里都成。”
高考。别人紧张,林凡一点不在意。曾经修为不在,过目不忘的本事林凡还是有的。要不是不想太过妖孽,一边玩一边学,十岁之前就能拿过博士学位回来。十五岁高三,每次考试在故意错几题情况下从不低于六百分。无聊之下,林凡翻看无数书籍,自学课程,现在而言,他完全有着一个学者水平。
“你觉得你的儿子需要高考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读书,枯燥乏味,毫无乐趣。我需要的,不是金钱,不是权力,不是庸庸碌碌,活在别人眼中。为什么每个人走的路就一定要相同,读书,工作,结婚,事业,感慨,在遗憾中老去。我之追求,超出生死,不堕轮回,你知道吗?”林凡终于在今天说出自己心生,唬得林天一愣一愣的。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从不曾能走进林凡的内心,完全不了解他。
“唉。”林天无奈叹口气。活了大半辈子,都在红尘中忙碌。曾经为他人而活,后来为自己。追逐梦想,成功,失败,得意,失意,恼怒,欣喜,没有尽头。放下,或许是一种明智。
“那你先去什么地方?我给你安排。”林天也是不落窠臼之人,他不束缚林凡。再一点,林凡聪明,只要高考时回来,金榜题名完全不是问题。
“不需要,我自己的路,还是我自己走。”去哪里,林凡没有目的。他一直相信缘分,只要不停下,就能遇到。
林天虽然不了解自己儿子内心,脾气还是知道的,一旦林凡决定的事情十匹马都拉不回来,也只有妥协:“好吧,记住回来高考就成。”
“这点我不能保证。”林凡回答得果断。离开,他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你”林天有些动怒,指着林凡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林凡打断:“就说到这里。”随后独自离开。
翌日。张妮大早为林凡煮好早餐,而林凡已经离开。他将所有的东西留下,什么都没有带。
张妮一顿哭天抢地,林天也是错愕。他以为林凡可能只是出去散心,不想他竟然留下所有东西,一分钱不带,空着两手离开。唯一知道的是,林凡订了一张前往美洲的机票。
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白发送黑发,而是知道你离开去了无音讯的牵挂。五年过去,曾经的美妇张妮,很是憔悴,鬓角长出白发。林天也是变得苍老,独自吸着闷烟。
以此同时,一架客机在六盘市缓缓降下。一位少年出现在机场,他正是离开五年的林凡。比起从前,皮肤黝黑许多,脸上也多了几分沧桑感。对于自己的选择,他没有后悔,让他歉意的是离开五年没有给家里传递过任何信息。匆匆打车回家,站在门前,心头升起不知所措,用近乡心怯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最恰当不过。
鼓起勇气按下门铃,林家老管家韩元打开门,看到自己少爷,竟是没有认出,还露出警惕:“请问你找谁?”
“韩伯伯,是我,林天。”
“少,少爷。”韩元仔细打量,林凡五年变化颇大,没有曾经稚嫩气息,棱角之中还看得出是他。
“小凡,真的是你。”韩元很是激动:“快,快进来,老爷夫人知道你回来,不知道得多高兴。”
“他们好吗?”林凡弱弱问了句。离开五年,林凡心中很是愧疚。
“不是我说你小子,离开也就罢了。没想到你小子心这么铁,五年一点音讯没有,夫人每天是以泪洗面,情况很是不妙。”想起张妮日日憔悴的模样,韩元忍不住抱怨起来。
猛然间,韩元发现林凡身上有些不对劲。细细打量,他眼中不禁露出惊讶。诧异也不过在瞬间,很快就恢复如初,看不出任何变化。
客厅。电视放着无聊的偶像剧,无人观看。开着,或许是因为太过冷清。冷清,不是因为没有人,而是心中的孤寂。
“天哥,你说凡儿会回来吗?”提到林凡,张妮眼中的泪水又开始打转。
林天没有回答。这样的问题,张妮问了不知多少遍,林天已经记不清楚,也无从答起。
“嘎。”门被推开,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口。
张妮没有抬头,能够引起她注意的只有心头牵挂的人。曾经,每当门响,她都会期待地冲出来,看看是不是林凡回来。一次次失望之后,她已经放弃。
随着脚步声临近,林天侧目,与林凡四目相对。
林天欲言,微张的嘴总是没有说出任何话。一眼,他就认出,来人就是那个曾经说要出去走走,一走就是五年的林凡。
看到林天脸上复杂表情,张妮有些疑惑转头,瞬间,泪水夺眶而出。六十的老人家,竟然这这一刻从沙发上跳起,飞扑向林凡。
“爸,妈,我回来了。”林凡眼眶湿润,噗通跪在地上。
林天没有言语,转过脸偷偷地擦掉眼泪。张妮一把搂住林凡,溺爱看着他的脸,抽泣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