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示:1.由于部分书籍书名不一致,可以通过第一章节的内容来搜索。  2.书籍详情页的催更按钮可以手动提交更新请求,以便系统检测长期未更新的书籍
  • 追书
  • 捧场
  • 手机阅读本书

第25章 美人娇

南柳一走,拾京追了几步,想到是自己说出口的话惹她生气了,又不知道该如何劝她消气,驻足愣了片刻,看着南柳走远。

拾京有些莫名的落寞和无措,他自己百无聊赖绕着教场漫无目的转了几圈,坐下来摆弄火铳来凝神静心。

只是火铳卸了又装装了又卸,却依旧定不下心,不管他在想什么,到最后都回绕回刚刚的话题。

两只朱喙白肚皮的鸟在他旁边相互啄理羽毛,拾京心烦意乱,见两个小东西依偎着,他心都要吐出来了,手按住都没用。

拾京沉眉凝视着手中的火铳,出神片刻,忽然想去讨好南柳,又觉冒出这样想法的他异常奇怪,令自己感到不安。

不远处,宋瑜跟姚检在打闹,自打练上火铳,他俩有好久都不玩长枪了,这会儿想起,宋瑜操起银枪又和姚检斗上。

姚检臂力好,一抖手腕,振开宋瑜手中枪,得意地拍大腿,跳起来就跑:“宋愚昧你又输了!第二十七次了!”

宋瑜恨的牙根痒,当下热血充头,想也没想掷出手中长枪。

银枪朝姚检那头飞去,姚检闪身避过,枪直直向拾京飞去。

宋瑜大惊失色,拾京听见风声,耳朵一动,慢慢朝旁边动了动腿,堪堪避开了。

长枪擦着他的衣角扎入他脚边的土中,带起的小风吹动了他垂下的发。

见人没事,宋瑜把心吞回了肚子里,撒腿跑来。

拾京拽出泥土中的长枪,交还给宋瑜。

宋瑜惊讶不已:“小哥反应挺快的嘛!”

拾京没说话,低着头玩着手中的零件,风一吹,腰后的长发跟教场地上的绿草一样,泛起层层波。

宋瑜觊觎他头发已久,一时没忍住,蹭了蹭鼻子,偷摸往前走了一步,极快地伸手摸了摸他垂下的发梢,手指尖刚碰到发尾,拾京一个闪身避过了。

宋瑜遗憾,抬头见拾京皱眉看着自己,脸上表情阴郁,嘴抿成线,不情愿地沉着。

宋瑜红着脸抽了抽鼻子,问道:“哎,你这个头发都是自己编的?挺好看的。”

拾京却不答话,他反手把头发绕了一圈放在身前,退后半步,仍是盯着宋瑜,眼神万分不满。

宋瑜被他看的有些难堪,讪讪道:“至于吗,我都没怎么碰到,我就刚刚摸到你头发丝儿,就一下!”

拾京却垂眸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姚检走来,直截了当拍了宋瑜的后脑勺。

“手贱。摸人头发做什么!你没有?!”

“嘿,姚贱人,关你什么事啊!”

“是你男人吗你就摸?”

还真不是。

这下宋瑜无话:“得,行,我的错。”

姚检反手背枪,对拾京说道:“她就这样,手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脑袋简单,想一出做一出,其实她本身没什么冒犯的意思。”

拾京还不说话,心思好像不在此事上,他抬起眼,转头望着南柳的营帐,表情有一瞬间的怔忡。

姚检又是一巴掌,拍在宋瑜脑袋上,像是打闺女:“道歉。”

宋瑜先还他一掌,癫狂完了,乖觉回来跟拾京道歉:“哥哥我手狂,不是占你便宜的意思,下次我摸之前会先问你给不给摸。”

闻言,姚检毫不吝啬地给了她屁股一脚:“娘的,还有下次?!”

“也是。”宋瑜拍了拍屁股,极快地反应过来,“你明儿就被南柳骗走了,可能没下次了。”

这么一想,好吃亏,刚刚那下没摸过瘾。

宋瑜馋巴巴的看着他的头发,心说:“这小哥的反应力好快,敏捷度也挺厉害的,竟然能躲过我深藏不露啊。”

“小哥你多大年纪啊?”宋瑜没心没肺,想拜个靶子认个兄弟好在他走之前摸一把头发。她这个看到漂亮长发就想摸的坏毛病改不了,有瘾,瘾不解了难受,“哪年的,不然咱认个兄弟做做。”

拾京想了想,说道:“萤珠星升了十次,可能有二十个春夏。”

“什么玩意?”宋瑜咂咂嘴,换了种问法,“你能说个我们听得懂的时间吗?年号晓得吗?比如我,建元四年出生,比如姚检人,建元元年,你呢?你算算。”

拾京想起阿爸念叨的换算方式,试探道:“年号?永熙二十一年”

此话一出,宋瑜和姚检都愣了。

这是年号不假,可永熙这个年号,是前朝的。

“这不是前朝年号吗?”宋瑜嘴快,“可前朝哪来的二十一年,永熙十八年就改建元了。”

姚检把她拨到了身后,示意她不要说话。

姚检给拾京解释道:“可能你阿爸是前朝没亡时进的玉带林,不清楚情况,我们早就不用永熙了,用建元。永熙二十一就是建元三年,今年是建元二十三年,你几月出生的?”

拾京说道:“是秋天,苍族不记日月,不过生辰,只跟星来,萤珠星升空八次就算成人。我阿爸他虽然记着年,但具体是你们这里的哪一月哪一天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只能推算个大概,八月或九月,天空无月那晚出生。”

听他是建元三年出生的人,宋瑜又跑到前面来,抢着说:“哥哥,我刚刚叫你那声不亏,咱打个商量,我有三个哥哥,我那三个哥哥头发加起来都没你长,更没你这么黑这么亮,我特别的、发自肺腑的,想摸摸你的头发,感受一下好头发的手感,一下就成!真不是占你便宜,我叫你一声哥,你让我摸下头发,不亏的。”

拾京又皱眉,但这次没拒绝,微不可查的点了头,不知在考虑什么,看样子,似是在等宋瑜过来摸。

姚检要揍宋瑜,被她灵活躲开。

见到拾京没拒绝,宋瑜这姑娘高兴地嘿嘿笑着,绕到他身后,不由分说地伸了爪子,跟看绸缎一般,捧着他的头发咋舌,“这要让我娘瞧见了,准又该唠叨跟错了人,被我爹坑了三个稀发儿子,未老先秃,我大嫂夏天就该生了,可千万别再是男孩了,大哥可承受不起代代秃。哎,结亲就该结个你这样的亲,头发好,夜里头躺床上相互摸着也舒服”

姚检见她都想到晚上去了,差点忍不住要跳起来揍她。

拾京转身,按住宋瑜的衣袖,把她的手捋了下去。

“不一样”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宋瑜过了把瘾,笑容满面,乐呵呵问:“什么不一样?”

拾京淡淡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会儿,朝南柳歇息的营帐走去。

宋瑜回想着手感,舒服的叹了口气,姚检见了,歪嘴嘲道:“看你那恶心样,公主瞧见肯定要给你喝一壶。胆儿肥了,为了过手瘾连命都不要了,还敢去占他的便宜。”

“你话说的太难听。”宋瑜搓了搓手指,“什么叫占便宜?这叫欣赏懂不懂?”

姚检见她仍理直气壮‘恬不知耻’,吓唬她:“哝,他告状去了,捧着人家头发想到床上去,你就等着公主削你吧!”

宋瑜一记黑虎掏心,姚检撒腿就蹿,宋瑜撵在他身后大叫:“爹的,你吓唬三岁小孩儿呢,他那种天真样要是会告状我宋瑜给你打一年的千秋酒喝,姚贱人,看招!”

南柳无精打采平躺在榻上抬头望着帐顶,雁陵刚察看完明早回京的车驾,回来见她脸上无笑,神情萧索,问她:“怎么了?不舍得云州?”

南柳如干涸的河流,说出的话和现在的人一般,没一点精气神:“我在想,是语言不通的问题,还是他真的是那个意思”

“妖精吗?又怎么了?”

“他说跟我在一起不舒服。”

雁陵简短猜测:“病没好。”

南柳无声感谢她的安慰,并加上一句:“跟我在一起,没有欢喜之情。”

“他烦你?”雁陵擦拭着香炉,说道,“不能吧?你俩笛声传情大半个月了,他要烦你,那时候就不会搭理你。是不是你理解错了?”

“不知道,想不通。”

裴雁陵顿了顿,猜测:“也有可能他知道要依靠你出林找他父族,所以一直承受你的好意,后来你定是按耐不住一下子太明显,所以让他不舒服。”

有点道理。

南柳更是痛苦:“何必呢这样像是我以寻他父族要挟他要和我在一起一样。”

帘布悄悄掀起一角,裴雁陵身形一闪出帐查看,见是拾京,默了一瞬,让开门让他进去,自己外面吹风去了。

南柳从榻上爬起,给他挤出一丝笑:“什么事?”

拾京站在榻前,小声说道:“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我不是不喜欢你。”

南柳先是一喜,而后想起雁陵的话,又低落下来,说道:“你不必怕,该帮还是会帮的,不管是救你出林还是要找你父族,虽确有我个人情感在,但即便是我不喜你,也不会袖手旁观。所以帮与不帮,和喜不喜欢无关,别担心。”

拾京没听懂她要说什么,他想了想,手放在南柳的手背上。

南柳不知他要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听到拾京说:“真的不一样,不是厌烦,也不是那种不愿意被碰到所以才闪开的感觉。”

“嗯?”

拾京微微笑了笑,抬头看着南柳说道:“宋瑜摸我头发时,跟被你碰到,虽然我都想躲开,但不一样。”

“危险到来时,要躲,如同刚刚的长枪。不情愿被碰时,要躲,就像宋瑜。但你不是,你你碰我手,其实没事的。但只有手,再高一点不行。”

南柳好似明白了什么,笑意重回眉梢:“我懂了,真不容易,让你费力解释这么久。”

她让拾京坐下来,还把小香炉放在他怀中:“先玩着,我出去教训个人,等我回来让我瞧瞧你伤好的怎么样了。”

南柳心情雀跃,跑出帐去,看到宋瑜还在教场,低声一笑,道:“宋瑜,过来!”

拾京坐在榻上,轻声笑了起来。

听到南柳声音,宋瑜一惊,毛都炸了。

“不是吧?真告状了?!那小哥是美人娇吧?”

美人娇,一种闻名十三州的花,叶小而圆,触之蜷起,如娇羞状,开白花,花瓣娇柔,观之可亲,实则有微毒,碰之,轻则起疹,重则四肢绵软视物重影,像被美色冲昏了头,因而称其美人娇。

此刻,美人娇正坐在南柳的营帐中,眉舒眼笑,虽仍未想明白心中的那股烦躁到底是什么,但见南柳笑,他心里踏实了,动手把嵌套的香炉给拆了。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请订阅正版;以上内容来源于网络,若对您的权益造成损害,请告知,我们将及时删除

小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章节目录,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
我要评论(0)
QQ群
分享
追书 评论 打赏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