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获救
不知过了多久,萧瑟正被梦魇纠缠着,大声的喊着“娘亲……珊儿……不要……”忽然,一阵剧痛疼醒了他。
睁开模糊的双眼,萧瑟看到一个老翁与一个小姑娘正焦急的守候着他。
“爷爷!你快看,他醒了!”小姑娘欣喜道。
“醒了就好!”老翁倒了杯水,递到萧瑟嘴边,“年轻人,快些喝点水润润口吧!”
萧瑟吃力的抬起头喝了口水,瞬间感到舒服了很多,扫了一眼周围,只见他此时正躺在一张小床上,左肩的伤口也已经被精心的包扎了一番。
“这是哪?你们是……”萧瑟急忙问道。
“这里是封神村,年轻人,当日我与孙女从水乡镇在回村的路上正好遇见了你,就给你带了回来!”老翁轻轻的摸了摸萧瑟额头,“还好!伤口处没有感染!”
萧瑟听完朝老翁点了点头,“多谢老丈了!”
“你不用客气,佛家不是有那么句话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翁微笑道。
这句话,却仿佛一道闪电,重重的劈在萧瑟心头。
人!终究是不一样的!那些平日自诩名门正派的人,无时无刻不想至他于死地,而眼前这老翁,却是始终能怀抱一颗善心,在他危难的时刻就他一命。
萧瑟对床边的小姑娘笑了一笑,“小姑娘,你叫什么啊?”
“啊!”小姑娘一惊,继而腼腆道:“我叫水灵!”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啊!”萧瑟吃力的举起手,抚了抚水灵的辫子。
“对了!年轻人,你叫什么啊?我不能总叫你‘年轻人’吧!”水老汉笑道。
“晚辈失礼了!我叫萧瑟!”
“萧瑟!”水老汉念了一遍,随后起身,“水灵你在这照顾萧瑟少侠,我去做些饭。”说完笑着拍了拍萧瑟肩膀,“昏迷了整整一天,你也饿了吧!”
萧瑟点了点头,微笑道:“劳烦老丈了!”
这时旁边的水灵凑到萧瑟眼前,“萧瑟哥哥,你那天伤的好重啊!当时你那样子都给我吓坏了!”
萧瑟看着眼前天真的水灵,道:“是啊!我受了很重的内伤!”
“那!你是有修行的人吧!”水灵好奇的问道。
“嗯!”萧瑟点了点头,不解的看向水灵,“你怎么会知道呢?”
“我听爷爷说的!当时在你晕倒的地方,有一个好大好大的坑,爷爷说那是被有修行的人用厉害的法术弄出来的!”
“你爷爷真是有一双慧眼呢!”
“那是当然,我爷爷是最聪明的人!”水灵骄傲道,片刻之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再次看向他,“萧瑟哥哥,你能教我些法术吗?”
“这个……”萧瑟摇了摇头,“水灵,其实有修行,会法术并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过普通人的日子最好,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看不是吧!你们会法术的能在天上飞,多神气啊!”水灵不信,眼睛里透露出‘你不教我也不用骗我’的意思。
萧瑟无奈苦笑,他的遭遇,又如何能跟这小丫头说的清。
这时,水灵愤然道:“山里的强盗总是来洗劫我们村子,我想学会了把他们都赶跑!那些强盗最坏了,每次都会夺走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
“原来是这样啊!”萧瑟赞赏的朝水灵点了点头,“水灵,那强盗都是什么时候来啊?”
“大概七天一次,距上次已经过了五天了!”
“哦!好了!两天之后,你们再也不用受那帮强盗的骚扰了!”萧瑟轻轻的捏了捏水灵的脸蛋,微笑道。
不知为何,萧瑟很是喜欢眼前这小丫头,可能是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他当年的影子吧!
这时,水老汉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捧着热乎乎的饭菜走进屋来,“我们快吃饭吧!”
看着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萧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虽然只是些平常百姓家里的食物,但看在萧瑟眼里,仿佛是回到了晓风村一般,忍不住面上露出几分酸楚。
水老汉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笑了笑道:“萧瑟少侠,这些粗茶淡饭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吗?”
“没!”萧瑟赶忙解释道:“这一桌子菜,是我见过的天下最好的美食!”
水老汉虽不知萧瑟这番话的意思,但还是笑着道:“快吃吧!”
萧瑟动起筷子,美美的品尝着一桌子精心准备的菜,半晌,萧瑟放下了筷子,开口道:“老丈,刚才我听水灵说你们这里经常被强盗洗劫?”
听到‘强盗’二字,水老汉不由得叹了口气,“可不,那些天杀的强盗每每都会夺走我们辛苦的果实,时不时还会闹出人命。”
萧瑟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之后站起身来,郑重道:“老丈,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说着俯下身深深的鞠了一躬。
“使不得,使不得,快起来!”水老汉赶忙上前将萧瑟扶起。
“您先听我说完!”萧瑟继续道:“我自认还有些能力,待两天之后我就去将那帮强盗尽数伏诛,算是略微尽些心意吧!”
“这……”水老汉迟疑了一下,“萧瑟少侠,我知道你是修行之人,但,你这伤……”
萧瑟微微笑了笑,道:“老丈放心,我这伤明日便可完好。”
“这样啊!”水老汉说着忽然躬下了身子,“少侠,我先在这里谢过了!”
“老丈万万不可如此!”萧瑟赶忙扶起他,道:“我还想再传水灵一点防身的法术!”
“真的吗?”听到这,水灵忍不住跳起来抱住萧瑟,欣喜道:“萧瑟哥哥,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萧瑟露出一丝苦笑,轻轻的抚了抚水灵的头发,黯然道:“如今天下,除了你这小小的丫头,再不会有人这么认为了!”
“萧瑟少侠!我知道你不是个平凡的人,也知道水乡镇的那些人找的是你。但,凭着一股感觉,我相信你定有你的苦衷。所谓的好与坏,只不过是凭着每个人的心分辨,而不是只听那些站在高处的人的定义!”水老汉捋了捋胡须道。
萧瑟此时忽然感觉眼前这个老人是一个不世出的智者,就凭这番话,早已超过了万千凡人。
纵使心中有诸多感想,到了嘴边,也只剩下“谢谢”二字。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水老汉带着水灵去里屋睡觉了。萧瑟静静的躺在床上,运起焚天真气,但每当焚天真气饶过左肩之时,都会传来针扎似的疼痛。
半晌,萧瑟停了下来,双眼望向窗外,“那凤神,真会医好我的左臂吗?”
这时,屋门被推开,水灵摇着辫子走了进来,坐在萧瑟床边,“萧瑟哥哥,你能讲些故事给我听吗?”
萧瑟略一迟疑,竟不知如何开口,要说起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吗!若不说那些,还要说些什么呢?
回忆起以前的事,他忍不住一阵神伤,这时水灵轻声道:“萧瑟哥哥,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看着眼前乖巧的女孩,萧瑟勉强撑出一份笑容,“没有,我只是在想应该给你讲哪个故事?”
不等水灵再次开口,萧瑟的声音传来,“从前,有个少年,生长在一个很美的地方,那里青山绿水,如世外桃源一般……”
萧瑟将往事娓娓道出,水灵拄着下颌,渐渐的听得入神了,当萧瑟说道凌珊儿之死的时候,水灵的双眼早已模糊,扑在萧瑟身上哭了出来。
萧瑟止住了声音,轻轻擦拭掉水灵的眼泪,“好了!水灵,不哭了!快睡觉去吧!”
水灵揉了揉哭红的眼圈,忽然好奇的看向萧瑟,“萧瑟哥哥,你怎么不哭呢?”在她认为,这么感人的故事几乎是个人都会流泪。
萧瑟叹了口气,低声道:“哥哥早已没了眼泪!”
这时,里屋的水老汉走了出来,拍了拍水灵的头,“丫头,不要再缠着萧瑟少侠了,他身上还有伤,应该早些休息!”
虽然水灵有几分不舍,但还是跟着水老汉走进里屋,待关上门之后,水灵看到了她爷爷眼里的泪珠,随后传来一声轻叹,“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萧瑟躺下身子,默默的望着房梁,久久不能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