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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安从程楠办公室出来脸色更加郁郁,他走进郎心宁的病房发现病房里已经多了三个人。郎正、郎甄氏还有郎家三小姐郎心笙。
郎家这位三小姐是个闷不出声的人,在郎家比郎心宁还要隐形。
秦怀安见这三人先是一怔方开口问好,却不料,他问完好,郎甄氏竟是问道:“怀安,心宁怀孕都快两个月了,你看看什么时候安排一下时间跟你父母见一下面,等心宁养好身子,也好把婚事办了。”
呃?!秦怀安瞬时僵了表情不知如何回答。
郎甄氏一见,瞬时有些不满,不过表情还是刚刚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你这孩子,不会是还没想这些事吧。结婚这种事可不是说办就能办的,等你想明白,心宁肚子都大了,到时候咱们俩家都跟着丢人,所以婚事一定尽快,你说对吧。”
“郎太,这个……”秦怀安为难的说不下去,说实在他真有私心就这么认了,不过他知道就算他认了,床上躺着的这个也不会同意。郎心宁这个女人,看似普通,骨子里却个性的很。在感情上,她是一个不喜欢你半分暧昧都不给你的人,善良也冷血。
“别说了,孩子与他无关。”
“孩子不是他的。”
两声几乎同起,前一句是郎正开的口,后一句是从病床上传来的虚弱声音。
秦怀安立即走到床边,按下要坐起来的郎心宁,“别动,你现在必须卧床到孩子足三个月,不然……”
他的话有力的制止了郎心宁的动作,郎心宁苍白着小脸,看向郎甄氏跟郎正却是勾出一抹冷笑猛男公寓。原来还是走到这一步,小手轻抚在小腹上,她的笑容越发的苍凉。
“孩子是谁的?”郎甄氏的声音略微尖锐。
郎正蹙眉,“怀安,我们有些家事要谈,你先出去一下可否?”
秦怀安知道自己应该立即起身出去,不过看着郎甄氏那副要吃了人的样子,犹豫的不动身。郎心宁轻轻叹口气,“不用,他早就知道了。”
郎正眉头蹙得更紧。
“你不是想知道孩子是谁的吗?”郎心宁盯着郎甄氏,已经想象到她即将发狂的表情,她一字一顿的说:“孩子是郎十二的,是十二的亲生骨肉。”
“你胡说八道!”饶是郎甄氏再镇定此时也变了脸色,她瞪着眼,似乎郎心宁再多说一句,她就要上前掐死她。
不过郎心宁却是丝毫不惧,接着道:“胡不胡说,你等孩子生下来做dna啊。我告诉你,孩子就是十二,是姑侄乱伦的孽种。而且,我还要生下来。”
“贱人,你以为我会让你生下来。”郎甄氏说着话,人已经扑了过来。好在秦怀安就在郎心宁身边,翻身就将她护住。站在秦怀安身边的郎四一把拦住郎甄氏,郎甄氏碰不到郎心宁,甩手就打了郎四一巴掌,指甲刮在她脸颊,瞬时一道血痕。郎甄氏还嫌不够,指着郎四就骂,“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养不熟的狼崽子。”
郎四狠狠一闭眼,捂着脸,不出声。
“够了,你们都给我出去,全部出去。谁在闹,立即就滚出郎家。”郎正看着乱成一团的病房,厉声呵斥。
“郎正!”郎甄氏回头怒视丈夫。
郎正目光平静,“出去。”
郎心笙过来扶郎甄氏,郎心媚先一步走出病房,秦怀安是最后走出去的,关门的时候还有些不放心。关好了门,他就守在门口,打算屋里有丁点声音就立即冲进去。
人走空了,郎正坐到郎心宁病床边的椅子上。官场上沉浮这些年,早就练就了遇见什么是都面不改色的本事。他看了郎心宁足足有三分钟才缓慢的开口,“心宁,我养你这些年,现在也该轮到你报答我了。”
郎心宁听见这话,忍不住笑出声。若不是顾忌孩子,她早就大笑开来。“报恩?报谁的恩?你的吗?”话出口,神色具厉。“郎正,你说这话,真让我恶心。”
郎正皱起眉。
郎心宁厉声道:“你不会以为一个五岁孩子亲眼看着母亲被打死会像丢一件玩具一样轻易忘记吧!是你,是你让我经历这些,是你让我失去母亲,是你让我没了家。你以为你说你是我父亲,就是我父亲了?你以为你给我取一个‘心宁’的名字就能让你心宁了?不会的,你害死我母亲,让我从小就失去亲人,你罪孽深重,你就该夜夜噩梦不得安眠。”
郎正虽然年事已高,可保养得益,是个很有精神的人。在外人面前,他一向是温文尔雅,与其说是政客,更加像文人。此时,听见郎心宁的句句控诉,除了眉头蹙更紧一些,再无其他表情。不过,内心深处那种像是灵魂颤抖的感觉让他始终没有开口。不辩诉,不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可辩诉解释的,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他看着郎心宁,沉浸好半天才缓慢的道:“那你应该知道孩子不是乱伦的产物,你跟十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郎心宁抿着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原来,她以为自己在局外,可实际自己何尝不在人家的局里。
“郎正,你应该感谢十二,若不是你有这个好孙子,此时我就是压倒郎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啊,可惜你爱上了十二,你不忍心看他像你一样没了家三国点将录全文阅读。”郎正一语中的。“你可以对自己狠心,却没办法对十二狠心。”
她的筹码已然变成了郎正的筹码。郎正握到主动权,这场谈判,结果显而易见。
“这个孩子,必须保住。”他开出条件。
“这是我跟十二的孩子,跟郎家无关。”郎心宁自然也有自己的底线。
“自然是你跟十二的孩子,等孩子三个月你能动了,我送你出国。”他的确重视这个郎家的重孙,可孩子来的却是有些不是时候。
“不要告诉十二我怀孕了。”郎心宁闭上眼。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与其让他挂念,她更加希望他活的自在。
“过几年大家淡忘这些事的时候,我会接你们回来的。不过你走的时候最好给十二一个合理的交代,你知道他的脾气,我怕……”
郎心宁没有出声,郎正在屋里也没有多坐,就离开了。其实有些话不用多说,聪明人都放在心里。
郎正出门后,门外就剩下郎四跟秦怀安了。他与秦怀安对视一眼,“怀安,麻烦你照顾心宁一会儿可好?”
“没问题。”秦怀安推门进病房。
郎四脸上带着血,等秦怀安一进门,立马道:“自成刚来电话,说……说……”
“说什么?”郎正不耐,耐性已经在病房里跟郎心宁耗光了。
“说海继原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什么?”郎正极力沉住气,“走,去医院看看。”
赶到郎十二跟海继原被抢救的医院,医院的抢救楼层已经被封住,除了医生护士,任何闲杂人等都进不来。郎正到的时候,郎甄氏守着郎十二掉眼泪,看着他包着的脑袋跟腹部,心疼的更加恨不得掐死郎心宁跟海继原。
郎正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郎十二的伤势并不严重,脑部外伤、腹部外伤都已经进行了外科手术处理,现在患者有眩晕症状,应该是脑部受到外伤时候造成的脑震荡,需要后续观察,并无大碍。不过另一位海继原患者就麻烦很多了,初步诊断是颅内出血,耳膜也有穿孔的迹象,身上多处外伤。脑科的专家将于今晚对他进行脑部手术,这个手术危险性很大,术后成为植物人的几率也是一半一半。希望你们尽快将他的家属请过来,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爸,是否要通知海家。”
这个时候,怎么都不能瞒着人家家属,郎正点头,郎四立即去给海家打电话。她只是简单说海继原出了意外,请他们迅速过来。
郎四挂了电话,卿自成办好一切手续走了过去,见她脸上带伤,脸瞬时暗沉,“谁打的?”
郎四摸摸脸,抿一下嘴角。“没事。”
其实不说他也能猜到,敢对郎四动手的,除了郎甄氏那个妖妇还能有谁。郎四知道卿自成是真的担心自己,怕他动气,拉住他的手,勾起嘴角。“她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以后,她都别想这么嚣张了。”
郎心宁忍了这么多年,她何尝不是也忍了这么多年。
海继蓝那个蠢女人,如果单凭她一人怎么会轻易拿到郎大的账目。秦怀生、郎心宁、郎十二加上她郎心媚,算不算隐形的盟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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