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幽静的皇宫,夜色如水。

承德殿外跪满了各宫的妃嫔宫人,乌压压地哭泣着。而里面的人屏住呼吸低着头不敢出声,几个老太医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磕着头。

“父皇!”太子殿下跪在床榻前,低垂着头看着床上垂死的老皇帝。老皇帝此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他今年才四十岁正值英年,却不知为何在半年前身子突然倒下,一病不起。

老皇帝睁大眼睛,使出全身的力气拉住太子的手,气息薄弱,却一字一字唤道:“皇后采莲”。

太子当下明白,父皇是想念母后了,满面泪痕抬起头来,转过头:“母后呢?”

一名太监上前道:“皇后娘娘正在凤翔宫为皇上祈福。”

“速速把母后请来!”

那名太监吞吞吐吐道:“皇后娘娘说过不能去打扰她,她在凤翔宫摆下天坛,若是去扰了法事,奴才奴才担不起。”腿一软,就跪下身子,皇后娘娘一向温柔待人,皇上病倒后却像换了一人,日日夜夜在凤翔宫祈福,还不许人去打扰,上次有人因有要事禀告进了凤翔宫,出来的时候却是被抬出来,已被打得血肉模糊。至此以后,没人再敢去凤翔宫禀事。

太子站起身来,怒道:“本太子命你马上去请皇后娘娘。”

那名太监一个哆嗦,从地上爬起,“是。”

老皇帝张着嘴,却已经连话都不能说了,只能拉着太子的衣角使劲地抖着

“儿臣明白,父皇,你等一下,我这就去把母后请来。”太子擦擦眼角的泪水,大步走出养心殿。

凤翔宫门紧闭,太子急不可耐,也不等开门,直接一跃而起上了宫墙,到园子后,向皇后的寝宫走去。

黑暗的尽头,映着依稀的烛光,母后在里面,他正要抬手敲门,

“呃呃呃呃啊呃”一个女子似哭非哭地嘤咛。

这是什么声音?太子像被什么卡住喉咙。点破窗纸,透着微弱的烛光望进去,一对男女痴缠在地上。女人洁白的身体换动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就是从她嘴里倾泻出来。

“采莲”他听见一个熟悉不过的声音哑着唤他母后的小名,心不觉得一紧,那人转过头,是他一直敬若如父的丞相大人,父皇最相信的臣子,颜玄仪!

“嗯?”皇后娘娘偎依在颜玄仪的怀里,浑身赤裸,迷乱地抬头看着她深爱的男子,“仪,什么事?”

颜玄仪拨过她的长发,“那个老皇帝要死了,你不去看看吗?”

皇后灿烂一笑,沙哑的语调慵懒满足,“不去。”

“毕竟和他那么多年的感情,他死了,你就不难过吗?”颜玄仪带着笑意说着就吻了上来,舌头滑滑的在她嘴里直摩挲,“采莲他对你可是真心的啊你果然像我一样冷血。”低头舔她的唇角,笑得沙哑,“等泽龙登位后,再过几年,素素长大了,就让她做皇后。”薄薄的唇舌最后含住了她的嘴,重重的吸吮,还用着牙齿轻咬。

“恩啊”皇后细细的呻吟扭动,“那是当然的,不让我们的女儿做皇后谁做?”她伸手抱住男子,轻叹一句,“真是便宜了沉妃那贱人,竟让她的儿子成了皇帝。”

颜玄仪一面与她纠缠,一面道:“他不是一直以为你是他的亲生母亲吗?沉妃的事知道的人都死了,老皇帝都忘记这个女人你是他的亲生母亲,而我们的素素会成为他的皇后。这天朝是我和你的。

皇后哼了声,显然无比满意,热烈回应颜玄仪的吻。

这儿静得只能听见他和她口舌交缠的声音。

门外的太子殿下按捺想要发疯冲进去杀了二人的冲动,拳头紧握,手指深入肉里,他记住了这种痛!

过了一会儿,身影慢慢消失在凤翔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