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争宠
想见一个人的时候最好想的时候就马上去见,否则越拖越久,自己都会被自己的妄想给吓住,错过见面的最好时机。
无霖第二天便去亲王殿面见维德娜了,出于自己那一点小小的羞怯,无霖并没有让人陪他一起去。
其实这么说也不对,毕竟皮埃诺还在他精神域里面呢。无霖一直烦恼着怎么把他从精神域里面剥离出来再给他找个身体塞进去,原理也许可以参考阿初的制作方法,但是光想想他就卡在了剥离这一步上。
虽然总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但是现阶段也只有这样了。无霖还小小地想象了一下皮埃诺要是有了自己的身体会是个什么光景,估计……会目中无人横行霸道……
视角转回到亲王殿来,这里是整个弥撒最大的宫殿,顾名思义这里就是雷彻的宫殿。它到底有多大无霖也不知道,总之非常大,他以前还在这里附属的零殿时就没有把这里逛完过。
雷彻当然就住在这里,但是他非常忙,而且行踪不定,基本上在没有约定的情况下是不会偶遇到他的。
他的零殿当初好像划给雷洛了,不过现在雷洛长大了,已经搬到他自己专属的宫殿去了。
现在的零殿应该是母亲在住,这样也好。毕竟他的零殿离雷洛母亲的寝殿还是相当远的,他也不用担心对方会专程绕那么远来找茬。
不得不说即使维德娜已经解除了禁令,她依旧是那个不受亲王宠爱的王妃。零殿的殿门口甚至连低级的血侍都没有安排,只有几个血仆拿着长戟把守着。
无霖现在就是一副没有伪装的样子来到了零殿,由于雷彻已经安排好了,所以他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便轻易地进入了零殿。
进去了之后无霖又开始打起退堂鼓来,说实话他还是担心这个样子不被母亲接纳。即使华银已经不止一次告诉他母亲已经知道了他的情况而且为他担心着,没有亲眼看到母亲的反应,亲耳听到母亲的话,他就是不自信。
无霖就这么踌躇徘徊在小径上至少一刻钟的时间,皮埃诺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道:“来都来了莫非你还想现在回去不成,抬起你的小脚蹭蹭蹭地瞬移起来马上见到了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的无霖都没有仔细想清楚见到了母亲该说什么,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听到皮埃诺的话下意识地就那么一瞬移直接就冲进了零殿的花园。
“小……霖?”略带迟疑的女声响起,无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维德娜的面前,就那么愣愣地看着母亲不知道说什么好。
美丽的女性波浪的黑发及腰,简约的蓝色宫装长裙包裹勾勒出性感完美的身材,晶莹剔透的菱形白水晶耳坠点缀在小巧的耳垂上,一双金眸衬得她神圣而不可侵犯。
已经不太记得上一次看到醒着的母亲是什么样子了,无霖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冰棺中的那几年。面前的维德娜已经没有了刚苏醒时的孱弱,看起来气色不错,正如露莉大祭司说的那样她过得不错吧。
那突然见到自己多年未见的孩子的惊愕在那双金眸中显露无遗,她嘴角勾起的那抹淡淡的微笑都还来不及收敛,僵在那精致的面容上显得有些不自然。
无霖心中一沉,之前的惊慌失措一扫而空。显然,他打断了母亲大人愉悦的心情。
这份愉悦不是为他的归来,而是——
为了站在她身边的,另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还那么年幼,看起来只有一两岁的样子,虽然内里都是较成熟的灵魂。黑发金眸,粉雕玉琢的样子让人无法心生厌恶,尤其是他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就像是圣像中圣母怀中的孩子一样。
他长得和维德娜那么像……
无霖周身气压渐低,他低垂着眸子,尽量遮掩住眼中的失态。
维德娜还震惊着,看到眼前高大挺拔的男子眉目间尽是和幼时的无霖重合地样子不禁红了眼角。在她开口前倒是她身旁的孩子先出声了:“母亲大人,这位是?”
金色的眸子带着好奇打量着对面灰发红眸的男子。突然冲进来他还以为是有刺客呢,不过想想也不可能,但是那个讨厌的女人派来骚扰他们的也说不定。虽然他们势单力薄,但是他也不会任母亲和自己被欺负的。
可是看母亲这样,这个人是她认识的?这个人也是莫名其妙冲进来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听到小孩叫维德娜母亲,无霖脸上又冷了几分,袖子下的双手渐渐握紧。精神域里面的皮埃诺已经想冲出来了,被他强制压住了。
似乎是察觉到场面的尴尬,维德娜对小孩勉强地笑道:“他是你霖哥哥,小西乖先回去,母亲和霖哥哥有话要说。”她摸摸小孩的头示意他先回去。
西这个时候也没有多问,看了无霖一眼后便乖乖地回去了。
静谧的花园现在只剩无霖和维德娜两人,刚才那轻松温馨的气氛消失殆尽,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无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维德娜苦笑着对他招招手:“小霖,你终于回来了,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无霖冷着脸动也不动,冷冷地挤出几个字:“他是谁的孩子。”
维德娜面上一僵,她看得出无霖现在心情很不好,便走过去想安抚他。
“霖,你……”
“回答我,那是谁的孩子。是母亲,和谁的孩子。”
无霖气势陡然暴涨,一双红眸不带感情地盯着维德娜竟是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你在说什么呢……当然是——”
“是这个男人的孩子吗。”无霖打断了维德娜的话从魔法空间中取出那个银色的心形吊坠打开悬在手中给维德娜看。
维德娜脸色一变:“这个怎么在你手上……”
她抬起头看着无霖那仍是冷硬的面庞,苦笑着:“你全都想起来了?”
“如果不是我想起来,你还要瞒我多久?母亲大人。”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维德娜痛苦地捂着脸,声音颤抖着。
“您身为弥撒的王妃,却因为自己的私情和别的男人有了两个孩子。您就那么等不及吗?雷洛迟早有一天会继承王位,他对我们并不在意,到时候您想离开没有人拦着你。”
“有我一个还不够……要让那孩子背负上和我一样的罪名吗!”无霖的眼中红色更盛。原来她早就有另一个孩子了。哪还有那个时间来关注自己……
“不是的,不是的!”维德娜手足无措地辩解着:“他会带我们离开弥撒的……雷彻亲王也知道这件事,他准许我们离开了。只要再等等就可以了,他会有一个全新的身份来接我们的。”
谈到那个男人和他们那没有拘束的未来,维德娜面上的紧张痛苦也淡了几分:“小霖乖……那个孩子小西是你的亲弟弟啊。他一直都很想见见你的,有他在总有一天能帮你夺回自己的血元的!”
无霖后退几步,淡淡地看着这个已经变得陌生的母亲,敬语也不想使用了:“我要做的事还轮不到利用一个小孩子的力量。既然你和亲王陛下都已经谈好了,那就用不着我了吧。可笑那个男人从始至终都不敢露面……只管生不管养的人。”
维德娜自知理亏但还是不愿听到他这么说:“小霖,不许这么说你的父亲!”
无霖已经无心争论:“我的父亲已经死了,那个男人是你的丈夫,西的父亲,与我无关。母亲怕是从来就没有想过我吧……华银不可能没有告诉你,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吧。”
“小霖……他会带我们离开的,母亲不会让你成为那个男人的孩子的血侍的。”
“你的‘我们’中,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你有什么资格去改变亲王陛下的决定呢?”
无霖眼光微微扫过花园里的一棵树,继续说道:“我是无法离开弥撒的,母亲要是想带着你的孩子跟那个男人走那便走吧。倒是别让我这个看起来就不伦不类的人碍了他的眼。母亲就当没有生过我吧,反正……你现在有了西就够了不是吗?”
“我不会再来了,王妃大人。告辞。”
无霖冷冷地说着,瞬移离开了零殿。维德娜脱力般地坐在地上,眼中一片迷茫。
西从树后走出来轻轻的抱住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母亲,为什么霖哥哥走了呢,他不喜欢我吗?”
“不是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他只是有事情要忙而已。”维德娜掩饰般地笑着。
“这样啊,那哥哥太忙没时间过来的话我去找他便好了”西小声低语着,维德娜并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维德娜牵着西的手进了內殿让他自己一个人玩去了。
西在自己的房间里拿出画本,他回忆起今天那短暂的见面,给每一张没有脸的角色都画上了精致的五官。
每一页上赫然是维德娜描述过的无霖,西手指轻抚那画上的人脸。
“母亲真是一个残忍的人呢可怜的哥哥”西脸上温和的笑容半分不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