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柔道
国宴后。
尼娜困乏得不行,再三叮嘱李虎明日一早来接她去见蒋介石,便入房放倒入睡了。宋世杰还在硬拽着莫洛托夫说酒话:“莫洛兄,走,到重庆各处转一转,你看上哪个村庄,就把哪个村庄拿回苏联去!斯大林同志特别喜欢别国的领土,尤其喜欢中国北方三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黑土地,他是苏联人们最伟大的领袖,要为苏联的子孙后代争取最辽阔的疆土,可是,这一圈黑土地是中国的命根子,谁也没有权力把它割让出去,我没有这个权力,蒋先生也没有这个权力!”
莫洛托夫道:“宋同志,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斯大林同志可没有逼迫你们。你们舍不得割让土地,完全可以以一个加盟共和国加入苏维埃社会主义加盟共和国联盟,彻底成为一家人,就不存在什么割让问题了!”
在一旁仍未离去的李虎闻听如此露骨的贪婪,全身筋节噼啪作响,双手汇聚千力雄力,想起义兄蒋介石的嘱托让我早日送走尼娜这尊瘟神,不如借莫洛托夫来个敲山震虎,遂伸过一只手按住莫洛托夫的手腕,说道:“莫洛托夫先生,中国是同盟国,是世界反法西斯同盟的中流砥柱,你们做强盗都做得如此下流!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李虎突然发作,王倩也始料未及,要行阻拦,却见李虎一手反在背后,五指并成一个坚硬的英文“no”。王倩想:这个强大的男人对我一向低调,一向把我的话看得重若泰山,处处让着我,而现在不容许我插手他的愤怒。
王倩知难而退,迅速转到李虎一边立场想:教训一下寒带赤胡也好!
莫洛托夫被李虎双目中的湛湛精光迫得头皮发麻,要抬起看似被李虎轻轻按住的手腕才发觉自己的手腕已然不能移动半毫。李虎见四名苏联卫士从背后半圆形围住自己,冷笑一声,一股寒气进入莫洛托夫的手腕,李虎突然消失于众人的视觉,四名苏联卫士惊愕万分,只见莫洛托夫满脸惊恐汗如雨下,他的那只手腕象被铁钉钉在餐桌上一般动弹不得。李虎的声音再度响起:“莫洛托夫先生,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莫洛托夫在众目睽睽之下坚强答道:“老子是男人!”
李虎出现,依旧就坐在原来的位置,握住莫洛托夫的手臂往前轻轻一疏,莫洛托夫的手腕方才恢复了动弹的能力。李虎盯住莫洛托夫,说:“你很想替斯大林先生的野心卖命,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如果吃我一拳还活着,我代表我义兄蒋先生把中国一千三百万平方公里土地全签给斯大林?”
王倩和宋世杰大惊,王倩喝道:“李虎,不能拿国土开玩笑!”
李虎反手一挥:“这不是开玩笑,拿纸笔来,让莫洛托夫签下生死字据!”
果真有人给莫洛托夫递来了纸笔,竟是孕妇燕小豆,燕小豆出语讥讽道:“莫洛托夫先生,我大哥是铁钳手,在战场上,瞬息之间掐断上百日本士兵的脖子,一拳下去,再硬的头颅也会化作一堆灰烬。你若是害怕,刚才就应该回答你是女人,我大哥不会跟女人计较的,做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好,你可以象我一样,怀孕生小孩……”
“不要说了,比试就比试,我来签生死字据!”莫洛托夫是列宁时代的革命遗老,是斯大林最坚定的支持者,极具骨气,可惜只是弄文弄墨咬文嚼字的书生,斗胆喊出这一嗓子,正拿笔来立字据,尼娜来了。
尼娜从莫洛托夫手中夺走纸笔转身对李虎道:“李将军,你欺贞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我知道你是中国第一高手,很能打,你们中国人把女人称作小女子,把男人称作大丈夫,就让我这个小女子陪你这个大丈夫打一场,如何我侥幸赢了,我不会提出你力所不能及的条件,其一,让苏中双方就领土问题进行正式谈判。其二,我要拿回苏美秘密协定的两份原件。如何你赢了,你要什么条件?”
李虎冷笑答道:“如果我赢了,我要你尼娜首长明天就回莫斯科,不要再留在重庆煽动红色暴动!”
尼娜对李虎情意浓浓,且沉浸在可以与李虎交手的喜悦中,所提条件并不苛刻,而李虎的条件带着极大的侮辱性,等同于在驱逐外使离境。尼娜心中的爱恋轰然破碎,恶狠狠道:“李虎,你好狂妄!在莫斯科时,你任性妄为,对领袖不敬,你放狠逞强,你盗窃密件,我处处让着你,你却真以为苏联无人吗?我敬你是条硬汉,又是不折不扣贫苦出身的无产阶级,却不辨敌我投靠在资产阶级的营垒中,还与一个资产阶级的腐朽女人生活在一起,我对你一汪深情,在监狱中陪你饮酒,又把你带出监狱一同去看革命的健康的进步的电影,希望把你从资本主义的一池污水中拯救出来!这一次,我主动请缨前来中国,为的还是想唤你回头,我一颗热烈爱恋之心奔你而来,你却要将我驱逐出境!来呀,现在就去楼下见个高低!”
尼娜说完气冲冲奔下楼去了。
王倩低声对李虎道:“李大哥,你有些过份了,去打个平手吧,苏联人长于柔道,女人比男人更精于此道,不可轻敌!”
李虎冷笑下楼,但心中已起了悔意,光想着替义兄蒋介石赶走尼娜,却忘记了尼娜非但没有半点伤害自己,反而对自己多有照顾,我李虎一向坦荡,今日竟做下小人之事!
李虎思考着如何实现与尼娜打成平手,王倩的提醒很及时:如果李虎赢了,等于是驱逐尼娜,如果李虎输了,则象征着中国输给了苏联,后果更严重,唯一的办法是打成平局。李虎想起铁佛爷唐金山生前曾教过他千斤坠的气功法门,当年铁佛爷为了化解李虎和冯金龙的矛盾,以病躯受了李虎一掌,而后撒手人寰。李虎愧疚终身,不敢擅用铁佛爷创建的功夫。
李虎下到楼下,尼娜背向李虎愤恨至极。众人皆来围观,王倩、燕小豆和宋世杰站在一簇,燕小豆不知国际纷争的复杂,兴高彩烈等着大哥李虎轻松取胜。
李虎仰面向天,心中喊道:“金山大哥,老弟今日既不能赢又决不能输给苏联人,唯有动用您的法门了!”
李虎站成金马桩,金身真气循环加速,强大的气网笼罩全身。
尼娜从背向的姿式中悬空拔起双脚连环踢向李虎双肩,双手击向李虎膝后,触地而起,发现自己的攻击如同泥牛入海。尼娜见李虎不还手,更加气极,她先向后倒,在倒下的瞬间抓住李虎的双手,双脚击鼓般踢向李虎的腹部,但任凭尼娜怎样蹬踢,李虎依旧纹丝未动。
尼娜怒喝:“李将军,你为什么不还手?”
李虎道:“尼娜首长,你今日想使用柔道胜我,柔道是一种以摔法和地面技为主的格斗术,直到对手认输或清楚地将对手扔倒在地,才算取得胜利,我现在依然站着,结果是我们打成平局。”
尼娜怒道:“你都没有还手,怎能算是平局,你竟敢轻视我?”
李虎道:“我未敢轻视,为了立于不败之地,我启用了一位民间武术大师教给我的一门功夫千斤坠,这门功功夫根本不需要还手,千斤坠让我稳如泰山,我虽不出击,但也足以依仗反作用力将对方击倒,尼娜首长应该清楚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总是大小相等,方向相反,作用在一条直线上,所以,你没有被反作用力击倒,你也是没有落败!”
王倩向莫洛托夫使了个眼色,莫洛托赶紧上前道:“打成平局,这真是天意,天意让苏中两国友谊牢不可破!”
王倩又向李虎递去一个严厉的眼神,李虎向尼娜伸出友谊之手,说:“尼娜首长,为中苏两国友谊的平局握手?”
尼娜满腔的怨恨刹时烟消云散,张开双手,对李虎道:“不,李将军,我们应该来个拥抱!”尼娜现在明白:自己远非李虎敌手。
燕小豆见尼娜毫无顾忌扑入李虎怀中,尖叫一声,对王倩道:“大嫂,这苏联女人太过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