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遭到袭击（三）
温涧、万俟望婉拒了在沈府住下的邀请。涂水钰在沈昌面前一反常态,面色恭敬,语言自持,沈昌问了几个问题,都答的头头是道。沈昌犹豫了片刻后,“我老了,管不住你了,温公子、万俟公子都是可信之人,你想做什么就去吧!”
涂水钰领命离开。
然而现在又恢复了原状。“青楼一定能赚很多钱吧!”涂水钰拉着温涧:“温大侠要是去了一定是头牌!”
温涧假装听不见。
“温大侠是头牌,那我呢?”
你不甘示弱个什么劲儿?青楼是让男子行乐的地方,塞外没有吗?
“万俟兄当然是娶了头牌的公子啦!”涂水钰沾沾自喜,这次马屁一定拍的又狠又准。
“啪!”却是温涧拍了下自己的头。
“依我看,涂姑娘更适合做那头牌。”
歌管楼台声细细,高楼之上一个女子端坐抚琴,音中是无限落寞。
“万俟兄莫要乱说。”温涧提醒。
“我不行的......”涂水钰赶紧摆手。
这次总算有点限度,温涧欣慰。就听她接着说道:“头牌得是最好看的人才行。”
......居然不是为了底线原则,而是因为脸的原因!温涧觉得自己真是看错了人。
万家灯火闹长街,香烟乱飘,笙歌喧闹。灯如昼,月如霜,星河一道水中央。
“温兄是最好看之人?”
万俟望看向涂水钰,就算在没有灯的地方自己也能想出她的脸。极为清秀的一张脸,这张脸上本该是寡淡的表情最好看,让世人都知道她冷,让她无人想要靠近。但是她天真幼稚,内心暖如温泉,眼睛是亮闪闪的,看什么都是一副新奇的表情,即便早已了然如胸。嘴巴颜色很淡,大约是话太多把颜色磨没了。皮肤很白,让人想到软软的雪。有时候会发呆,脸上的表情就没了,这张脸明明最适合冷面,自己却不愿看她不笑。
“万俟兄?”涂水钰小声提醒,“开始了。”
只是她暖的人太多了。万俟望抿唇。
“下面是——斩马刀!”台上的青年叫道。“这对斩马刀乃是先代封疆大将军随身带的刀!”
涂水钰在袖子里掏来掏去。
万俟望飞身上台。
“?”温涧和涂水钰对望了一眼,“万俟兄的兵器也是短刀?”
温涧摇了摇头。自己用剑,早在第一次和万俟交手就亮了出来,而自己至今不知道万俟望用什么兵器。
台上万俟望已经下来,涂水钰暗暗比较自己的轻功和万俟望的。自己武功不好,轻功绝对是一流。
结果是......惜败。涂水钰给自己一个不那么难堪的评价。
“大侠,”涂水钰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块玉,“这个给你。”
万俟望眼神一闪。
“这是什么?”温涧接过手。忽然脖子一凉,有杀意!
温涧回头,人头攒动。
是错觉?
“我说要送大侠东西的啊。”涂水钰拎起玉,“这个挂在这儿正好。”涂水钰指指温涧的腰。
“涂姑娘真是偏心。我就没有么?”万俟望似无限委屈,眼睛里漾起光来。涂水钰解释道:“我要向温大侠赔罪的,先前我看了他沐...唔!”
温涧一把揽过涂水钰,紧紧捂住了她的嘴。自己怎么能以为她被打了一顿之后就会变成正常人呢!常人避之不及的事她倒都能当吃饭睡觉样的说出来!
万俟望无视涂水钰求救的眼神,伸手将她手里的玉拿过来仔细看了看。
温涧放手,警告的看涂水钰一眼。涂水钰何等聪明,这是温涧在救自己的命啊!自己要是说了看过温涧洗澡,万俟望不定会把她就地抹了脖子!
“万俟兄!我没有其他意思......”
“我也要一块一样的。”万俟望开口。
这是万俟兄在给自己台阶下啊!只要也给了他一块,就能表明自己对温大侠只是单纯的同伴之情了!万俟兄果然还是不忍对自己下手!
只是......“这种玉我只有一块。”涂水钰看万俟望的眼睛覆上阴影,心里害怕,随即朗声道:“除了这个万俟兄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
“我就要这个。”万俟望坚持。
涂水钰求助的看向温涧。为了向万俟兄证明我对你真的没有任何其他心思,你能给我一次反悔的机会吗?
涂水钰的眼神里传递着这样的信息。
万俟望心里冷笑。
温涧显然没看懂。
不然万俟兄真的会灭口的......
涂水钰心里着急,温大侠见多识广,总不会唯独这次对自己的玉情有独钟吧?
这次温涧看懂了,嘴角抽了抽,道:“这块玉本应赠与万俟兄,沈尚书先认的他。”
涂水钰终于舒了口气:“原来外公先认的是万俟兄啊,感谢万俟兄救命之恩!这块玉聊表谢意,还请万俟兄收下。”
万俟望冷笑出声。音量太低,只有涂水钰听见了。下意识想抓温涧时,万俟望已经恢复了常态。
是...是自己看走眼了吧?自己夜间本就看不清,万俟兄眼睛那么多情的人,肯定不会露出那么可怕的笑。
“温兄想要什么,我再给你买。”玉被万俟望抢走了,温涧什么也没得到。涂水钰声音很轻,生怕被万俟望听到。
“就明天和我下棋吧。”温涧倒是很想看到涂水钰输了棋的样子。
“我不会下棋。”涂水钰坦白。
“......那你昨天说要和我下棋?”温涧感觉自己被涂水钰耍的团团转。
“我想和大侠学习下棋。”涂水钰试图掩饰自己是个棋痴。
其实自己学了很多年,如今还是一窍不通。外公棋艺极高,一有空就拉着自己要教,教了几年一点长进也没有,后来再也没提过要教她下棋。
“算了......”温涧大概猜到涂水钰不识棋趣,“想回报我,以后再说吧。”
“我帮大侠记下了。”涂水钰指指自己的脑袋,“赴汤蹈火......不行,其他的都好。”
温涧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的呛死。说涂水钰不会撒谎,之前天衣无缝;说她会撒谎,却总是出人意料。
是夜,万俟望推门而入。床上的人睡的很沉,白天一定吓坏了。温涧以为涂水钰真是被沈昌教训了一顿,却不见她的刀鞘躺在草丛。
“万俟兄?”涂水钰警觉的坐起身。
“嗯。”万俟望拿出斩马刀。“喜欢吗?”
涂水钰借着月光看清万俟望手里的短刀,一脸兴奋:“给我的?”想到无功不受禄,信誓旦旦道:“放心吧万俟兄,我保证对温大侠毫无私心!”
“你最好记得。”万俟望露出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