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一战方必.陈墨翻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烟盒抽了一根烟放在嘴边点燃.然后慵懒的靠在米兰的胸前.米兰抬手若有似无的拨弄陈墨柔软的头发.然后将陈墨嘴里的那根烟拔了出來放进嘴里吸了一口.陈墨抬眼.米兰抽烟的模样带着一种不羁的性感.那白色撩人的烟雾.令逐渐褪去的星火有了重燃的姿势.陈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伸手将米兰搁在嘴边的烟拔了出來.顺手掐灭.米兰回过神來.不明就里的看着陈墨.陈墨笑了笑.附身咬了咬她的嘴唇.淡淡的烟草味在两人的呼吸间发酵蔓延.
“你得戒烟了.”陈墨的声音沙哑迷人.带着一种迷离的qingyu味道.沉重火热的呼吸喷在米兰的耳边.令她浑身发软.
“我沒有瘾.谈不上戒.”米兰偏头稍微躲开.她并不想这么快的重燃战火.毕竟是第一次还是有些吃不消.于是裹着被子坐了起來.之前自己身上那件漂亮以及价格不菲的小黑裙已经皱巴巴的躺在墙角.米兰拾起脚边陈墨的t恤套在身上.掀开被子站了起來.腿竟有些微微的发软.
“你去哪.”陈墨见米兰起身.也摸过床下的裤子穿上.
“下去洗个澡.”米兰将凌乱的头发挽至耳后.腿间黏腻的感觉令她十分的难受.身上也出了不少的汗.
“就在这里洗吧.”陈墨说着伸手揽过米兰.一把抱起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你房间的浴室沒有浴缸.你现在泡个澡会比较舒服.
陈墨用脚踢开浴室的门.将米兰放在洗漱台.然后弯腰将浴缸的水打开.米兰看着陈墨忙碌的样子.眼底有些发热.她咬了咬嘴唇.用力一跃跳下洗漱台.一把从背后拥住陈墨:“今晚的一切也是意外吗.然后明天一睁眼.将发生的一切统统的忘记.”
陈墨叹了口气.转过身捧起米兰的脸.吻了吻她的额头“水放好了.进去吧.”
“你不打算回答我吗.”米兰的脸色有些苍白.今晚这一切米兰绝不后悔.甚至甘之如饴.问出那句话前米兰猜想好他会拒绝.只是未曾想过他依旧用这种暧昧不明的陵迟手段來折磨自己.
陈墨未言.只是微微的叹气.米兰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准备泡澡休息一下.你在这里我有点不好意思.”自己选择的路不管何种结果也绝对不要回头.绝对不要后悔.暧昧的手段抵抗不了也不想妥协.那么就这样.只是今晚.只要今晚.明天一到就忘记这一切.就当做什么都沒有发生.
陈墨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沉默的关上浴室的门.拿起烟盒走到阳台.他抽出一根叼着嘴里.滑了几下打火机.火焰如作对般的一直不肯点燃.陈墨的耐心最终被消磨殆尽.奋力的将打火机往着远处用以一人.愤怒的将嘴边的烟扯下.攥在手里揉成碎墨.蓦地.他垂下了眼睛.双手撑在阳台上.他很清楚自己对米兰有感觉.也参与的今夜的放纵.这一切远远超出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外.这种感觉很不好.不可掌控的东西是这个世界上最深不可测最危险的东西.尤其是人性.陈墨搓了搓脸.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这种感觉随着血液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令他不能呼吸.他是一个生來理性的人.把所有的事情掌握在手心着才行.掌握陈氏.按照自己的态度和意志发展.时间到了娶一个安分守己.不需要耗费心神的女人为陈家传宗接代.而不是如现在这般脱离掌控.米兰若是一般的女人也就罢了.他是自己亲手布局棋盘中的一个棋子.一个极其重要的棋子.如今这颗棋子可以撼动摇摆自己的心.这是致命的错误.如今这个局面回不了头.也不容回头.一步走错.满盘皆输.陈墨闭了闭眼睛.朝着漆黑的雪夜深深的叹气.转身回了房间.
未曾想.推开浴室的门.竟看见那样的场面.怒火与不安胶着着升起.陈墨一把将沉在水里的米兰拉起.让她趴在浴缸的边缘.穿着粗气站了起來.手指竟止不住的有些颤抖.
米兰背对着陈墨.直到听到关门声.骄傲不屈的背脊弯了下來.眼泪不争气的缓缓淌下.米兰伸手将脸上的泪滴擦干.缓缓的脱掉身上那个人的衣服.进入浴缸里.浴缸很大水温适宜.米兰缓缓的将自己沉进水里.水下的一切很静.过滤了一切不安烦躁的声音.在水下感觉不到是否在流泪.米兰不想流泪.这是一种最懦弱是失败的发泄方式.在水下.至少能骗过自己.米兰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自己的心跳.感受着被温暖包裹的触感.直到肺里的空气越來越稀薄.带着荆棘的疼痛.忽然一双手用力的把她拉出水面.米兰趴在浴缸的边缘.放松呼吸.新鲜的空气疯狂的涌了肺里.不可抑制的喘着粗气.渐渐地终于缓过气來.米兰伸手抹了一把脸.将贴在脸上挡住视线的头发拨开.睁开眼.陈墨居高临下的站着.脸色铁青.声音如同寒冬般严酷:“你在做什么.”
“啊.”缺氧令米兰的大脑有些迟钝.一时沒有反应过來.
“你是在威胁我吗.用自己的生命來开这种玩笑.”陈墨低吼.眼睛因为不可抑制的掌控的愤怒烧的通红.
“你在说什么.”米兰眯了眯眼睛.满脸不解.半响.大脑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运转.大概明白了陈墨话语间指的是什么意思.面对陈墨莫名的怒火.不知所措的解释“我只是在泡澡.而已.”
“泡澡...”陈墨怒极反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如果不是我拉你起來你就要淹死.你要是晕了怎么办.我要是沒有进來发现怎么办.准备就这么死吗.”
“那个.”米兰清清嗓子“真的只是泡澡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喜欢这样.我很会在水下憋气的.最高纪录是三分钟.”
陈墨软了下來.搓了搓脸坐在浴缸的边缘.然后伸手紧紧的一把抱住米兰.刚才见到米兰一动也不动的沉在水底.心中颤抖着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苦涩令人恐惧.即使最坚固的心房也能被一击而溃.这种感觉叫做后怕.又或者叫做害怕失去.
米兰光着身体被陈墨紧紧的拥抱着.肌肤相贴的触感令她有些微妙.大脑中刚才两人四肢交缠的场面浮现出來.脸上渐渐爬上了红晕.火烧般的灼热.令人难受.她挣扎了一下.可是陈墨不为所动.米兰只好道:“我冷.”
陈墨叹了一口气.松手放开米兰.转身从壁柜里取出一张干燥柔软的大浴巾.将米兰从浴缸中扯了起來.如此坦诚的相见.饶是脸皮足够坚强的米兰也受不了.扭过头扯着浴巾道:“我自己來.”
陈墨不理.一言不发的将浴巾紧紧的包裹在米兰的身上.横打着抱起.离开浴室.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拉起杯子紧紧的盖住她.然后坐在床边.用浴巾慢慢擦着她湿润的头发.这样子的陈墨米兰从未见过.带着一种不可挽回的颓败敢.米兰伸出手拉下正在给自己擦头发的手.紧紧的十指交错.叹了口气.温柔的道:“别这样.你放心我知道你的想法.明天过后一切回归原位.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背叛你.我知道你如今箭在弦上.任何一种不可掌控的事情都有可能成为败笔.你放心我绝不容许自己成为这件事或你人生的败笔.我说过.你要相信我.我会给你安全感.让你可以依靠.现在.就让我证明给你看.”
米兰伸手亲昵的缓缓抚摸陈墨的侧脸.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从那潭深不见底中看到了自己.唯一的自己.这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陈墨将米兰的手抬起.放在唇边.低头浅吻.淡淡的叹息.陈墨抬起头.想要从她的眼中捕捉言不由衷或者被逼无奈.可他什么可看不见.屋内灯火通明.他却如盲人般的什么的看不见.多年沉淀练就的洞察人心.目光如炬.此刻烟消云散失去辨别能力.只能茫然摸索.用心感受.陈墨直到米兰眉眼之间盘旋的是缠绵的爱意与温柔.随心而言.眼前的这个女人很想要拥有.想要占据她心里的每一寸.可是.自己什么也给不了她.名分.婚姻.不顾旁人的亲昵什么都给不了.只是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叫嚣着占有她.就算自私又怎么样.是她沒有看清.是她所遇良人.你本就不是善类.又装什么恶心的正人君子.
陈墨闭了闭眼睛.一字一句:“我给不了你婚姻.名分.你永远只能在黑暗中见不得人.这样.你还要和我在一起吗.”
米兰面沉如水.毫不犹豫:“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