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回复本性

第二天交班过后,我正打算打车回连家,林美美的电话打了进来:“苗青,我和江淮在午夜玫瑰,你过来吧。”

她这是要让我们三个人面对面把话说清楚吗?也好,我正有这个打算。

于是我挂掉电话打车去了酒吧。

因为是早晨,这里其实是关着门没有营业的,我在门口敲了会儿门,才见林美美肿着一双眼开了门。

看到她这样憔悴的模样,我也不想多问,一定是她哭得太厉害才会如此,以前她失恋的时候也是要哭的,和现在的模样差不多。

不过那是失恋后的表现,难道她又失恋了。

走到酒吧的一张桌子前,果然见一张脸熬得有些变形的江淮也坐在那里,头发有些蓬乱,人很憔悴,眼镜片后的眼毫无光彩可言。

突然就觉得我们这三个曾经在一起的高中同学,如今变化都太快,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林美美这样最看不起书呆子的女人也会喜欢上书呆子江淮,我更想不到,我们三个会因为这理不清的感情纠葛,坐在这里谈话。

“我昨天晚上值的夜班,临晨有急性阑尾的病人送来,弄了大半宿,你们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江淮走后,还是那位姚医生来顶的班,姚医生当时就抱怨:“不是说好帮我值班的吗?怎么会中途又要换回来,这江淮在搞什么?“

我听了他的抱怨才知道,江淮的确是在他在值班,那么林美美的到来又是什么原因。

“苗青,这件事不关你的事,昨天美美打你,也是她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

“你凭什么替我道歉,这事儿该我和苗青说清楚。“林美美吼住江淮,一扫平时在他面前小鸟依人的柔弱与淑女,倒是回复了些本性。

林美美冲江淮说完,又回头对我道:“苗青,我不后悔自已打你那一巴掌,我就觉得你跟江淮不单纯,你说是怎么回事吧?我要你亲口跟我说,你跟江淮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不是还喜欢他?“

我觉得林美美大概是爱惨了江淮,所以才会把他周围的女人都当成了假想敌,以为她们都是来跟她抢江淮的,她这样,真的好吗?

“美美,我也可以再跟你说一遍,我和江淮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我们只是在谈论那个不讲道理的病人家属。“

“真的就这么简单?“林美美语气充满怀疑。

“真的就这么简单,不信你可以问江淮的。“

“你们要是串好了词,我也是没办法分辨的。“

“美美,你竟然不相信我?“我大急,朝她吼,难道这多年的朋友,都是白当的。

“不是我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他,江淮,你自已说说,你为什么会去医院值班,难道不是为了去看苗青吗?你和她一起出现在病房,难道不是你故意这样的吗?”

林美美当着我的面质问着低头不语的江淮,而后者选择低头沉默。

他没有吸烟的习惯,我想象着他是一个吸烟者的话,此刻应该是猛吸一口烟。

就因为他不吸烟,不需要用那种方法来拖延时间,所以在短暂沉默后,江淮站起来,目光扫过我和林美美的脸,最后定格在她的脸上,对她抱歉道:

“对不起美美,苗青一直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因为她结婚了,我没有办法和她在一起,你又对我那么好,所以我一时冲动,就跟你在一起了。

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没办法忘掉苗青,反而因为和你在一起,更加想念她。想象着你们在一起时的情景,所以我无法忍受她知道我们在一起后那种淡然的态度,我故意对她冷漠,在医院里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她是假惺惺,做了豪门太太还来当护士,可我心里面有多痛苦,你们知道吗?

苗青会分到我们医院,其实也是我安排的,我虽然表面对她很厉害,但那不过是我想掩饰我内心真正想法的方式,我只想和她在医院多待一会儿,哪怕只是一眼,一句话,这样就够了。

所以即使苗青不和我一个班,我也想方设法能和她在一个班上待着,下班的时候我故意拖延时间,等她上班,就是为了多看她几眼。

你们要说我病态也好,说我太过分也好,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已的感情才要这么做。

那么多年以来,我已经习惯把那个喜欢给一个叫苗青的女人,我的眼里和心里只能看到她。”

江淮的话说完了,很奇怪的,我竟然听完了他的那番话,说是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我没有想到,我听完这番话的第一反应是,狠狠给了江淮一巴掌,真恨不得这一巴掌把他能够打醒。

我几乎是嘶吼出声:“江淮,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有没有想过美美的感觉,她那么爱你,你就是这样对她的,你说这样的话,对她是不是太残忍?你究竟想要怎样?“

林美美一张脸已是木然,笑容凄冷,她只是冲我冷笑道:“苗青,你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即使你结婚了,还有江淮这样的男人在你身边痴心守候,你不觉得自已真的是太贪心了吗?你已经是豪门太太了,为什么还要霸住别人的爱人不放?”

我被林美美那完全没有逻辑,不讲道理的话给震住了,如果我早知道自已来这里会听到江淮这番痴情的爱之告白,会听到林美美这样不讲道理的指控,我是绝对不会来的。

如今,我该怎么来和他们讲清这一切,逃避究竟是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美美,不要怪苗青,是我管不住自已的心,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你这样冤枉她,她会很难过。”

如果你不说话,我会好过些,我很想冲江淮这样道,他到底是在为我说话,还是要挑起我和林美美之间的仇恨呢?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在还喜欢我的情况下去接受林美美,会有今天的结果吗?我突然就觉得,他其实也是个很可怕的人物,他口口声声说着爱我,但他的所作所为却是在伤害我,也在伤害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