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恰当的实话

?这是一个飞速发展的时代,这也是一个容易过期的时代,有过期的罐头,有过期的烟酒,有过期的船票,李应没有想到的是,原来友情也会过期的。

原来祝家庄这附近共有三个村庄,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这三个庄世代友好,联系紧密,三个庄主的友情也非常浓厚,他们形成了三村联防联动体系,一村有事,三村联动,一般的小强盗想到这里借粮基本是有去无回,要不就是人回去,马留下,粮没抢到,结果倒被他们给抢了。

有了这铁打的交情,李应觉得自己的面子在祝家庄还是很管用的,结果经过三次碰壁之后,他知道,原来友情也会过期,面子也是有有效期的。

李应先是让门馆先生写了封信,自己盖了个章,然后让个副主管送过去,结果碰了一鼻子灰,“人不放,信不回”。

接着杜兴还不死心,请李应写了一封亲笔信又盖了章,自己这个主管亲自送去,结果碰了第二鼻子灰,“人不放,信不回”。

两鼻子灰碰回来,李应自杀的心都有,自己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丢过脸,今天一丢就是两回,一辈子就活这张脸上了,结果人家祝家庄不给你脸了,悲壮的李应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下台干部,看着自己批的条子已经变成废纸一张的时候,哀莫大于心死。

人是自己做的,面子是自己丢的,自己必须把这面子找回来,不然以后在村民面前就没法当干部了。

李应披挂上阵,从这一刻起意味着三村联盟瓦解,石秀和杨雄一看动了干戈,只能硬着头皮去打架了。

繁华算尽,年华老去,在马上颠了一会李应已经感觉到腰酸背疼腿抽筋了,老了,这是缺钙的症状,回去得补钙了。

祝家庄出战的是祝彪,他一口咬定时迁是梁山的人,而李应千方百计想救时迁,莫非也是梁山的人?

李应怒了,彻底怒了,说他是梁山的人跟骂他是一样的,那个年月存在着一个公式,“梁山=贼寇”,一个清白的地主,一个有尊严的地主,怎么可能愿意被人骂成贼寇呢?

李应出招了,祝彪不是他的对手,李应还是老了,他居然忘了提防祝彪的冷箭,祝彪回马一箭,李应中箭倒地,中箭的地方是胳膊,完了,今天脸是丢完了,还碰了三鼻子灰。

心也受伤了,话也说僵了,路也不知道怎么走了,几个小时内连碰三鼻子灰的李应已经灰头土脸了,这是惨败,绝对的惨败,这一天就是李应的地狱。

看着受伤的男人李应,杨雄和石秀一阵酸楚,心里想起了那句名言,“其实男人也需要关怀”。男人就是这样,表面坚强,表面百毒不侵,实际内心也十分脆弱,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李应脸上很平静,看不到泪,但他的泪在心里,川流不息,没有尽头。

杨雄和石秀感慨李应的反差,仅仅几个小时前还是意气风发,而几个小时后已经黯然神伤,人生的起伏如此之大,所以需要每一步都好好把握,既然李应已经到了人生的谷底,杨雄石秀不好意思再打扰下去,走吧,上梁山找大哥去。

此时杨雄和石秀心里的大哥是戴宗,因为正是这个人把他们引上了上梁山的道路,既然李应这个村长已经不灵光了,那么就上梁山找大哥吧,大哥一定会有办法的。

两人要走,李应也不阻拦,这两个人就是他失败的一个镜子,如果老在眼前混,他心中的伤疤始终无法痊愈,现在他们要离开,镜子也就随着离开了,对一个毁了容的人来说,不看镜子其实是一种慈善。

梁山,梁山,我已经来到你的面前,多少次在梦中相见,多少次把眼泪哭干,在杨雄和石秀看来,上了梁山就会过上幸福的生活,实际这只是一种虚幻的想象,童话的结尾总是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但实际情况又是如何呢?王子和公主也会有审美疲劳,也会被平淡的生活磨掉棱角,也会为鸡毛蒜皮的事情争吵,也会在不经意间出现七年之痒,也会摸着对方的手就像自己的左手摸右手,也会在将来的某一天不经意的分道扬镳,这就生活,没有剧本的戏剧。当然石秀和杨雄两个粗人想不了那么远,那么多,他们迫切的就是登上眼前这个高高的山冈。

石秀和杨雄进了梁山脚下的一个酒店落脚,这是梁山的一个接待处之一,处长是石勇,两个人一边要酒,一边打听如何购买上梁山的船票,石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知道这两个是在寻找永久饭票的。等他们两个一说来自蓟州一下就对上号了,原来几天前戴宗戴回来一批人上山入伙,就是杨林邓飞那一批人,当时把宋江激动的好几夜睡不好觉,那天摆庆功宴,戴宗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并且说还有一个叫做拼命三郎的石秀兄弟也已经预定了要上梁山,说这几天就到,所以这就是“说石秀,石秀就到”,速度跟曹操有一拼。

后来石勇告诉他们,幸亏他们一坐下来就询问船票,不然石勇已经准备去后橱拿蒙汗药了,因为石勇一看见他们就非常关系,这两大个子能变成多少包子啊,就是用来点灯,估计也能点小半年,石勇和杨雄脊背一阵阵发凉,从此他们跟宋江一样再也不吃包子,因为一看见包子,他们就会想到,曾经我差点变成包子。

这里的山等你来,绿珊瑚荡云彩。

这里的水等你来,白翡翠俊俏摆。

等你来,等你来,满城的美丽满乡彩。

树婆娑鸟徘徊,这里的古长城等你来。

漫山弘野坐花开,这里的山寨等你来,满天的风景满地爱。

宋祖英的《等你来》唱出了戴宗和杨林的心声,为了等这两个新发展的下线,这两个人已经等了好几天了,不是要证明他们有多了不起,他们只是在等属于他们的东西,现在他们的下线终于来了,前两天跟别人吹下的牛终于可以落地跑了。

尽管分别只有几天,戴宗见着杨雄和石秀还是非常开心,因为他知道这两个人的重要性,现在梁山上晁盖和宋江的双核已经出现了兼容性差的问题,再这么下去不是当机就是系统崩溃,现在石秀和杨雄上来有可能把梁山上的跷跷板平衡打破,这两个人坐哪边必然哪边的分量会格外的重。

戴宗带着两个人跟双核见了面,双核对他俩都很满意,梁山也是一个非常讲究专业技术的地方,比如晁盖会装老大,宋江会做报告,吴用会做点策划,总之都是有特长的,那这两个人又会做什么呢?

杨雄说,我以前是监狱长兼刽子手,以后我可以在梁山上当刽子手;石秀说,我以前杀过猪贩过羊还打过柴,以后可以帮厨房打柴火兼杀猪,双核和众头领一听,都非常欢喜,这两个人都是专业人士,以后梁山砍个人什么的就不用众头领亲自动手了,杀个猪什么的也不用下山去找屠夫了,再者这两个人都是戴宗介绍来的,应该是不错的人选。

晁盖激动的拉着石秀的说,“兄弟啊,你来晚了,可惜了那头猪”,什么意思,石秀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原来昨天本来梁山聚餐,结果当天会杀猪的小喽罗下山了,只能随便找刘唐带着几个头领动手杀猪,结果给猪捅了好几刀都没死,还被猪挣脱了带着刀跑了,最后猪走投无路投湖自尽了,最后还嚎叫了两声,“让你们丫吃注水肉”,结果头领们猪肉也没吃上,只能感慨,“这猪的性子也够烈的!”

本来听了这个笑话大家都很开心,结果石秀和杨雄两个粗人还是在不恰当的时候说了实话,他们跟晁盖和宋江说,原来还有一个兄弟叫时迁,本来说好一起上梁山,结果因为偷人家鸡吃被祝家庄抓了,晴天霹雳,绝对的晴天霹雳,在宋江眼里这些只不过是一些小节,而在晁盖眼里这些就是大义,这反映了一个人的思想品质,梁山从王伦开始一般顶多就是抢,偷,太肮脏了,太丢梁山的脸了,因此晁盖当时就反了脸,让手下马上把这两个砍了。

砍了?刚才还是兄弟,现在就翻脸?石秀和杨雄当时就蒙了,一场梁山两个阵营的博弈马上展开了。

宋江马上劝说不能砍,砍了这两人以后就没人敢来了,吴用也说不能砍,立场和口吻跟宋江一样,可能从这时起,吴用已经是宋江的无间道了,而石秀的引路人戴宗也站了出来,“就是砍了我,也不能断了梁山的贤路啊”,三个人,六个鼻孔,三条裤子,结果晁盖发现,坏了,简直是穿一条裤子,用一个鼻孔出气,本来他还指望本派的出来一两个人站出来辩论,结果一看,刘唐,阮氏三雄,白胜,杜迁,宋万,加上他自己,8个人加一起认识的字都没有吴用多,8个人加一起吃的盐都没有宋江写的字多,8个人加一起走的路都没有戴宗过的桥多,什么叫专业,人家那边才叫专业,晁盖沉思良久,想到了那句名言,“知识就是力量”。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砍这两个人已经不可能了,送上门的头领就跟嫁过来的媳妇一样,都是泼进来的水,不收也得收啊。晁盖这个人爱恨太分明,喜怒太形于色,因此他就安排这两个人坐到新上山头领那一边,这一下宋江的这头重量越发大了,而晁盖则在这场博弈中惨败,不仅没有砍得了这两个人,而且还把这两个人赶到了对方的阵营,而且这是两个什么样的人,一个杀过无数的猪,一个砍过无数的人,他们见过的死猪和死人可能比晁盖见过的活人都多,晁大哥,你就没有感觉到一种浓浓的杀气吗?

晁盖无意,宋江却已经有心,在成功将石秀和杨雄划入本方阵营后,他已经开始筹备攻打祝家庄,显然这也是有着很强的个人目的,而晁盖却依然没有放在心上。

宋江表面是为了粮食,顺便救一下时迁,实际的真实目的是为了通过战争锻炼自己的嫡系,古往今来这是一条屡试不爽的法则,而偏偏晁盖读的书少,见过的砚台也少,所以他也没看破里面的局。

一句“哥哥是山寨之主,不可轻动”,这就把晁盖定在梁山上了,比唐僧的紧箍咒都管用,而晁盖也被这句话害了一生。

宋江带着人马下山了,总共6000个小喽罗,600个骑兵,19个头领,在这19个头领中,除了白胜属于晁派头领外,林冲属于无派人士,其余的17人全都属于宋派头领,而晁派的几个头领刘唐以及阮氏三雄都被宋江留在了山上,理由是他们都是梁山的元老不用如此劳累,实际上从这个时候起,这四个人已经被盖上了“铅球”的命运,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无尽的下落,而不会是上升,因为那样是反地球引力。

6000个小喽罗,600个骑兵,19个如狼似虎的头领,放在一般的战场上可以打一场战役了,而宋江用来打一个村庄,实际就是大炮打蚊子,但是这属于功绩。

由于已经接受过九天玄女娘娘的函授,所以现在宋江还是懂一点兵法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宋江第一步先派出两个侦察兵,他们是石秀和杨林,石秀这个人很机灵,他懂得如何最好的保护自己,他选择挑一担柴伪装自己,这个伪装很合理,而杨林这个人究竟是个豹子,一个相对穿着讲究的豹子,他居然异想天开的装扮成一个解魔的法师,一般侦察都讲究不引人注意,所以从两个人的扮相看,石秀是可能成功的,而杨林则必定失败,一个挑着柴火在农村叫卖的人很正常,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而一个打扮怪异职业怪异的解魔法师必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容易引起别人的好奇心理,“这人究竟是干什么的?”结果一下就被抓了。

机灵的石秀则很成功,他成功的挑着柴火在村子里转悠了半天,并跟一个开小饭店的老汉套上了瓷,等到老汉告诉他这个村子里的路都是盘陀路,进的来,出不去,石秀当是就哭了,眼泪说来就来,其中也有真实的成分(不问明白,他真出不去,结果老汉一心软,把祝家庄的秘密都说了出来,这下就成了全梁山都知道的秘密。

石秀正在村里潜伏,宋江已经在立功心切的驱使下在黑夜里发起了攻击,这是个典型的没有军事常识的做法,两军相遇,敌情不明,道路不熟,就贸然发动夜间袭击,这不是他杀,是自杀。结果很快大家都发现进了盘陀路,怎么走都出不去,宋江这才想到,九天玄女娘娘的天书上写着:临敌休急暴,真是临时抱佛脚后跟,晚了。

如果不是机灵的石秀在这个时候出现,宋派头领可能就在这一战中全军覆没了,梁山的双核一下就变回单核了,如果祝家庄有足够的箭,如果祝家庄那个老汉嘴再严一点,那么历史完全就彻底改写了,可惜啊,祝家庄没有足够的箭,而那个了老汉的嘴也不严,第一次统帅千军万马的宋江还是全身而退,结果回去一晚上没睡着,净出冷汗了。

结果第二天一盘点人数,还没开打就已经搭进两个头领,扮成法师的杨林进去没多久就被抓了,镇三山黄信也在混战中被挠钩钩走了,出师不利,一鼻子灰。

这时杨雄跟宋江建议,要不去找扑天雕李应商量一下,没准有解决的办法,结果宋江去了,又碰了一鼻子会,人家李应是当地的村长,是村一级干部,而且还是远近闻名的财主,他是不愿意跟梁山的人交往的,省得官府询问的时候说不清楚,宋江当时很受刺激,所以暗地里下决心一定要把李应弄上山,然后牢牢的踩在脚下,这就是报复,一个前政府小职员的包袱,没办法,常年的阴暗心理造成的。

李应没见宋江,只是答应一定不会帮助祝家庄,宋江听后哼了一声,你还能有什么能量,一个断臂。(注:此处不是同性恋的意思,是指胳膊中箭受伤了,大家别想歪了。

既然迂回已经不可能了,那么只能面对面撕杀了,想到即将到来的大战,宋江的腿有些微微发抖,这一发抖让他头脑发昏,排兵布阵也漏洞百出。首先他安排马麟、邓飞、欧鹏、王矮虎跟自己一起带一千步兵,150个骑兵做先锋,第二队人马,戴宗、秦明、杨雄、石秀、李俊、张顺、张横、白胜准备下水路用人,第三队人马林冲、花荣、穆弘、李逵分作两路策应。

什么叫乱点鸳鸯谱,这就叫乱点鸳鸯谱,放着那么多天罡级首领不用,偏偏带着四个地煞级的头领去打前锋,这显然是嫌鼻子碰的灰不够多,但凡带上林冲或者秦明或者花荣,祝家庄早就破了,结果宋江自己乱点兵造成了要三打祝家庄,莫非是为了多赚一次出场费?总之宋江的这次行动属于“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结果困难真的来了,因为水浒中娇艳动人,才貌双全,武艺超群的扈三娘出现了。因为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建立的是三村联动机制,现在虽然李家庄已经退出了联动机制,但祝家庄和扈家庄还是一家人,因为扈三娘已经许配给祝家三子祝彪,本来过几天就是他们的婚期,结果因为梁山的到来,一切部署都被打乱了。

按照扈三娘的计划,这一仗是她姑娘时代的最后一战,打完这一战她就准备告别武装的时代,她要脱下武装换红装,因为她要成为别人的新娘,因为她已经厌倦了跟这些男人打打杀杀,结婚以后她可以相夫教子,去找回一个女人应有的幸福,那将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结果美好还是被梁山给冲破了,第一个冲上来的人就是矮脚虎王英。

王英刚从上来的时候,扈三娘就发现王英腿短,因为他的腿刚刚能够得着马镫,别人骑在马上腿还要曲着,而这个人的腿要完全绷直,不然够不着马镫,按比例计算,估计不到一米六,这样的男人在扈三娘的心中存活时间不会超过一秒,因为个太矮了。

王英这个人本事不大,色心不小,他第一个冲上来就为了能顺手抢个压寨夫人,本来他对宋江还抱有希望,结果渐渐的心已经凉了,现在他重燃希望,他知道幸福要靠自己争取。他以为眼前这个女人只不过会摆摆造型,结果一过招才发现,这个女人不寻常,招招制敌,招招毙命,王英尽管也在还招,但还是有顾及,毕竟这是自己计划中的媳妇,打坏了没人赔。

本来就本事不济,又心猿意马,王英看扈三娘张开了手,他的错觉是要跟他拥抱,结果一睁眼,坏了,自己已经被她擒下马了,完了,玩砸了。

王矮虎折了,宋江的面子又被丢了一回,一旁的欧鹏一看,该到了自己显示威风的时候,他是科班出身,不像王矮虎是自学成才,他以为自己的科班功夫肯定能轻松摆平这个乡村柴火妞,结果他也错了。

扈三娘这个日后严重被低估的头领抓住了少有的显示自己能力的机会,她的日月双刀使的密不透风,欧鹏一会看到的是万树梨花,一会看的又是朵朵浪花,总之已经让他跟上趟,接上不招,他已经没有了节奏,现场已经进入了扈三娘时间。

这时一个不要脸的人出现了,这个人就是有着混血血统的邓飞,他看欧鹏打不过扈三娘就冲上来帮忙,两男打一女,见过不要脸的,不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在日后的梁山上这两个人见了扈三娘从来都是绕着道走,实在没路可走的时候就装没看见。

邓飞刚想过来两男打一女,祝家庄也冲出了人,这个是祝龙,结果全乱了,紧接着祝家庄的家教老师栾廷玉,梁山的头领秦明也加入了混战,祝龙打秦明,结果明显不是秦明对手,而欧鹏转过来斗栾廷玉明显不在一个档次,栾廷玉一个飞锤就把欧鹏打落马下,从这个对比看,如果上梁山,栾廷玉绝对是天罡级的,冈冈的。

秦明转过来对付栾廷玉,结果明显智商不够,栾廷玉假做败退,秦明就在后面拼命的追,三国演义白看了,对付这样的人一根绊马索就足够了,抓贼,有的时候就这么简单。倒霉的还不是秦明,邓飞刚一发愣,两只挠钩就已经伸出来的,走吧,跟时迁做伴去吧。

溃败,绝对的溃败,宋江的乱点鸳鸯谱成功的成全的对方,扰乱了自己,要不是石秀和杨雄赶来,宋江当时就成了时迁的牢友。

然而倒驴不倒架,尽管已经溃败,宋江还是做出一幅运筹帷幄的样子,四处拍马走走查看敌情,结果这一次做秀又演砸了,因为扈三娘已经快速向他奔来,这次惊吓非同小可,宋江拨马就走,一边逃命,一边在思索生命的意义,为什么我遭遇的都是恶女人,阎婆惜,刘高妻,现在又加上了一个扈三娘,无怪韩信说“生我女人,亡我女人“,宋江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慌不择路,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兀那婆娘走那里去!”,林冲,林冲,你终于来了。

天罡级的林冲,马军五虎将林冲,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不到十个回合,长矛压住扈三娘的双刀,腾出手一拽,把扈三娘拽下马,按照传统戏剧的剧本,这就是一段姻缘的开始,因为古代的这种经典姻缘一般都是从你捉我,我捉你开始的,比如穆桂英和杨宗保,杨令公和佘太君,多少经典的爱情从这里发生,如果梁山上情种林冲与梁山上的美女头领扈三娘结为夫妻,那将是多么经典的一段佳话,只可惜,林冲心里除了林娘子没有其他人的空间,而扈三娘此时在宋江的眼里已经成了一件物品,这件物品要发挥最大的功效就不能给林冲这样有原则的人。

林冲这样的人,有自己的原则,你即使给他小恩小惠他也不会摇尾乞怜的跟在某个人的后面,而如果把扈三娘送给另外一个人,那可能效果就完全不同,一个为了女人肯跟自己老大拼命的人,那么就很有可能为了女人为老大卖命,好色的人也是有自己原则的,这个人就是王英,一个让扈三娘一生都活在幽怨里的人。

尽管捉了扈三娘,宋江的面子还是丢尽了。第一次下山指挥人马,结果让人打了个落花流水,而且刚才自己逃命的时候很狼狈,不知道给小喽啰们留下多么不好的印象,以后逃跑的时候可要注意形象。宋江暗暗地对自己说。

眼前这个祝家庄典型的易守难攻,如果人家从此坚守不出,那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祝家庄守个一年半载没问题,而宋江的六千人马耗得起吗?况且自己还说了狠话:“不打下祝家庄就不回山!”这话说大了,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此时宋江想起了一个方法,兴许有用。他站在祝家庄门前大喊,“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让叔叔进来!”结果上面无数的箭飞来,宋江跑啊,跑啊,一下子吓醒了,一抬眼,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