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请在舞蹈中爱我
?当叶柯拂袖而去后,辅导老师直接命令说:“江波和陈蕊抓紧准备,我在里面等你们。江波只要你好好表现,学分非给你不可。”
看着辅导老师依旧怒气难消的返回小礼堂,陈蕊率先开口说:“江波!我知道我有很多坏毛病。你能给我时间改正吗?”
“咱们之间的距离,不是几个坏毛病的问题。你是高高在上的天鹅,而我连癞蛤蟆的妄想都不敢有。想到一件衬衣,一双皮鞋,还有一身礼服就要两万。我都怕,真的很害怕……”
虽然提起在商城那一幕,我的心像刀割一样痛。但是我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真实感受告诉她,让她死心彻底,也让我不再妄想奇迹。
“对不起!我没有想那么多。我也是真的没想那么多。”陈蕊都快急哭了,但是我不敢心软。
这时,宋志杰终于从厕所回来了。只见他捂着肚子,虚弱不堪地挪到我们跟前。看到就剩我和陈蕊,便有气无力的问:“大家商量好了?”
“算是吧!”我说。
宋志杰二话没说,就开始脱身上的晚礼服。我连忙拉住他,说:“你疯了,这么冷的天。”
“陈蕊说了,只要商量好,就要我把衣服脱给你。”宋志杰无怨无悔的样子,让我都心疼不已。
他对陈蕊的真心,绝对的无私。求爱被拒后,还能带病陪她胡闹,现在为了遵守她的要求,连天寒地冻都不管不顾。
“陈蕊!你看,这才是适合你的人选。人好,钱多,又百依百顺。你在他面前,花二十万买东西,他都不会害怕。这就是咱们的差距,和你的坏毛病毫无关系。”
虽然这番话是发自肺腑,但是说完后,心酸,无奈,甚至是卑微都横陈在心头。这个世上最痛苦的事,就是想了不能梦的梦。然后还要亲手打碎的痛。
“呜呜……我不想听你的托辞,我的爱情还没开始,就被你撕碎,你好狠心,呜呜……”
“你错了!不是我撕碎的,是我们的差距撕碎了我们。假如你是一位穿几十块买的衣服,还能在地摊上吃两块钱板面的普通女孩,我有胆量爱你一生一世。”
说完这些话,我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口气。
“你别说了,我讨厌你这种没胆量的人。”
“那我走了,好好照顾宋志杰,他真的适合你。”
“站住!今晚能在舞蹈中爱我吗?只在舞蹈中。”
“可以!”内心同样的召唤,让我无法拒绝。
当我和宋志杰互换了衣服,再次回到小礼堂。大家都向我们投来诧异的目光,但是来不及多想,我就被辅导老师叫到了舞台前。
“这个唱完,就是你们啦。这个晚会能不能完美,全看你们俩了。”
我和陈蕊几乎同时点了点头,在等待上台前的简单时间里,陈蕊用最深情的凝望,来预热我们即将开始的恋情。我也情不自禁地回应更浓烈的目光。
让我眼前一亮的是,陈蕊今晚穿一件桃红色的高开叉长裙。最不敢置信的,是她没有再穿健美衣。白皙细腻的底色,在桃红色长裙掩映下时隐时现,让人遐想无限。
在和陈蕊手挽手走上舞台的时候,台下响起全场最热烈的。她低声问了我一句:“我美吗?”我毫不吝啬地点了好几头。
随着欢快热情的桑巴音乐节拍,我们开始投入一场相恋的战斗。
难以想象的默契,让我们把每个动作都演绎的酣畅淋漓。我几乎看不到她的动作,只看到她动作结束时的姿态,还有长裙甩出的桃红色线条,甚至是一片阳春白雪的惊叹。
在红白交辉的光影中,我仿佛看见一片桃花满园的盛况。所有的花儿,都是红里透白,竞相展现着特有的妩媚动人。我深陷这片花海,移动了一个又一个位置,依然被缠绕在这片桃红色的妖娆中。
和她每次深情凝望的瞬间,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了她。恍惚间认定她就是我的桃花女,因为她正在为我打造,那个想象中才有的桃花源秘境。
渐渐地我有些陶醉,迷失在自己幻想出来的世界里。陈蕊渐渐放的更开,所有的动作比我还富有攻击性。不知不觉中,这场战斗的攻防已经转换。
当我出于担心收紧手臂的时候,总是被她的旋转将身体打得更开。而我被她压迫的想要拉开距离的时候,她非要将身体贴合的更紧。我们的每次肢体缠绕,她总是纵情展现人体之美。
舞蹈结束时,她像一个高贵的女王,让我俯首称臣。台下爆炸般的掌声,都无法将我从沉醉中唤醒。托举着她久久不愿松手,而她则一脸的傲慢,享受着我的仰视。
直到辅导老师和系主任上台,再把我从幻想中拖拽出来。在老师们热情洋溢的致完结束词后,所有参演的同学们登上台,一起合影留念。
因为要去送王美仑,我没有再上台照相。拉着宋志杰重新换穿回各自的衣服。便背上吉他包,和陆凯一起送她。
到校门口的时候,我再次把电吉他委托给她保管。她说这是caly送我的,我自己保管最合适。我还是用学校治安不好的理由,并且加了一句电吉他太值钱,更容易招贼。
末了,王美仑又像来的时候一样,背上了这个珍贵的吉他包。
“你呀!太贴心,难怪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王美仑有些语重心长地说着。“特别那个帮你赎琴的,每次看你的眼神都让我想起从前的我。”
我忘情地问了一句。说:“大姐!你觉得和我跳舞那个咋样?”
“她很漂亮,但是太富有攻击性,不适合你的性格。做人不能贪心!好了,总之今天很开心。谢谢你的邀请,还有你的朋友的伴奏。”
然后王美仑又看了看陆凯,很欣赏地赞许道:“你组过乐队吧?手法很到位,期待有机会再合作。”
陆凯略有伤感地说道:“玩过两年,除了荒废学业,什么收获都没有。只要大姐喜欢,随叫随到。”
“只要自己喜欢做的,那个过程就是收获。”王美仑安抚我们说。“好了!就送到这儿吧。江波!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送走王美仑,在回宿舍的路上,陆凯有些担心的问我,是不是爱上陈蕊了。
我总是东张西望,乱找话题,搞的他没了脾气。不过他还是再次重申,让我离陈蕊远点。不想看着我沦落成宋志杰一样的小丑。
“你这个意思,就是说陈蕊喜欢耍人玩,为人不善。”我不高兴地问。
“你看你激动的,鼻孔都放大了。”陆凯似乎更不高兴。
我微调了一下语气,故意逗他说:“你不是也眼睛瞪得溜圆。难不成你告白的女孩就是她,所以才紧张我是不是爱上她。”
见他没有马上回答,我又继续说:“要真是她,我退出,孔融让梨的精神,五岁就学习了。”
“去你的,这是让梨那么简单的事儿。我才不喜欢和别人抢来抢去。”陆凯反唇相讥道。
“那为嘛不让我喜欢陈蕊?”我忍不住问。
“那是因为她真的不适合你,江波!放弃幻想吧,你们的距离可能远超你看到的。”
“嗯!”我无力反驳地点头答应道。然后又接着调侃陆凯。说:“既然不是陈蕊,快说那个是谁?”
“凭什么告诉你这个大尾巴狼!”陆凯突然神情紧张起来,牵强地掩饰道:“你说你这没正经样,又损又坏,多像一匹大尾巴狼。”
“还演嘛呀!你喜欢的竟然是尤然。明天我就告诉她,哈哈……”
我猜测着,用哈哈大笑击破了陆凯的心理防线。他神情慌乱地喝止道:“别乱猜,能不胡说八道吗?”
“看把你紧张的,放心好了,我会撮合你们的。”这话说完,我心里莫名的难受。想起前一天,他还给我推荐尤然,他的心里是不是也这样难受。于是,又问他说:“既然你喜欢她,干嘛总把她推荐给我?”
“爱一个人,就要尊重她的心。”陆凯这次没有再回避,而且又说出了一大堆,让我敬佩到五体投地的话。
“自从我发现尤然喜欢你,我就放弃了。但是你的不成熟,又给了我信心。所以,假如你不珍惜她,我会毫不客气的追上去的。”
听到这儿,我有些不解地问:“我靠!这算是威胁吗?”
“不算!爱情也要当仁不让。你不珍惜,难道还不让别人珍惜。”
陆凯这话说的异常诚恳,态度也非常坚定。相比之下,我永远都是一副玩世不恭。想想尤然的稳重,突然发现他们两个简直就是绝配。
“你说的很对,所以我决定了,要彻底倒向陈蕊,用最大的真诚进攻。”
我也拿出了最真诚的态度,很慷慨地说道。因为我发现自己真的爱上陈蕊了,脑子里一直是那片红白的光影,甚至手上还有她肌肤的余温。
“愚蠢!不可药救!”
陆凯发泄完,低着头一言不发,只顾着往前走。我撒开脚丫子,累的气喘吁吁地都追不上他。
等我赶到宿舍楼前的空地,陆凯已经上楼了。气得我忍不住骂了句:倔驴。
就在这会儿,我听到了一个久违的称呼。
“小志!你干嘛那么傻,把身体吃成这样。再说又不是第一次拒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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