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老人与海
?下山之后,秦涛在三狗子絮絮叨叨的崇拜声中离开了云龙美墅。
回到市区时已经两点多了,装x的后果就是现在秦涛的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随便找了家拉面馆点了份拉面解决了自己的中餐。
左右无事,吃过面之后秦涛回家拿上鱼竿到了后海,后海并不是京都市的那个什刹海的后海。
海连市地处黄海海域,除了被开发出来的几个海滨浴场与码头之外,仍有部分海堤人迹罕至。几年前一次闲来无事,秦涛在穿过海堤边一片竹林后发现了一汪浅滩,一位古稀老人坐在礁石上安静垂钓。后来,秦涛没事的时候,便喜欢带上鱼竿也前来垂钓,只要是下午来,每次都能遇到垂钓老人,久而久之,两人也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交。由于地处偏僻而且需要穿过一片竹林才能找到,几年来却是没有第三人来过,秦涛还为这汪浅滩取了个名字:后海。
秦涛穿过竹林时,老人已经到来,此时老人身旁的桶里已经有着数尾三五寸长的小鱼游来游去,在后海这汪浅滩,每天潮来潮去,最后在这汪浅滩并无大鱼,却盛产沙光鱼,沙光鱼不大,但生存条件比较苛刻,须是河水流向大海时中间的一段海水淡水都有的海域方能生存,是海连市独有的一种鱼类,虽然个头不大,味道却也极其鲜美,在海连市有十月沙光赛羊汤一说。
“汪叔。”
秦涛和老人打了个招呼,在离老人不远的一块礁石上坐下,熟练的调鱼饵挂钩甩杆。
老人收起鱼竿把刚钓上来的一尾沙光鱼放进桶里,看向秦涛道:“秦小友好久不见。”
“是的,汪叔最近可好。”
“还行,每天都能钓上几尾沙光鱼,再配上这竹林的冬笋,活的倒也是潇洒自在,过完年就69喽。”
“汪叔您今年不已经70了么?”
“是啊。”
面对老人的回答,秦涛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到秦涛的无奈,老人嘿嘿一乐。刚要转脸回来时却看到秦涛的面相,微微一皱眉。
秦涛眉尾稍稍紊乱,眼角却有着一丝俏意,老人疑惑的问道:“秦小友最近事业似乎有些不顺啊,是你从事的海连市的旅游的事情出现什么变故了么?”
“嗯,旅游的事情是有些不顺利,不过现在这一方面的工作已经放下了。”
对于老人从自己面相上就看出目前的状况,秦涛并不惊讶。
“嗯,放下好,放下才有转机,不过你之前的努力并不白费,把海连市的品牌打出去,对于海连市的百姓来讲,也是个积德的好事情。”老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看秦小友面带桃花,遇到意中人了?”
哎哟我去,这都能看出来?秦涛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不过心里嘀咕归嘀咕,心事给看穿,秦涛还是低下头,装出一副很羞涩的模样说道:“也不算啦,只是遇到了一个很令我心动的女人而已。”
老人哈哈一笑,道:“喜欢就去追啊。”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汪叔,人家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六七岁了。”
听到秦涛这么一说,老人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鱼竿,道:“秦小友爱好果然比较独特,讲讲其中的故事。”
几年来,秦涛身边发生的故事也是经常像这样讲与老人听,有些时候,老人也会给出一些十分中肯的建议,所以秦涛也没有隐瞒,把与马生玉餐厅相遇的情节,以及后来公园相遇再到去云龙美墅做家教的事情都告诉了老人,只是略去了马生玉别墅三层的“演武场”以及黑暗中切牛排的神奇。
听到秦涛讲完,老人沉默了一会,问道:“你喜欢她?”
“嗯,自从遇到她后,我再也难耐床褥的冰冷。”
秦涛郑重的点了点头。
老人似乎被秦涛的不要脸激怒了,斥道:“才认识三天你就想和她睡觉?!无耻啊,无耻。”
听到老人的呵斥,秦涛哪敢还嘴,赶紧转移话题,手指了指老人的鱼竿说道:“汪叔,鱼儿上钩了。”
老人也并不是真的生气,收起鱼竿,把钓上来的鱼再次装进桶里,自言自语道:“这些年,也苦了生玉这孩子了。”
“汪叔,你认识小玉姐。”
老人自语的声音虽小,依然被秦涛听到了。秦涛心里一直清楚,这个自己陪着钓了几年鱼的老人不会是普通人,至于马生玉的神奇,秦涛更是见识过,不过知道了两人认识,秦涛依然是非常诧异。
老人看着秦涛,道:“生玉这孩子我认识,不过你们俩不合适。蛟龙入浅滩,也依然无法和泥鳅一起生活的。”
秦涛板起脸来,正色道:“汪叔,虽然我一直很敬重您老人家,觉得您老处事睿智,学识渊博。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通周易之术,您也一直是我的偶像。但是哪怕如此,我也不许你说小玉姐是泥鳅!”
“我说的泥鳅是你!”
“额。”
闹了个大红脸,虽然满肚子的疑惑,不过秦涛还是转过脸来,安静的钓鱼,决定今天不再搭理这个不会聊天的老头。
秦涛面前大海,期待春暖花开。
冬天的天就是短,才四点多,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不过这会儿秦涛的桶里也已经有着数十尾沙光鱼了。老人更是已经收起鱼竿,坐在礁石上看着大海,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落日的余晖洒在老人的身上,似乎为老人披上一层金色的圣衣。
秦涛收拾好鱼竿鱼桶时老人也已收拾好,老人看向秦涛,道:“秦小友,明天还要去云龙美墅?”
秦涛看向老人,不知道老人这话什么意思,怕说错话又被奚落,干脆不再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秦小友经常钓鱼,为何不试试用这片竹林的冬笋炖沙光鱼,放上最辣的辣子,味道很不错的。就是不知道秦小友酒量如何。”
说完这话,老人留下一脸疑惑的秦涛离去,莫测其高深。
虽然暂时没想明白,秦涛却是知道老人这话自有深意。所以老人走回秦涛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在竹林中挖了十几棵冬笋,也不知道这一片竹林是谁种植的,部分竹子已经十分粗壮,怕是有些年头了,却从来没见过有人来收割。
回家之前,秦涛去菜市场买了几把朝天椒。跟随奶奶长大,耳濡目染,老太太的厨艺秦涛虽然没有尽得精髓,也是学了个七七八八,所以对于自己的厨艺秦涛一直是十分骄傲。
回到家之后,秦涛从桶里取出几只沙光鱼和冬笋朝天椒洗净,按照老人的要求只是洒了些许盐巴没加其余佐料就这么炖在了一起。
秦涛大概看了半个小时的书,锅已经开了。由于朝天椒的缘故,乳白色的鱼汤微微泛红,沙光鱼无刺,秦涛把鱼倒进碗里,拿出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好辣!辣却又不舍得把鱼肉吐出来,这时候的鱼肉有着让人欲罢不能的味道,胡乱嚼了几口,直接咽下,却已经被辣出一声的汗,忍住辣味吃完这一锅沙光鱼,秦涛已经被辣的两眼通红,不断吐着舌头,感觉整个嘴都已经肿了,浑身就像是从水里拎出来一样,却又舒爽的不行。
也许是被辣出了灵感,联想起老人临走前说的那句话,一个念头在秦涛脑海中浮现出来。
出了一身汗,秦涛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看了会儿书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当秦涛背着一袋子冬笋辣椒,手里提着一桶沙光鱼出现在云龙美墅门口时,不但没被当成民工,还被三狗子等人像偶像一样的给簇拥起来,嘘寒问暖。尤其是当秦涛说出这些鱼是准备亲自下厨炖给马生玉娘俩吃,算是对昨天那一段饭的投桃报李之后,原本几个对秦涛昨天留在马生玉家吃饭持有怀疑态度的保安也深信不疑起来。
九点半时,秦涛给马生玉去了个电话,之后三狗子就开着景区交通车把秦涛送到了马生玉别墅门口。
当马生玉看到秦涛提着一桶沙光鱼出现在门口时,愣了一下,指着秦涛手里的桶,问道:“秦涛,你提着一桶鱼干嘛?”
“小玉姐给了我一份工作,也不知道怎么回报你,这些沙光鱼是我昨天下午在海边钓的,就给小玉姐拎来了。”
秦涛说着,还眨巴了一下眼睛,就差挤出几滴眼泪来表达一下自己涕零的感激之情了。
“工作是因为你有胜任这份工作的能力,这鱼。一会儿你还是拎回去吧。”
“这个是我昨天下午专门为小玉姐和蕊蕊钓的,今天又大老远的拎来,小玉姐你就收下吧。”
说完这话,秦涛直接往门口一站,大有你不接受我就不进门的意思。
对于秦涛这个做法,马生玉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说道:“可是就算你给我,我也不会烧这沙光鱼啊。”
“我可以证明,妈妈却是不会烧鱼。”
这时,蕊蕊的小脑袋忽然从马生玉背后冒出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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