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居生活
前略,总之,即使那场饭局十分尴尬,但五条悟和织田作之助已经同居了。
居住在一个安全度较高、位于市区的普通公寓中。
相处两天,从买房、挑家具等一系列事中,五条悟切实体会到了织田作之助是个随遇而安的(好欺负)老实人,于是逐渐放飞自我。
“织田,作为一个合格的保镖,你要学会做饭,这本食谱大全和这本甜点大全,你都要会。“银发目盲(?)、长相可爱的孩子一脸严肃,手指着桌子上两本厚厚的书。
“可是我们的协议没有做饭这一项。“红发少年面无表情、有理有据地反驳。
“但是协议里有写要伪装,伪装成同居人就要有同居人的样子,我负责赚钱,你负责做饭。“五条悟挺直腰板,嘴上振振有词。
“……“无法反驳但总觉得哪里不对的织田作之助,迟疑地转动色调有些暗的蓝色眼珠,将视线移到崭新的食谱上。
从此,织田作之助的职业生涯就这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向一个他从未想过的方向被五条悟拽着狂奔而去。
当同居人织田少年在厨房手忙脚乱地制造噪音的时候,五条悟坐在书房里,终于开始了他的创作。
生前只写过自嗨小短文的五条悟沉思一会儿,决定第一篇设定的简单些,写一个纯粹有理想的人的故事。
【大野辉深信,拯救他人、为他人付出的人生,才是有价值的人生。
于是立志当一位救死扶伤的医生,从小便心无旁骛地认真学习,只为了考上好大学去学习精深的医术,拯救他人免于死亡。
他身边的亲朋好友都夸赞他的志向,并肯定道:
“大野辉日后一定是一位正值善良的人!”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大野辉在24岁时成为了一名有责任心地医生,奔走在与病魔作斗争的最前线。他时常自愿加班,从来不放弃自己的病人,甚至贴钱为付不起医药费、手术费的病人治病。
他的亲人以他为骄傲,他的同事敬佩他,他的病人也感恩他。
年轻的大野辉神采奕奕地走在光明亮堂的医院,路过的人都带着笑容热情地向他问好,他步履匆忙却耐心又仔细地向人们点头。
即使在他的视线里,人们脸上的表情被反射的光照得有些模糊,大野辉也没有一点心浮气躁,还想着要向医院提建议改善一下这里光照过度的情况。
……
这天,大野辉接待了一位奇怪的病人。那是一位瘦弱的女性,她戴着遮了大半脸孔的口罩,披头散发,衣着破旧,动作迟缓不自然。
大野辉心中隐隐有了预感。
这位女病人老老老实实交代了她身上有那些伤口,却绝口不提伤口的由来,并且在得知医药费的价格时犹豫不已。
大野辉看了看她手臂上明显由钝器造成的伤口,只是温和地笑了笑,说:“没关系,我接受赊账,药您先拿去缓解疼痛、治疗伤口吧。”
女人感激地向他道谢,拿着药快步回家去了。】
写到这,五条悟把脑袋狠狠砸向桌面,发出“咣”的一声巨大声响。
第一次认真写文的他这才体会到,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转为合适的文字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总之,五条悟觉得自己今天已经一滴都没有了,但是这篇文第一个转折都没写完,字数也不够,显然还不能寄给报社。
嗯,那就交给明天的自己好了!
反正就是一篇原创练笔文,用来练习的,没什么其他不好好写就可惜了的创意,明天随便洒洒水得了。
做好决定的五条悟快乐地扔开笔,转身向厨房边跑边喊:“织田!学习得怎么样了!我要吃甜品补充能量!”
银发的男孩在厨房门口探头观望。
厨房到处都有大战一场的痕迹,台上遍布各种材料的“尸体”,但却见不到一件成品。穿着围裙的新任保镖(保姆)依然沉着冷静,但他盯着面前的食谱大全的眼神是凝重而困惑的。
急需热量的五条悟:“……你这样不行啊,小织田。”
真的在努力学习做饭的老实人织田作之助:“抱歉,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刚干翻自己家族的五条悟:“这么长时间,你连买几份甜品糊弄我都不知道吗。”
红发少年恍然:“原来如此,还有这一招。”
果然是个不会吐槽的人呢,织田君。
不过织田作之助奇妙的一天仍没有结束。
为什么会这样呢?
哪怕天然如织田作之助都忍不住发出疑问,只是出来吃个饭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满头问号的少年自加入杀手组织后少见地开始思考,陷入回忆的漩涡……
“小织田作为同居人完全不行呢,不能赚钱也不能做饭。“人小鬼大的五条悟心里有了主意,但还是鼓起自己可爱白嫩的脸蛋,看似气哼哼地说到。
本职其实只有保护雇主安全的织田作之助想了想,没想通,于是放弃思考,保持沉默。
“没办法了,今天的饭就在楼下餐馆解决吧。“五条悟在保镖的沉默中,双手抱胸,自然地做下决定。
于是楼下时常被附近的人光顾的餐馆便迎来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奇怪组合,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带着一个八九岁的盲人男孩落座。
在餐馆众人惊奇的目光中,年轻善良的服务员小姐上前,怜悯的视线看向戴着黑色眼罩的五条悟,对织田作之助低声询问道:“请问需要我念一遍菜单吗?“
两天相处下来,知道五条悟其实能看见的织田作之助正要拒绝,却突然被五条悟剥夺了发言权。
“这位小姐,交给小作点单就可以了,还有我才是哥哥,已经十八岁了。”
“诶!?”服务员小姐震惊地瞪大了眼。
“我是很难长大的袖珍人,所以才看起来这么小,有生之年身高能达到十二三岁孩子的高度都了不起。”五条悟苦笑着解释,看起来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缺陷。
“怎么会这样……”服务员小姐难以置信地看着小巧可爱的五条悟,但是见他气质沉稳、动作从容优雅的样子,又不得不相信。
她心中不由涌出怜惜之情,安慰道:“没事的,这里的大家人都很好,一定会接受你的。”
“那太好了,我和小作……”
五条悟就这么操着温和悲惨的兄长人设,一顿瞎编。生动形象地讲述了从小视觉神经衰弱,还长不大的富家少爷在歧视中长大,甚至连父亲都认为他是家族的污点,九岁那年还把私生子小作堂而皇之地接回家。但是小作因从小没有父亲,母亲也早早去世,所以童年充满不幸,是个沉默不会表达的孩子,被接回富裕的家庭也因父亲的势利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只有残缺的哥哥与他同病相怜,关爱呵护他……最终身世悲惨的兄弟二人决定逃离这个冷漠无情的家,从此相依为命。
一个表现得完全不像孩子的男孩条理清晰地讲述着,他满是释然地追忆着,时不时用怜爱的眼神看向比自己还高的弟弟,还凄惨地描述了弟弟身上有多少伤。
身上确实有这些伤的织田作之助有些疑惑他的雇主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但很快就没有了继续探究下去的欲望。听力灵敏的少年麻木地听着周围的人小声地议论纷纷。
这个狗血离奇的故事吸引了餐馆的所有人,大家看了看身材娇小却温和有礼的哥哥,又看了看寡言听话、淡定干饭的弟弟,完全相信了五条悟的胡扯。并为他们深厚的兄弟情谊所感动,纷纷表示有事可以找他们求助,连餐馆老板都减免了一半费用。
织田作之助还被旁边的老奶奶慈爱地拉住传授了一堆买菜技巧,和蔼地老人语重心长:“孩子啊,生活没什么过不去的。”
第一次被人拉住安慰的少年杀手缓缓打出问号。
而五条悟满意地感受到周围的人以极快的速度接受了一对奇特兄弟的存在。
并且十分自得地表示:必须要讲故事!我当初跟横滨政府那边做交易得到的完备身份就是为了能光明正大的以成年人的身份做事,并且营造邻里友好氛围!
至于织田作之助的意见……
“小作,感觉如何?”
“身份很完整,只是其他人过于热情。”
嗯,他没意见。
“快走快走,回家我还有事要做,你继续练习做饭。”
“可是再走快一些你就跟不上了。”
“……闭嘴:)“
“哦。“
不到十岁的五条悟笑容勉强,腿长走得快回的还不是我买的家。
他和同居人并肩走着,心里开始思考回家后写得那封信该的内容。而意外开始体贴男孩的少年安安静静地迈步向前。
夕阳为这条街披上橘红的轻纱,两个人的影子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但却向同一个方向移动着,有什么渐渐消融在这充满生活气息的氛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