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兴国
?已经消灭过早餐的莫凡愣愣的坐在靠椅上,胳膊顶在病床上,两手支着巴,眼一直瞪着苏研,期望着她在某一刻醒来。旁边柜台上的早点早已散去了热气,苏研却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这样的环境,疲惫不堪的身体,很容易就变得昏昏欲睡。
睡眼惺忪间,晃动的残影在莫凡眼前摆动。强打着精神睁开双眼,才发现原来是苏研的舍友李倩三人,瞬间精神抖擞起来。
“嗨,小姑爷,您怎么睡着了?”开朗的李倩还是那样口无遮拦。
以前都是尴尬的苏研出言相阻,这次当着她宿舍姐妹的面,莫凡却是脸庞发热,尴尬了起来。“咳,李倩,你这人说话怎么老这样呢!”
“呵呵呵,脸庞红了。”
“嘻,这样就害羞了。”
剩下不常见的两女也乐滋滋的嘀咕道。苏研上课或其他活动时大多和李倩一块。
或许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的缘故,莫凡主动的向三人介绍起苏研的最新情况。
昨天晚上到医院之后,莫凡分别往自己宿舍和苏研宿舍报了个平安,于是相约好,李倩她们三人今天会过来。只是没想到会在八点那么早。
和三人简单的交流了一下,顺带被他们调侃挤兑了几句,莫凡就让她们上午照看着苏研,自己要回学校一趟,三人欣然同意。
由于昨天晚上的紧张激动加抱着苏研跑了校园那么长的路,身上早已被汗水侵透又风干,总感觉身上裹了层壳般毛茸茸的,得趁这个机会回宿舍冲个凉。而且由于和苏研在一起的挥霍消费,自己这学期的生活费已花的七七八八,连这几天的生活费都不够了,所以也得尽快回宿舍凑点了。
“唉”想到这些烦心事的莫凡也不免唉声叹气,连沿路的风景都已无心观看。
回到宿舍果然如莫凡预料的一样,只剩小潜一人躺在床上玩手机,或许约会唐宛没成功,捣着手机屏幕的力道很大,嘴里还嘟囔着“我让你不去,我让你不去。”
当门打开时,带去的阵风却把他给惊醒了,“欸,莫凡,你回来了,苏研怎么样。”
最初看着小潜那惊呆的模样,莫凡有点想笑,但还是忍着冲动严肃的回答了问题。
然后上来就圈着了小潜的脖子就往床上坐“唉,小子,手头宽不宽裕呀,借哥俩钱花花,”说着就去从裤袋里掏钱包。
挠的小潜直接捂着钱包跳了起来,“唉唉,你干嘛,哪有你这样的?想抢劫呀!”
“哎呦,真的,我真的借钱。”莫凡也似乎有点急了,嬉皮笑脸中多了几分诚恳。
“呃?真的?”显然小潜的疑虑还是未消,他可不想被莫凡玩的团团转。
“当然。”莫凡坚定的话语一口脱出。
小潜也不再猜忌和思索“呃!多少?”
似乎试探般发出反问的语气,毕竟很多兄弟友谊都死在了钱财这条道路上,“500吧?”
五百或许不多,但在身为学生时期的那个拮据时刻,作为一般人的确不少。
“好。”说着就从钱包里掏了出来,似乎没有多家思索,看的莫凡都有点呆。
瞬间的感动喷涌而出,似乎喉咙都有点干涩,强制镇定般“哦,对么,这才乖么。”
剩下的夏磊文华也没什么意外,文华直接从图书馆回来了,夏磊说他马上去银行取,然后拿回来。没有什么停顿,一切都自然流畅。“钱利拦,情谊断”的谣言似乎已绝迹于江湖。
趁他们还没回来,莫凡赶紧脱得精光,冲进卫生间冲洗了一番,嘴里边刷着牙,还边哼唱着什么。看的小潜一愣一愣的,想象着那冷水冲过头顶的感觉,一股冷颤从后背升起。
毕竟是早已入秋的的季节,而夏磊莫凡还奇葩般的,常常在大清早或晚上直接用凉水冲澡。
“唉,对了,莫凡,今天早上楼管阿姨来找过你,说是教导主任叫你。”小潜毫不在意般,躺在床上就喊道。
虽然这些玻璃窗户门的没有多少隔声效果,但还是被被他以及那冲刷的水流给遮挡了大半。“啊,什么?小潜你说什么?”
或许是正玩到尽兴,小潜不耐烦的闭了一下眼,直接弹跳而起,走到阳台的卫生间门旁边,咚咚咚的对着那门上的玻璃狠狠敲了几下,吼道:“我说,教导主任找过你!听到了么!”
透过玻璃看到小潜有点暴走的面容,莫凡悻悻的笑了,只是疑惑“教导主任?我不认识呀,找我做什么?”
文华小潜也相继回来,交了差。
快中午时分,感觉到莫凡的穷困潦倒,夏磊三人一致嚷嚷着要请他吃饭,却被莫凡以要回医院照顾苏研为由给拒绝了。然后就向三人打着招呼,欲回医院。
抓着门把,拉开门的那一刻,迎面一个中等身材的阿姨立在哪里,举起的右手,勾起的食指,似乎已表明了用意。
阿姨似乎也惊了一下,但一瞬间又恢复了自然,满脸询问似的笑容,“呃,小伙子,你宿舍的莫凡同学回来了没有?”
大脑迅速反应,哦,这个不就是常常坐在楼下管理处那个听着歌看着本小说很少说话的楼管阿姨么?片刻的疑惑后,于是消除戒心,只是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找我干嘛?“哦,阿姨好,我就是莫凡,找我?有事么?”懵懵的莫凡赶紧回答。
阿姨似乎歇了口气,“啊,你就是莫凡呀,终于找到你了,我都找过你一趟了。”
“对,阿姨找我什么事呀?”莫凡还是不明所以。
“具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只是你们系的教导主任找你,早上就打电话让我来叫你,没找到。这不,现在又打电话过来了。”阿姨明显想起了事情的紧急,赶紧把话全摆在了明面上。
“教导主任?哦,我知道了,谢谢阿姨。”来不及细想的莫凡只有出言先支走了面前人。
阿姨转身归去,还不忘回过头催促道“快点呀!”
没有和后面的夏磊三人说什么,对着他们摆了摆手,就关了门,迎梯而下。
走在校园中,莫凡还在猜测主任到底找他做什么?如果是辅导员找还说的过去,可主任毕竟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呀?
只是隐隐的直觉,莫不是和这次的书法大赛有什么关系吧?应该不会吧。
虽然从未去过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可早已在传闻中听过他们那一阶层的人在哪栋楼,据说是辅导员所在那栋楼的对面。与辅导员相比,那可是冷血实权的象征。
对这楼的环境不熟,虽然都挂的有牌子,也不那么容易找出。堆满笑意的询问了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却满脸严肃道“三楼,最左边的教室”,似乎连目光都没在莫凡身上停留。
哼,这什么人呀?难道真的是位高权重就会变得冷漠无情?当然是对下人,莫凡啡咐道。
不过总共五层的楼房他在三楼,似乎说明了不少问题。
当上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莫凡感觉心跳加速。走在三楼的走廊,跳动更加的激烈。抬手敲下那扇门,心脏似乎要破胸而出。
“请进”一声如箭在弦从房间中蹦出,铿锵有力,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似乎是三十岁左右当过兵的壮汉。
“苗主任好,我是莫凡,建工系的学生,听说您找我?”在进门前,莫凡已默默地注视了门牌上的信息‘建工系教导主任,’。只是那音调似乎在忐忑内心的作用下显得格外的底气不足。
“嗯,对,我找你,坐那边吧。”一如进门的感受,干净利落。
坐下的莫凡,终于堂堂正正的抬起了头,隔着大概三米的距离,面对面的注视着坐在办公桌里的,桌面干净整齐。
与莫凡的猜想有很大差距。四五十岁的年龄,脸上布满沧桑的皱纹,还略微秃顶。只是那方正的脸型,和额头上散不开的深深皱纹沟壑,无疑宣示了其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
看到没有开口的意思,又想着赶快回去看苏研,忐忑的莫凡出言相问“苗主任,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找你,你还不知道么?”面部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也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我?我知道什么呀。”虽然已猜想到或许是书法比赛的事,但莫凡还是觉得不应该先开这个头,再者,或许不是呢?
“什么?书法比赛的事。今天早上为什么没去,为什么不参加比赛?”
“哦,这件事呀,我不是和宋老说过了么。”
“说过了,呵,就是因为你女朋友住院了?”
“对,就是这样。”
“那你就置学校的荣誉于不顾了,你代表的可是na,是sh。”想起今天早上副校长对自己劈头盖脸的询问及责骂,就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多年的修炼,忍耐一途已致大成。
“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
“哼。对不起?你犯了那么大的事,难道一句对不起就能够完事?”
······似乎有一场暴风雨即将登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