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另一半阴阳吞吐诀
?功法是一个家族的无价之宝,藏功楼就是一个家族收藏无价之宝的地方。
黄家的藏功楼在整个山腹城都非常有名,因为它收藏的功法应该是整个山腹城四大家族中最有价值的。张家的众多资产都用来沟通与皇朝的关系了,而黄家的金叶子都花在了对功法的收罗上面。这也正是黄家在近些年迅速崛起的原因。
张炎对黄家的藏功楼当然也有所耳闻,但是他心里还是很奇怪,于是问道:“为什么去藏功楼?”
走在前面的黄凝霜没有理会张炎,继续迈着轻盈的步子向前走去。
黄凝霜已经到达精化境,已是灵师等级。灵力的使用是张炎望尘莫及的。黄凝霜行走之时,脚尖似乎刚刚触及地面,身子就已经向前移动过去。看似悠然自在,速度却是极快。张炎迈开大步追赶,都感到有些吃力。
一直看到前面一座楼阁,层台耸翠,飞阁流丹,楼阁周身似乎萦绕着一圈蓝光,仿佛是一层保护罩。
黄凝霜猛然转过身来,即便在夜色之中,眼珠如蓝宝石般晶莹:“我刚才说过,我们黄家对人,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现在,我们先报恩。这就是我们黄家的藏功楼,你可以随便挑选一部上级高等功法。”
张炎缺少的正是功法,他当时将寒漠弯刀拿出来拍卖,目的就是为了拿到一个家族的顶级功法。现在,寒漠弯刀被充公当作圣武门招生比赛的奖品,没想到现在却能意外收获一部功法,心情不由大好:“真的?上级高等功法?”
黄凝霜脸上依旧冰冷地道:“没错,我说过的话,从不收回。”
张炎笑道:“这感情好。”
没想到,好一会儿没说话的福老却道:“你得瑟什么啊!不过是一部上级高等功法而已。根本对你的修炼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你要知道,我教给你的煞气月光斩,就是上级高等功法,而且,肯定比他们的功法强大。我看,这功法要不要无所谓,你还是让这女孩当你女朋友要紧。”
张炎听了福老为老不尊的话,警告道:“福老,你别再瞎说,否则我就不再理会你!”
福老受到威胁,不再多话。
张炎转而向黄凝霜道:“你们没有更好的功法了?”
黄凝霜朝张炎瞥了一眼:“嫌弃上级高等功法不够高级?”
张炎笑笑道:“如果有更顶级的功法,当然是想学顶级的。”
这是实话,对于所有修炼者来说,如果可以的话,功法当然是越高级越好。黄凝霜是修炼者中的过来人,对张炎的要求倒是不太在意。黄凝霜摇头道:“黄家的顶级功法,就是空级功法‘奔雷玄掌’。这功法,只允许家族之内嫡传子弟学习,其他人一概不传。”
张炎抿了抿嘴,表示无奈:“既然如此,那就先看看上级功法吧。”
走上藏功楼的阶梯,进入藏功楼大厅,因为时候已晚,只有一个老者看守内门,有些睡意昏沉,一瞧见黄凝霜,强打起精神,为他们打开了门,让他们进入藏功房间。
令张炎感到惊讶的是,偌大一个藏功楼,其实里面的房间并不是特别大,大概不会超过五丈见方。四壁都是架子,从下往上标着数字,一、二、三……十。
上面放着一个个卷筒,应该就是功法。从第一到第五层的卷筒都是泛黄的竹简,从五层到八层的卷筒都是青碧玉简,第九层则是金黄的玉简,只有那么一卷,应该是金叶子做成的卷筒。第十层则空着。
张炎不用问,基本就猜测到了,竹简应该就是平级普通功法,青碧玉简应该是上级功法,而第九层的金黄玉简应该就是空级功法,是张炎不能选择的。第十层空着,估计是为以后收藏更高级的功法所预留的。
由于架子挺高,边上放着一把梯子,梯子边上还有有张老旧的台子,上面随意扔着一卷散开的卷轴。封面都没有,张炎估计这是一本破损的平级功法。
黄凝霜道:“这里从第一层到第八层,你可以随便挑选。只要有合适的,我都可以送给你。”
张炎朝黄凝霜一笑道:“谢了。”
张炎本来满腔热情,但是被福老泼了冷水之后,兴致就不是那么高了。张炎在这些功法的名字上粗粗看了一下,看到的是“伏虎拳”、“绊马腿”、“碎石掌”、“横断邪劈”之类的,名字都比较乡气,张炎不太感兴趣。
他搬过梯子,爬到上面一层去看,在上级功法之中,看到的是“鹰爪无痕”、“豹速近攻”、“弹指纵横”之类的,名字是好听一些,但是还是不对张炎的胃口。
黄凝霜在下面看到张炎没有挑中合意的,就道:“‘极速无影’、‘流石拳’等上级功法都不错,何不挑选一种修炼?”
宁缺毋滥。这是张炎对自己修炼的要求。修炼不称心的功法,没有实质进展还是小事,浪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才是大事。
“谢谢了,还是算了,恐怕没有合适……”
张炎将梯子搬回原位的时候,目光无意之间瞄到了那张旧台子上的破损残卷。上面几个字,猛然吸引了张炎的注意,使得他把“没有适合我的”这最后几个字咽了回去。
再次凝神留意,只见破损残卷上古朴优美的字迹:
身在此端,意在中央;
星辰万物,对应我心;
宇宙多大,心扉多大;
吞吐之际,互联相长
……
读到这些字句,张炎心中一阵狂跳,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阴阳吞吐诀的另外一半?”
感受到张炎的精神之声,体内的福老也跳了起来:“阴阳吞吐诀?”
张炎说道:“你赶紧和冥想舍利子中的阴阳吞吐诀,比对一下,是不是真的?”
两个呼吸之间,福老都没有声音,显然是在认真比对,而后,非常兴奋、非常肯定的精神交流传过来了:“的确是阴阳吞吐诀!绝对不会错,赶紧收了它,免得落入他们之手。”
“比猴急,我知道了!”张炎传递了一个声音给福老。
张炎的目光旋即就从那部阴阳吞吐诀上移开了,仍然不动声色。他知道,在最想要的东西面前,一定要不动声色,否则对方变卦,就不好办了。黄凝霜是精化境的强者,张炎若想从她手中强夺另半步阴阳吞吐诀是不可能的。
张炎故意朝黄凝霜传递了一个失望的表情:“算了,没有适合我的功法。”
黄凝霜的目光何其犀利,在张炎挑选功法的整个过程中,她始终注意着他的表情,发现他的目光在破损残卷上停留,表露出兴奋和惊喜,但是随后又恢复如常了。
黄凝霜心道,难道他把这本残卷误认为什么高级功法了?
说到这本残卷,真不是什么高档货。当时,有一个灵宝商贾,听说黄家收集各类功法,就毛遂自荐到黄家来推销他的功法,黄家跟他买了所有功法,而这本残卷,是商贾剩下的唯一一本残缺不全的功法。那商贾知道这种不全的东西,卖不了什么好价,干脆送给了黄家。
便宜没好货,赠送的东西,根本没引起黄家的重视,连功法架子都上不了,只被搁在梯子边的旧台子上,台子不稳,就用来颠桌脚。
这样的东西,不可能有什么价值,黄凝霜肯定,刚才张炎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肯定是因为看错了。黄凝霜于是道:“真的没有合适的功法?这里的上级功法有上千册,不妨再挑选一下?”
张炎表情为难,目光故意向着第九层的空级功法望去。这空级功法金简上写着“奔雷玄掌”的优美字体。
表情之中故意流露出异常期待的样子。
黄凝霜摇了摇头说道:“真是不好意思。第九层就是族内的顶级功法,空级功法奔雷玄掌。按照族规,是不能外传的。”
黄凝霜吐气如兰,让张炎感受到一阵醉人的清香。心中不由暗道,这么漂亮的女子,却又这么冷淡,也真是奇葩。
福老的声音道:“张炎,你别告诉我,你对这女孩没有好感。”
“关你什么事!”张炎马上收拾心神,回答黄凝霜:“知道,知道。”目光又随意去浏览其他的功法了,还是一副找不到称心如意功法的样子。
黄凝霜心想这样拖时间也不是办法,于是道:“这样吧,你可以挑选一部上级功法,另外再加一部平级功法。功法总是越多越好,对不对?”
她无非是想让张炎赶紧结束挑选。她先报恩,之后再报怨。恩没报结束,怨就没法开始。
张炎要的就是黄凝霜的这句话,如果直接去拿那部破损残卷,多半会引起人家的怀疑,如果能够挑选两本,顺带将这本残卷带走,那就不一样了。
于是张炎在第七层的架子上,装作认真地挑选了一本《神行飞步》,然后似乎不在意地从台子上拿起了那本残卷:“与其平级功法,我还是拿这个吧。”
黄凝霜眼神又微微一变。张炎之前留意过这残卷,现在又拿了去,确实有些古怪。她说道:“我要提醒你一句,这只是残卷,不完整。”
张炎笑道:“平级功法,对我根本没用。你以为我要修炼啊?我是拿去垫桌角的,其他完好的竹简,还没你们用过的这个破玩意方便。”
黄凝霜无语,之前又答应过他拿两卷,也没有理由阻拦,只好随张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