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音乐老师
在这个八十年代初的香江,起码有百分之九十的行业被各大社团笼罩着,江湖有江湖的规矩,社团给你场子赚钱,相对应的你就要回报社团,
每个月四九仔要将所赚的二成利润交给拜门大佬,也就是有资格收人的三大底:四二六红棍、四一五白纸扇、四三二草鞋。
而三大底也一样要将所赚的钱二成交给各自区域的扎fit人(区域话事人),扎fit人再将自己的二成交给社团坐馆(龙头、最高话事人)。
霍文轩只带着乌蝇和华弟走进写字楼见大佬靓坤,占米仔是四人中读书成绩最好,霍文轩并不想他加入社团。
这么多年相处,霍文轩了解占米仔的性格,以他的聪明头脑,商场远比古惑仔更适合他,所以只是让他挂了个洪兴蓝灯笼名号。(蓝灯笼指没正式加入社团,没登记在花名名册的人,外围成员。)
一进门刚好遇到同为四九仔的火嘴,霍文轩快步上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红万递了一支过去:“火嘴哥,听说最近东星的四九仔毒瘤文经常来你赌档搞事,个扑街以为我们洪兴没人?你一句话,我带人马上砍翻他。”
一番话捧得火嘴脸上露出了喜悦,点燃了霍文轩的红万:“人人都话你飞仔轩最讲义气,果然没讲错,心意领了,这种蛋散,我可以搞掂,有需要再叫你。”
“大家同门兄弟,互相帮忙而已,不知道火嘴哥是不是刚从大佬那里下来?”霍文轩对火嘴眨了下眼睛笑着继续问:“坤哥现在心情怎么样?如果今天心情不好,我迟点再上去了,免得惹他生气。”
“那你今天运气有点差了,昨晚坤哥手下有个女跑了,现在还在气头上呢。”火嘴笑着回应。
霍文轩听完从裤袋掏出张百元大钞叫来旁边的乌蝇:“去对面街的官记酒楼,打包一碗冰糖炖燕窝,我拿给大佬下下火。”
乌蝇拿着钱急忙跑了出去,旁边的火嘴见到这一幕对霍文轩伸出大拇指:“怪不得坤哥这么喜欢你,我这个笨脑袋就没想到这点。”
“别笑我啦,我还不是怕坤哥把气撒在我身上,对了,你说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霍文轩不解问道。
“坤哥不是开电影公司嘛,请了个模特,好像叫什么方婷,合约都签了,昨晚不知道干嘛跑了,害的坤哥的电影少了女主角开不了机,现在火气大的离谱,刚刚还被他骂了。”火嘴解释道。
方婷?
这个名字好熟悉呀,虽然重生前看过很多港片,但时隔这么久,对于一个不出名的配角,霍文轩实在记不起来是谁。
只好和火嘴抽着烟扯了下家常,等到乌蝇打包糖水回来,便告别了火嘴上楼去。
刚走到靓坤的办公室,门外的小弟正想通报,霍文轩就听到大佬靓坤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一帮饭桶,找个女人都找不到?给我滚出去,找不到她,你们不用回来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口打开,一众小混混低着头退了出来,守门的人见状,马上对门内的人说:“大佬,德胜街卖四仔的飞仔轩来交数。”
“让他进来吧。”
“是。”
霍文轩左手拿着礼盒,右手接过乌蝇的糖水,安排俩人在门口等自己,独自一人进了办公室内。
一进门便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职业套装的女人半身弯曲在写字台旁边,因为头埋了进去的缘故,面容看得不是很清楚,而大佬靓坤就站在她身前。
不用想,肯定又是靓坤独特的下火方法。
霍文轩把糖水放到靓坤眼前,再把礼盒放到一边,才开口:“大佬,喝一碗冰糖炖燕窝,双重下火才更有效啊。”
“收了这么多小弟,只有你飞仔轩最有我心,最讲规矩,每次过来交数,都买些小礼物哄我开心,真是没收错你。”靓坤淡定说着话。
但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还可以听到台下传来的一丝痛苦哀嚎声。
“大佬,你这样说就折煞我了,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要是放在以前,不尊敬拜门大佬可是要受三刀之刑的。”说完便顺手把公文袋放到台前,恭敬地站在一边等着。???.
靓坤点了点头没说话,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只见他力度比之前更猛,速度也加快,伴随着火箭的上升,海啸般的喷发,短暂的冲锋后,一切平静了下来。
台下的女子拿起纸巾捂着嘴痛苦地咳嗽,直到现在她才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靓坤无视了这女人,穿好裤子朝着门外大声叫道:“石头,进来!”
随着一个孔武有力,满身肌肉的男人走了进来,靓坤才开口道:“扑你街,还说自己是音乐老师,弹唱乐器都不会吹,把我都咬痛了,以后怎么教学生?将她卖到九龙城寨接客,好好学学怎么弹唱乐器!”
“是,大佬!”
“不要啊,坤哥,给我个机会,我是砵兰街十三妹的人。”
一听到九龙城寨这四个字,女子就吓到魂不附体摔倒在地上,原本漂亮的脸蛋早已惊慌得花容失色,九龙城寨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这个三不管的地方,今天进去,明天可能就没这个人了。
“拿十三妹的名号大我啊?我靓坤就没怕过,石头,丢她出去,呸!”靓坤吐了口口水满脸不屑。
“不要啊!坤哥,我不想去九龙城寨。”
任凭女子如何哭求,靓坤毫不动容,石头强拉着哭泣的女子出门口,即将被带出门口时,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对着靓坤大喊道:“坤哥,我给钱,放我一马。”
“哦?”靓坤阴险地笑了起来:“石头,带她进来。”
石头直接把女子扔到地上,女子一路爬到靓坤的桌前,原本美丽动人的外表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坤哥,我赔你五千可以吗?”
“扑你街,我可是花了五百点你钟,你就赔我五千?我靓坤的面子什么时候才值五千阿?”靓坤指着地下的女子骂道。
“那...坤哥,你说多少,我赔。”女子哀求道。
“见你这么有诚意,一口价二万,不要告诉我没有噢,我这个人可没这么多耐心。”靓坤看着眼前的女人阴险笑道。
“二万?我没...我给,我给。”本来一听到二万这个数字,女子本能反应想拒绝,但一看到靓坤那张恐怖的脸,女子咬了咬牙答应下来。
“早这样不就好了,多好看的一张脸,哭的妆都花了,看的我都心疼。”靓坤伸出手抚摸着女子的脸庞,女子本想反抗,但又害怕靓坤反口,只好任由着靓坤。
前一刻靓坤还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下一秒又变成了那个恐怖的恶魔:“石头,找人跟她回家拿钱,没钱就让她借大耳窿(高利贷),不肯借,就丢她在我们马栏免费接客,还请二万为止。”
等到石头把女子带走,靓坤掂量下台面上的公文袋才对霍文轩说道:“这个月的数?”
霍文轩刚刚才亲眼见识到靓坤的手段,不敢隐瞒:“上个月收回来的钱二成,一共六千,全部在这里了。”
靓坤听完笑了起来:“阿轩,数目不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