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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应该高兴才对

待回到琼华院,轻萱终于可以直抒胸臆,不免义愤填膺。

“姑娘说的没错,夫人实在欺人太甚,竟用这种阴招污蔑您的清白!可倘若您的名声有失,对二姑娘又有什么好处?奴婢真是想不通!”

颜苒轻哂道:“所以啊,损人不利己,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喽!”

轻萱冷静下来,又犹疑道:“可是,咱们没有证据,如何指证夫人呢?”

颜苒道:“将芸袖叫来。”

轻萱立时明白了颜苒的意思,敢情这事与芸袖有关?

想来也是,倘若温氏没有眼线,又如何能够断定颜苒的腰间有胎记一事。

芸袖做错过事,姑娘宽宏大量的给她机会,她却恩将仇报?

轻萱当即怒气冲冲的将芸袖揪到了颜苒的面前。

芸袖不满轻萱粗鲁的举动,吵嚷着:“你轻点,拽什么拽!”

待见到颜苒,芸袖又换上了一副堆笑的面孔,讨好道:“姑娘,您找奴婢何事?”

颜苒淡淡的看着芸袖,慢条斯理道:“芸袖,我曾与你说过,倘若你再敢叛主,我必不容你,你可还记得?”

芸袖心中咯噔一下,当即跪在地上表起忠心:“奴婢对姑娘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姑娘何出此言啊?”

轻萱见芸袖还敢狡辩,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边掐她一边气道:

“你也配提忠心二字?!你帮二姑娘偷姑娘的诗,往外递琼华院的消息,桩桩件件都是忤逆之罪!姑娘不计前嫌,不仅未曾责罚你,还留你继续在身边伺候。你倒好,吃一百个豆不嫌腥,又去给别人做狗腿子!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比猪狗还不如!”

在颜苒面前,芸袖不敢对轻萱动手,只能一边狼狈的躲着一边辩解。

“奴婢对姑娘绝无二心,是谁在姑娘面前烂嚼舌根,奴婢定要撕烂她的嘴!”

颜苒轻嗤一声:“哦,是么?那你为何要告诉温氏,我的腰间有胎记一事?”

芸袖想说不是她干的,可是迎着颜苒不容置疑的眼神,她不敢撒谎。

“姑娘,不是这样的,奴婢都是为了姑娘啊!奴婢帮姑娘打探菁华院的消息,总不能什么消息都不透,否则惹人怀疑,这事就不成了!所以,奴婢才捡着些不重要的事说了……”

颜苒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所以,你觉得姑娘家的身子有何特征,是不重要的事?”

颜苒的脸上明明挂着浅淡的笑意,可芸袖却觉得寒凉无比,冷的她牙齿直打颤,讷讷道:“姑娘,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

颜苒俯身靠近芸袖,轻声道:“芸袖,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很清楚。你一面巴结着我,一面又向温氏母女献殷勤,两面讨好。做人是该圆滑些,可是作为下人,却最忌一仆多主。”

每当颜苒这样好声好气的说话,芸袖都觉得头皮发麻,仿若大难临头般恐惧。

她吓得去抓颜苒的手,哀求道:“姑娘,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再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颜苒甩开芸袖的手,捏住了她的下颚,微微眯眸,迸发出冷意。

“颜瑶曾为泄愤便虐·待于你,你却记吃不记打,还上赶着巴结她们。让我猜猜,温氏许了你什么好处?”

颜苒说着,捏着芸袖的脸左右看了看,恍然大悟似的:“这么标致的一张脸蛋,想来,温氏是许了你大公子的妾室之位吧!”

芸袖登时全身一抖,未料到颜苒竟明镜儿似的,什么都知道。

身为下人,便是能被主子收用,也就能做个通房,还是个下人。

温氏许给芸袖妾室之位,便是将她的身份拔高了一节,她焉能不心动。

轻萱啐道:“贱胚子!”

颜苒听着轻萱骂人,忍不住轻笑起来。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芸袖。

“芸袖,若你当时好好跟着我,日后我必会给你寻个好人家。虽是小门小户,却能做当家主母,有我给你撑腰,对方必不敢轻贱于你。若你还想伺候我,我便给你一家寻个差事,留在我身边;若你想自立门户,我便给你银钱,让你自给自足。不管怎么样,都好过给人做妾,仰人鼻息吧?”

芸袖听着颜苒描绘的她原本可以拥有的美好生活,悔不当初。

“姑娘……”

颜苒用帕子轻拭着芸袖流淌满面的泪痕,似在安慰友人:“别哭啊,你马上就要梦想成真了,应该高兴才对。”

颜苒的温声细语落在芸袖耳中,却犹如一道催命符,令她心中涌起深深的恐惧和无力。

当晚,芸袖就赤身裸体的出现在了颜祺佑的房中。

颜祺佑年岁尚小,没有美人投怀送抱的觉悟,只觉得这女子不知羞耻,当即叫人将她扔了出去,嚷着要将她沉塘。

颜老夫人气的不轻,将芸袖打了个半死,关进了柴房。

转而,她又将气撒到了颜苒身上:“那贱人是你院子里的,你怎么管教下人的?”

颜苒起身从容道:“祖母,苒儿也觉得此事蹊跷。纵然芸袖心思不正,脑子还是有的,怎会做出此等自取灭亡之举?莫不是……”

颜苒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温氏急急的打断了。

“娘,您别动气,莫要气坏了身子。那芸袖本就是个偷奸耍滑之辈,先前还做下欺上瞒下之事,挑拨儿媳与苒儿的母女之情。苒儿心慈,才留下了她,以观后效。岂料她不知悔改,又做下这等腌臜事,却是与苒儿无关。说起来,倒是儿媳的错,早些将她发卖出去就好了。”

颜老夫人有些奇怪,温氏和颜苒一向看不对眼,这会儿怎的统一战线了?

她刚缓了口气,便听孙嬷嬷来报:“老夫人,那芸袖方才被打的狠了,一条腿已是不中用了。”

如此,便是连发卖都不成了,谁家会要个身有残疾的下人呢?

颜老夫人气的狠狠啐道:“真是个赔钱货!扔到庄子里去吧,不干活不许给她吃饭!”

孙嬷嬷应了,连夜安排人将芸袖送走了。

颜瑶以受到惊吓为由,拉着温氏去菁华院陪她。

颜瑶不解道:“娘,芸袖已得了您的承诺,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分明是颜苒那个贱人想要设计除掉芸袖,顺便恶心咱们!您为何不戳穿她,反而还帮她说话?”

温氏难掩恨意,却无奈道:“瑶儿,咱们没有证据,若非要追究此事,她必会趁机要求严审芸袖,届时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正如颜苒没有证据指证温氏联合宋景晖污蔑她的清誉一样,温氏也没有证据证明是颜苒将芸袖送到颜祺佑屋里的。

芸袖本就是卖主求荣之人,为了活命,她更是什么都会说的。

她先前可是替温氏做了不少事,倘若撬开她的嘴,损失更大的是温氏。

温氏当然要强忍着恨意,也要帮颜苒说话,揭过此事。

颜瑶愤愤不甘的咬着牙:“那咱们就这么放过她了?”

温氏的眸中闪过一抹阴冷的算计:“急什么,我是她名正言顺的母亲,日后她的婚事还不是拿捏在我的手里,我们走着瞧!”

颜瑶听着温氏之言,豁然开朗,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

翌日,颜苒来到学馆,得了空便去向徐夫子道谢。

“昨日多亏夫子出面,学生才没有被人冤枉,学生感激不尽!”

徐夫子神色淡然,言语中却带着些鄙夷:“高门大户的后宅倾轧,我见得多了。但如宋景晖那般妄图毁坏一个姑娘的清白,实在令人不齿。还有你那母亲,身为当家主母,却跟你一个小丫头过不去,忒没气度。”

颜苒没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徐夫子竟会与她如此明确的表达喜恶,不禁有些受宠若惊。

她诚实道:“夫子,其实学生确有心仪之人,只是他们没抓对人罢了。”

徐夫子并没有感到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一般,没甚所谓的道了句:“少年慕少艾,人之常情。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把握好分寸即可。”

颜苒不可思议的看着徐夫子,大感意外:“学生还以为,夫子会训诫学生。您不觉得我不守规矩,离经叛道吗?”

徐夫子听着颜苒的话,有些好笑似的,眼中微微溢出笑意。

“你进学晚,不知我第一堂课便是讲诗经,而诗经的首篇为关雎。正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亦知追求美好的爱情,难道我们还越活越回去不成?我教授你们诗书礼仪,是望你们如男子一般,不要囿于后宅一方小小天地,要有更加宽广的眼界和胸怀:遇人有礼,遇事有见解,遇争论有判断,遇不平有坚持。但我从来没有教过哪个规矩,是让人不去正视自己的情感的。有美好的向往和追求,才有一朝一代的不断更迭兴替,才有后世的千秋万代,何来离经叛道之说?”

颜苒听着徐夫子的一番见解,颇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

“夫子通透,学生受教!”

徐夫子也没想到,她竟会对颜苒说出这些话。

她一直觉得学生们年纪小,不会理解她的思想高度。

却唯独在面对颜苒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何会有一种她们是同龄人,她可以懂她的感觉。

其实,颜苒还想八卦一下徐夫子和韩夫子的关系,但终究没好意思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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