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追逐和追踪
如果我是有能力、有条理的杀手,我就会明白,在追逐我的人中,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会表现出足智多谋,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把车停在停车场,那里有很多角度可以阻挡视线――但我的逃跑车并没有停在那里。我不可能等着付钱给服务员,我的出现会引出我想要避免的东西。这个计划是充足的阴影、斜坡、过道和停在车库迷宫车摆脱追逐者,一旦追逐着的距离拉远,我就去我的车里。
我不停的跑到街上,我绕过一个角落,然后我停下来。蹲下来,准备第二轮奔跑。车库的远端没有停车的地方,也没有小巷的存在,因此黑皮肤的车只能在车库前方的街道上,或者在一旁的路上,从那个角度,我可以同时看到两边。
我蹲在城市垃圾桶旁边,希望我像我自认为的那样聪明,我很确定这是一个非常致命的、危险的时刻,追逐着黑色披风进入黑暗的停车场,可能会打我一拳,或者有藏在阴影下的枪手等着我进去,这一刻我是脆弱的。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另一个黑披风,如果我滑倒了,他离我太近了,他可以把我像一双脏掉的袜子那样甩开。
我一直在假设他不是一个真正的监察人,如果他是,他可以用火焰或闪电或其他我讨厌的方式来攻击我,我想到了一种新的可能性,这简直是太好了,真的。
在我十六岁之后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一直在担心监察人,他们总是想找个机会杀死我,不断的干涉我的私人生活。在一次危机情况下,监察院长让我穿上黑披风,我成为了我害怕的那种人,但我却为我的新身份感到了一种几乎幼稚的喜悦。这将给我一个绝佳的机会,让我以完美的理由,列出一些长期应得的回报。
我没有滥用职权,除非监察人得到命令,才能使用职权。曾几何时,我会告诉你,圣灵议会基本上是由一群尊重生命的正派人士组成的,但现在我知道我错了,议会觉得在适当的时候就会违反自己定下的法律,这就是黑手。议会处决了青少年,因为他们违反了同样的法律。战争也让议会陷入绝望,让他们更愿意冒险做出“艰难的决定”,这意味着议会的墙壁里的骷髅被尽可能的掩盖的时候,还有其他人被杀害。
认为一个合法的监察人堕落到这种地步,或者监察人的指挥官会宽容他,似乎是不合理的,但我已经习惯了对议会的荣誉和诚意感到失望,尤其是对监察人。就这一点而言,我或许也不应该期待从黑披风那里获得太多合理性。我对他的行为的假设的可能性是合理的,但一个理性的人不会到处杀人,让这看起来像是自杀,我可能在浪费时间。
一个阴影从停车场的楼顶跳了下来,从六层高的地方掉到地上
,蹲在人行道上。
黑披风在那里看了看,也许是在听着,然后站起身来,开始朝着街道和停在路边的汽车快步而平静的走去。
我想有时候逻辑是有用的,我咬紧牙关,站起来面对黑披风,想要让他停下来。
如果黑披风真是议会的叛徒,他就是在破坏议会,做他们想做的任何大规模破坏行动,把他杀掉可能不是明智之举。恕我直言,这个幕后组织是个幽灵般的存在,我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不怀好意,到目前为止,他们的做事方法似乎表面他们不会介意杀掉不相干的人。黑披风愿意燃烧整座大楼,让整座楼的人的死亡来掩盖一个谋杀目标,这符合他们的规模:隐秘、模糊,没有留下任何直接的、明显的证据来表他们是谁或他们有着什么样的目标。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组织真的存在的话,到目前为止,这只是一个理论,没有依据的理论。就连和披风在逃跑时开的车也只能作为一个理论,这可能是一个获得重要情报的机会,这种机会很少,情报是有力的重击,一直都是。
我可以放开黑披风,跟在他后面,看看我能发现什么,然后再把绳子放下来,也许他会给我带来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就像二战中的德国密码对盟军一样至关重要,也许他会让我什么都得不到。任何一个称职的秘密组织都不允许一个特工在未经事先计划的情况下就进入该区域,以防该特工受到危害。即使黑披风自愿特工他所知道的一切,几乎肯定会有适当程度的裁剪。
当然了,所有这些都是在假设黑披风真的是内部神秘组织的一员的情况下――一个很大的假设,这只是假设。当你做出假设的时候,你就要准备好拥抱失败。如果我没有抓住阻止他的机会,黑披风就会再次出击,会有更多的人死去,而我有机会阻止这一切。
如果那个神秘组织掌权,会有多少人死去?我想象不到。
该死的,我的直觉告诉我要马上摘下黑色披风,警察照片上的面孔在我的脑海中闪过,在我的想象中,那些被杀的女人离我很近,她们就站在我身后,专注的盯着我。她们在看着我,或许正在另一个地方等着我动手,她们期待着,带着复仇的渴望。我怀着一种世界末日一般的激情,渴望着走进一个空旷的地方,不要躲避,把这个杀人的凶手消灭掉。但理智告诉我并非如此,理智告诉我要慢下来,冷静的思考,调整自己,并考虑如何为大多数人做最有益的事情。
就在几小时以前,我告诉过我自己,如果我想控制自己,理性就必须引导我的行动和决定,我没有忘记。
这是困难的,真的很难,但我抑制住了我想要冲过去战斗的欲望,我坐下来,狂
怒的思考着。这时黑披风上了一辆绿色的汽车,发动了引擎,来到了街上。我蹲在两辆停着的汽车之间,我在它离开时看到了车牌号。
我把我的魔杖尖端指向汽车的后面板,收集了我的能量。“feiimpetumes”
车一离开,我就把意志力集中在魔杖上,然后把它往后拉,直到我能站到街灯的灯光下,凝视着橡树的方向。
一个一角硬币大小的绿色油漆慢慢向我这边飘来,粘在了我的魔杖上,我舔了舔指尖,把它压在油漆上,把它从魔杖上拿下来。我在口袋里藏了一小盒防水火柴,我用一只手打开它,把火柴倒出,然后把油漆块放进去。
“好了。”
黑皮肤很可能在不久之后就弃车而去,所以我没有多少时间,如果他逃跑了,他造成的任何进一步的伤害都将有我的责任,我要坚决避免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把关着的火柴盒放回口袋,转身跑了回去。要向莉莉和其他从业者说明,当我到达那里时,整个街区几乎被明亮的各种光照亮了,随着公寓楼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和越来越多闪烁的应急灯,我找到莉莉和其他从业者,向她们跑过去。
“卡斯。”莉莉说,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下来。“嗨,你抓到他了吗?”
“不,还没有。”我说,“还有一些后续工作要做,你有安全的地方吗?”
“我在旅馆的房间应该足够安全,我想这里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木棉花旅馆。”
“对了,带着她们去那里,我会叫你的。”
“不。”汉娜说,其他女人也在点头。
我看了一眼燃烧的大楼,斜视着汉娜。“我想你更喜欢在街上度过一个安静的也晚,对吗?虽然天气冷,但好在有一个巨大的火堆,是杀手的火堆。”
“我更想确保其他人都没有问题,你以为杀手来找我们做什么?”
“莉莉。”我看着她,等着她的支持。
莉莉耸耸肩。“我觉得公共场合更安全,我宁愿待在人山人海里。”
我摇了摇头。“好吧,把她们都召集起来,我明天早上会给你打电话。”
莉莉点了点头。
“好吧,就这样了。”我说。
我朝着家走去。
当我回到公寓时,房间里闪动了几下光,然后光芒消失,今天的小精灵还算正常。
我又打了一次克里斯的电话,但是只有他的电话录音机,所以我抓住我沉重的法兰绒睡袍保暖,巫师穿长袍的原因只是为了保暖,很少有人住过石塔,那里即使是白天,也会很冷。
我的地下室一直有一点拥挤,但自从我慢慢的可以使用魔法后,这里的情况变得更糟糕了,实验室的本质是一个长方形的混凝土箱,有三面墙上覆
盖着结构简单的线架,上面是各种书籍和原材料。在没有线架的那面墙上贴着一套座椅,烧杯占据了桌子的大部分表面,考虑到我在一次熔化魔药的时候留下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桌子旁边的水泥地上放着一个简单的银环,我用它来做召唤圈。
我拿出一幅地图,把桌子上的容器清理开,把地图放到桌子上。这幅地图可以让我以一种有趣的方式使用我的魔法,而且会让我发现更多关于黑色披风的东西,这比我过去能做的还要多。可能还会爆炸,我必须让地图符合芝加哥的特征,否则它就不能正常工作,它可能会以一种相当壮观的方式失败。
在相对狭小的实验室里释放这样的能量,很可能让我变得很酥脆,这是一个精细的工具。
我在椅子上坐下,闭上眼睛,专注于把思维拉回,让我的心慢慢的跳动,有系统的把优虑、情绪、一切都压在心底,就是没有目标。我花了十几分钟来准备好我的意志力和思想,等我站起来,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了。我看看自己,然后点点头,没有说话,把能量收回来。所有的蜡烛都开始收缩,实验室的温度又下降了好几度,我忍不住的发抖,因为我的体温降低了好几度,我把附近的所有能量都拉了进来。我的呼吸形成了白雾,飘浮在我的面前,然后消失。
我慢慢的、精准的移动,我拿出火柴盒,打开,露出了一块绿色油漆,弯下腰。我把油漆放在了地图上对应我的公寓大楼的位置上,我站在桌子上方,我的手指触摸着地图。地图上的一个小光点在慢慢移动,我感到自己在追逐那股魔力,我飞快的掠过影像,众多虚影中又多了一个。
我的魔力已经抓住了那辆车,想要把司机看得更清楚并不容易,我可以在咒语中注入更多的能量,获得更清晰的效果,但我想把这作为最后手段,注入太多会导致整件事情失败,而且我没办法维持这种联系。我最好现在就停下来倾听,声音会更容易发现,与汽车产生共鸣。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咒语上,城市夜晚的鲜活声音变得鲜活起来,声音越来越大。高速公路上传来一声遥远的警笛,就像管弦乐队在序曲前的试音,情况且自信,越来越近,幕布升起来了。
那辆绿色汽车的门被打开了,不是驾驶员出来了,另一个阴影走了进去。“你疯了吗?”乘客问道。“你竟然要我再这里见面。”
“有什么问题吗?”黑披风问,他的声音是一种轻快的男低音,听起来遥远而朦胧,就像一段模糊的电信号,可能东欧口音,不容易听出来。
“这里是一个上流的白人社会聚居区。”乘客咆哮道,他的声音更低沉,同样模糊不清,没有一点外国
口音的痕迹,非常标准,听起来就像一个新闻播报员,标准的美国中西部人。
黑披风轻笑了一声。“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因为安全,已经很晚了,所有的小宝贝都睡得很香甜,没有人醒着看见我们在这里。”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他说的好像是对的,自己现在算不上醒着,但我觉得自己也不能算是睡眠。
另一个人说了些不文明的话,乘客座位上闪过一丝亮光,过了几秒我才明白他点了一支烟。“怎么样?”
“没有。”
“没有什么?”乘客问。“没有猎物?没有巫师?还是其他什么的?你说的没有是什么意思?”
“都有。”黑披风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
“没有成功。”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