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拯救与谋杀
布兰登拔出剑冲向我,我本以为这一剑会刺向我的腹部,但那是假动作,剑突然转向另一边,把我还没适应的权杖打飞,使它旋转着落进冰刺中。他朝我步步逼近,我抓紧球袋往后退,四处寻找可以帮我挡住他的攻击的东西——某种可以替我多争取几秒想出其他方法的东西。
我试图抵抗,但这很难,布兰登是个强悍的老精灵骑士,我觉得自己面对安迪都有机会较量一下,却没力量对付布兰登。接着一声低吼震动了整个山顶,甚至连安迪都僵住一秒。冰刺形成的围墙摇晃震动,接着某个巨大的东西再度低吼,将冰刺撕裂,穿过它,进入空地内。这是一只食人魔,食人魔很大,一身暗红色,而且强壮。它手里拎着一把与之体型相对有如塑料免洗餐刀的黑曜石巨剑,全身都是向外翻的伤疤。
是保罗,他用了变成食人魔的魔法道具。
我看着食人魔,他举起黑曜石剑,对着布兰登砸了下去。两把剑相撞,保罗的表情狰狞,全力对抗着这个精灵界的边境骑士,我知道食人魔的力量有多强,但布兰登只是抵抗着这股力量,表情沉重,然后慢慢压过食人魔。布兰登往前一推,食人魔向后仰去,后退几步,然后再次向前冲过去,跳起来,对着布兰登砍。
布兰登挡住黑曜石剑,膝盖弯一下,然后慢慢站直,他向后退一步,手中光亮的剑砍向食人魔的腿,但被挡下。
这不是我的战斗,石桌才是,我回头,看见安迪抓住茉莉的头发,把她往石桌拖回去。我奔向石桌,想先一步来到石桌,拿到钩刀。那是一把凿成弯曲形状的石刀,我把它拖过桌面,拿到我手中。
“愚蠢的家伙。”安迪嘶声说道。“我会亲手撕裂她的喉咙。”
我把石刀扔掉。“不,你不会。”
安迪大笑。“为什么不会?”她的笑声突然停止,低下头,眼睛睁大。“影子!”
她将冰锥刺向我的影子,我的影子滑过地面,回到我身后。
“你的影子不堪一击。”她说。
“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什么事?”她笑道,“你怎么可能知道任何在这个时候还有意义的事?”
我给了她一个冰冷的微笑。“茉莉有两个兄长,也希望玛琳菲森有两个女儿。”我把一枚硬币扔在地上。
从安迪身后传出了一记刺耳的口哨声,维克托随后迅速蹿出,身后留下一道暗红色的小闪光。他的剑被拔出,对着安迪刺过去。
安迪躲过,发出一阵疯狂而刺耳的笑声,说道:“你是谁?也许你有一点能量,可你又能做什么呢?”
维克托手腕一转,将剑划了一圈,然后以刺耳的声音大叫:“我能战胜你,你对换生灵的罪,
该有一个答案了!”这不是他应该有的声音。
“你不堪一击。”安迪说。
维克托没有再说话,而是举剑对着安迪砍下,她躲开。维克托扔出一个手提包,安迪随手抓住手提包,把它撕裂,被撕裂的手提包里爆出一串鲜红色的小亮点,一群小精灵飞出,小精灵的手上都拿着包裹在红色塑料中的冰冷铁制美工刀刃,形成一朵由鲜红色和闪亮刀锋形成的云,迅速冲向安迪。
当小精灵包围她的时候,她看着我的眼睛,而我看到了一个恐惧的年轻精灵女王,她知道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她举起一只手,浅蓝色的能量集结起来,但她慢了一点,其中一只小精灵已经抵达她身边,美工刀一闪,刀锋切过她的手,她尖叫,鲜血直流,蓝色光芒变暗。
“不!”她尖叫着。“不!别是现在!”
小精灵蜂拥而上,那场景并不好看,闪亮的精灵战甲并不能替她挡住那些攻击,刀锋就像切过纸片那样起开它。那些小精灵有如包住她的一股漩涡状云,在几秒钟之内,就从四面八方刺了她即使次,闪亮的刀锋带着鲜红的血喷入空中。她的身上爆发出一阵蓝光,维克托向后跳开,我也闭上眼睛,做出防御姿态,我听到一阵碎裂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看到遍地的小精灵碎块。
“结束了。”我说,“安迪,结束了。”
“不!没有!即使受伤,我也不是凡人能对抗的!”
蓝色入的能量包裹着她,形状如火焰,我看见她的双眼睁大,闪烁着冰冷的光,她试图躲过维克托的攻击,但迅速切过的致命攻击隔开了更大的伤口,剥开她苍白的皮肤。她的手上闪过一团白色的能量,击中了维克托,剑落在地上,维克托滚下山坡。下一道能量向我飞来,我挡住攻击,将能量格开,然后把一道闪电扔向她,她向后倒去,但她不让自己倒下,摇晃几下,试图稳住自己。
“我从没想到自己会死在凡人手里。”说完,整个人朝着石桌扑过去。
如果她死在那里,在石桌上流血至死,她的目的就达到了。她会把巨大的力量送走,冬夜精灵界会失去这股力量,精灵界之间的和平的希望就会被摧毁。我扑到石桌上,挡住她,带着她往地上扑。
她沮丧的尖叫,拼命的想要挣脱我——但她已经没有力量了。我们一起朝着山坡往下滚了好几圈,最后落到平地上,我把她压住,让她不能动。
安迪抬头看我,蓝色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彩和焦点。“等一下。”她说,她的声音微弱,而且不知为什么,显得非常脆弱。她看起来不像一个疯狂的精灵王女,而像一个吓坏了的女孩。“等一下,请记下,我知道我完了,让伤害停止,名字是阿
萨勒。”
我不开她眼睛上一缕发丝,带着沉重的疲惫说道:“唯一不受到伤害的,只有失去的人。”
光彩从她眼中消失,她的呼吸缓慢。她低语,声音几不可闻:“我不明白。”
“我也是。”我说道。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和血混合在一起。
然后她就死了。
我把手放在她的眼睛上,让她闭上眼睛,或许安迪犯下的罪恶很重,但她已经死了,罪恶也随她而去了,她偿还了。据我所知,精灵没有灵魂。
我成功了,我救了茉莉,找回了职权魔法,阻止了这场偷窃行动,这场战争也可以结束了。我赢得了圣议会的通行权,影响了两场战争,以及因此获得了一个自我救赎的机会,也给了一个玛琳菲森杀我的动机——先活过眼前这场大水,再去跳火坑。
那真好极了。
我和安迪空洞的躯壳一起躺在那里,累到不能站起来,不能移动。女王们大概在十几分钟后找到我,我只模糊的感觉到很亮的绿光和蓝光在我上方交会,蓝色的光芒上方停留了几下,然后带着死去的躯体一起飘走,只剩下我又冷又累的躺在地上。
蓝光离开后之后,之剩下温暖的绿光,绿色光芒让我感觉非常亲切,闪烁几下,然后就不再变化。时间在继续流动,应该没过太久,我感觉有人用手指轻触我的头,我逐渐清醒过来,是莉比的手指,而后她低语:“卡斯,你的表现让我真的很意外,你竟然成功了。”
“走开,莉比。”我说,声音疲惫,我大概笑了。
她笑了,说:“不,卡斯,该走的是你,还有你的凡体伙伴们。”
“那维克托呢?”我问。
莉比收起笑容,脸上满是悲伤的表情。“凡体的勇士,我必须告诉你,玛琳菲森很愤怒,她知道是谁杀了她的女儿,我劝你最好不要再见她。你的朋友”她不再说了。
我闭嘴。
莉比可爱的嘴唇弯成一个微笑,然后笑容绽放开,笑个不停。
“他根本没事。”
莉比试着收起笑容,但还不能完全守住。“你知道,我们这个种族不能说谎,所以我想引导你自己得出答案。”她说,“我的朋友,任何人都没事,除了你的披着虎皮的老吸血鬼,他大概要准备一个轮椅了,另外,维克托也并非完全没事,他受伤了,但不是致命伤,他做出了选择。”
“精灵还是人类?”
“他加入了冬夜王廷,保护她的妹妹。”
“茉莉怎么样了?”
“我想告诉你,但案件已经结束了,我不能再告诉你免费的东西。”
“换个方式。”我说,“你不用告诉我,引导一下。”
莉比把手放在下巴上,双眼一翻。“那好吧
,当安迪死掉的时候,她的力量就会流到一个附近的冬夜精灵载体内,最近的,通常是一个女王,但有例外。这是我的自言自语。”
“她成为冬夜女王了?”
“我不否认,茉莉是个好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冬夜难得有一个有同情心的女王。还有一件事,我的母亲让我通知你,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莉比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惹怒了女王?”
微笑破坏了莉比的严肃。“你的行为为议会赢得了通行权。”莉比走过来,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我坐起来。“这样说话容易一点,我想你已经累到站不起来了。这个给你。”她那这一片银色的树叶状胸针,别在我的衣服上。“玛琳菲森给你的,我们也给你。”
“对,我记得她好像答应过给我一个什么是什么?”我注意到胸口上还有另外一个雪花形状的胸针。“这是什么?如果这个是你给我的,那个是冬夜的?”
“你不会想要用上的。”莉比说,“这是我的母亲让我给你的,这个玛琳菲森给你的,她答应了你。”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