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希律尸
法医研究所,这都是一个新名词,我还是习惯叫它停尸房,法医们很不友好,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对着法医的鼻子上打一拳?目前最重要的不是给法医们指明正确的工作态度,而是知道那具尸体。
法医研究所中的停尸房是没有窗户的,最后还是要用“停尸房”这个词,停尸房是没有窗户的,不是每个停尸房都没有窗户,大多数停尸房都没有窗户,因为停尸房是在地下的,大多数坟墓都是在地下的,这里不包括海葬、树葬等特殊方法。
我们来到了要来的停尸房。
“那个我就不下去了。”安娜说,“停尸房会让我害怕。”
只是尸体而已,我对身体更多的不是害怕,而是敬畏,还有和卫生有关的情绪,每次见到尸体都会让我用掉半瓶洗手液,尽管我知道没什么传染病。
“别怕,下来吧,以后你要面对的。”我对安娜说。
“我见过你吓坏的样子。”她说,“这感觉不好受,但总得面对。”
她下车了,跟着我们一起走进了停尸房,我的是心情有些沉重,我先害怕了,不是害怕尸体,而是我会变成尸体,不到一年就到期了,而且这很难避免,安娜知道真相会怎么样?我不愿意去想。
我们要找的是一具很有特点的尸体,尸体已经千疮百孔,这是被虫子咬的,法医助手正在处理虫子,一具尸体上清理下来十几千克的食肉昆虫,这是很震撼的场景,尸体本来应该是很高大的,但现在他的尸体至少丢了四十磅的肉。
“那个我出去一下。”安娜颤声说,然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我也想出去。”我说,看着被肢解的身体,我屏住呼吸。
人类害怕人类的尸体,却不怕动物的尸体,因为动物是低等动物,而且和人类的样子也不一样。人会害怕同类的尸体,即使是不害怕,也会感觉到恶心,对于动物的身体,就没有麻烦。
“不行,你出去,谁干脏活?”
凡赛希扔给我一双手套,我接住手套,准备戴上。我闭上眼睛,然后在睁开眼睛,强迫着自己重新回到猎人状态,我是猎人家族的一员,我没忘记我的身份。
“真要解剖尸体吗?”
“快点,矮子,别磨磨蹭蹭的像个婴儿。”凡赛希不满的说。
现在我要屏住呼吸,千万别吐出来。
“看到了。”我说,“黎明会的印记。”
一个三角形的印记,上面有一个竖眼。
“邪门的印记。”凡赛希说。
虽然隔着一层手套,但我还是觉得胃部在翻腾着,我快要吐了。
“有一件事我必需要说一下。”我严肃的说。
“什么事有黎明会再现江湖来的重要?”
确实很重要。
“今天菲尔特找过我。”我说。
“他没死啊?”凡赛希没有表现出多少震惊,似乎是不怎么关心这件事。
“还活着,能活多久我就不确定了。”我是这么说的,没有诅咒的
意识,“他好像惹麻烦了,好像和黎明会有关,今天的事情和黎明会都有一定的联系。”
“什么联系?你遇到了哪些事?”
“首先是菲尔特出现了,我也以为他死了,但他就这么出现了,而且是活人,生理上没受伤,我打开了巫师眼,发现带刺铁丝缠绕着他的灵魂,就像是受刑一样。我试着要解开法术,但他拒绝了,这我没多想。真正让我警觉的是他的问题,他问我一个标志是什么意识,也就是那个标志,黎明会的标志。他似乎对怎么和魔鬼合作很感兴趣,他表现出了要和黎明会的魔鬼合作。”
“菲尔特也出现了,一个在官方上已经死亡的人,还要得到魔鬼的力量。”他思索着,“菲尔特他问你那个标志了?”
“对,问我。”
“重点不在问谁,而是问什么,他不应该知道了黎明会,就算是议会内部,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黎明会,接触过的就更少了。”
“我就接触过,一个灯神给我送来了邀请函。”我拿出邀请函,“有个灯神邀请我参加一个宴会,哈尔?克里斯特升任黎明会委员的宴会,我有注意到这几天街上的流浪人员有失踪,估计是被当成食材了。”
我把邀请函递给凡赛希,但他没有接,而是盯着邀请函看。
“你的手”
我这次注意到我还没有把手套摘下,我正用满是血污的手套拿着邀请函,再看我的衣服,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把邀请函收起来。
“这几件事有联系,我拿了菲尔特的戒指来定位,最开始的定位是灯神的庄园,然后菲尔特发现了我在施法,魔法定位的效果就转移到了教堂,不是走到教堂,是回返咒和逃跑药水那种。我来到了教堂,走进了教堂的墓室,然后发现我被耍了,那是一个幻影,一碰就消失了。”
“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整件事都不对劲。”我说。
“对,整件事都不对劲。”他说,“就好像是引你过去,一步一步走到设计者想让你去的地方。”
“我现在走到哪了?已经踏入陷阱还是边缘?”
“还没呢,我猜的。记得穿刺公做过什么吗?”
穿刺公是一个历史上的公爵,以喜欢把战俘钉在战场上而闻名,经常在战场上摆下宴席,而且能在那种环境吃下去,这就是《惊情四百年》中德古拉的原型,弗拉德公爵到底做过什么?做过的事情太多了,我不知道说的是哪件。
“不知道。”我回答。
“邀请所有看不爽的人参加宴会,在宴会中间出去,把房门反锁上,放火,把所有敌人烧死了。”
“这件事啊,我还真不知道。”
“历史课是谁教你的?”
“那是选修课。”
根据我破坏了哈尔的某个挑起战争的计划来看,我不认灯神对我会有多友好,估计哈尔正计划着怎么把我的血放干,然后扔到密歇根湖里当水草的养料,现在正发生的事情正在趋向历史上发生的,我觉得某个灯神已经举起了
木桩。
“你觉得灯神准备做同样的事?他已经知道我是议会成员了。”
“你什么时候考的公务员?”
“不是考试,而是加入,末尔丹奇的邀请,前段时间兰克沙的门徒在城礼肆虐,带着一大票幽灵和僵尸制造恐惧,我意识到不能靠我自己阻止升天仪式,我就向议会求助,末尔丹奇就邀请我加入监察人,作为名义上的地区代表。”我解释道。
“名义上?”他疑惑的看着我,“我看看,你好像不一样了。”
“头发长了?”
“你怎么了?别搪塞我,你不擅长说谎。”
“吸收魔法,我吃掉了一些原始能量。”我实话实说,“我受伤了,我要维持身体运转,需要能量支撑。”
“别让别人知道,还适应吗?”
“不是我的电池,但还算适应,用一次少一次,就算不用,也会逐渐衰退,不会增长。”
他点点头,“这是正常情况。你现在算是半个正式巫师,宴会你还要参加吗?”
“我不想参加。”
“这很失礼。”
“失礼总比失血好。”我说。
“黎明会邀请,菲尔特打听黎明会,黎明会和圣钉,你就不打算调查一下?”
“想过,但我更应该考虑怎么才能不被烧掉?”
“宴会上会有很多宾客,我认为哈尔是不会乱来的,而且我可以在外面接应,我会监控里面,一旦发现有强大的源不稳定了,就会立刻锁定,并封锁。”
“菲尔特在哈尔的庄园礼出现过,他会不会参加宴会?会不会是在和黎明会密谋着什么?”
“我不知道,不过冷静的分析,你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越是大型聚会,不稳定的因素就越多,造成的破坏也就越大,举办宴会的人也就会越头疼。没有人愿意一个参孙跳出来拆台。”
参孙把大殿拆掉,并且把所有人都埋葬,参孙自己也不喜欢被埋掉,其他人就更不愿意了,而菲尔特的力量也够强,还没有学会怎么控制自己,他会把所有人都拉去陪葬,而且哈尔应该不认识菲尔特,他不会邀请一个不认识的人参加派对。
“问题要一个一个的解决,先解决尸体的事,检查一下尸体内部,看看死亡时间什么的。”
“大概死了两天,这些问题法医应该知道。”
“他们在处理那十几公斤的虫子。”
“这是什么人?”
“一个黑帮头目,地下市长。”
“这和一个国王有些相似的,一个坏国王。”我说。
“你想到了什么?希律。”
“对,他也是被虫子咬死的,虫啖气绝。”
“圣钉的移动引起的效果,圣钉被千百年来的信仰所影响,本身就有了不起的魔法效果,任何依靠信仰为动力的魔法都强的离谱,把一个符合一定特征的人变成历史传说中的那样并不难。”
圣钉已经移位,影响已经出现。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