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苹果和尚
王阳提着一罐子菜和大白馒头,热腾腾香气冒着,引得一边的孩子老不住地拿眼看着,咽着口水。后边不紧不慢还跟着一只土里吧唧的野狗。
“你叫什么呀?”王阳假装没看到他的馋样,继续往前走着。
“苹果!”
“苹果?谁起的名字,你师父?”
“你怎么知道?你让我吃个馒头吧……”苹果上来就要抢罐子。
王阳一手推开了他,道:“离远点,这是带给你师父的。”
苹果白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在前面带路,快他半步。
脚下的路已经出了村子,岔路往左一拐,沿着黄土高原的塬走下坡路了,再往下就剩下窑洞了。
“你师父住在窑洞里?”
苹果不理他。
“你们是什么派?还有师父……你不说?我知道了,因为你师父是个小毛头,比你还小,你打不过人家,是不是?”
“别来这一套,你套不出我的话的!”苹果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泄了气,弯腰往前走,极不情愿,“除非,你给个馒头吃。”
王阳笑道:“哇,你真不孝顺,你师父的馒头你也抢啊?”
“反正又没有数,吃一个怕什么,他饭量那么小的……”
王阳哈哈笑起来,站住了脚,拿出馒头来掰开,给他夹了些肉菜在里面,递给他,道:“吃吧。”
苹果猛地扑过来抢了馒头,躲得远远地一口就咬掉了半只,塞得嘴里鼓得跟气球似的,差点噎着。
王阳收拾好了罐子,见他已经吃得剩了一口,一张嘴大如包子,扭着,嘴角的油流下来,他立刻拿馒头擦了,吃得满面红光,像吃仙丹一样。
“你慢点吃,没人抢,我也不会告诉你师父的。”
苹果翻着白眼伸长了脖子,脚跟都离地了,好不容易咽下去那口馒头,又急忙把手里剩下的丢进嘴里,吮了吮指头,津津有味地嚼起来,眼睛却看向那罐子。
“反正……你说了我也不承认……再来一个呗……反正没数……”
“还想吃?”王阳笑起来,在路边的土台上坐了,道:“给你可以,你得拿东西来换。”
苹果眼珠一转,恍然笑道:“奸诈,拿馒头来引诱我背叛师父,真不道德……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你师父是谁,做什么的,为什么叫我?”
苹果一跃也坐在了对面的土台上,掀起衣服挠了挠胳肢窝,道:“他是和尚,做什么的我不知道,但对我们不错,让我们打听什么消息,跑腿送个信什么的。”
看着王阳,又道:“至于为什么叫你,说不准,可能是我回去后跟他说了你吧,他便想见你了。快给我馒头!”说着就要扑过来。
“站住!”王阳一抬手,苹果无奈地又靠在了土台上,“这么说,有人在我来之前,就托你们打听我的消息了?”
“是呀,但谁打听的我可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而且,你的事我们还是听别人说的。你别问,我也没见过那人。”
王阳打开罐子,给他夹了个馍递过去。
苹果欢天喜地接了,这次一口一口吃得慢,好像会料到要说话一样。
王阳果然问:“据说你们这里有个洞,洞里有个壁画,后来被毁了,你知道不?”
“嗯嗯……”苹果嘴里嚼着东西,点点头,忽然道:“其实……还有一个……洞,画……画好着呢……都不知道……”
“什么?还有一个洞?”王阳惊讶地看着他,道:“你肯定是为了再吃个馒头骗我的吧!”
“怎么会!我知道另外一个洞,里面也有一样的画,只是别人都不知道罢了!”苹果咬了一口馒头,又道:“你要去?不要馒头,要钱!”
“呦呵,这次学聪明了啊。”王阳笑着收拾好罐子,问:“那好,一会带我去那个洞,给你100块。”
“5000!”
“多少?”王阳诧异地看着他,一个小乞丐怎么会这么贪钱,还不多不少知道5000?
“5000!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看着他闪烁的眼神,王阳知道他肯定知道了什么,对付这样的人,就不能让他摸着主动权,王阳一笑,转身往前走去。
“算了,我不去了,看了也没求用!”
苹果一愣,他算准了王阳会讨价还价,却没算准人不去了,顿时追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馒头,舔了舔手,在身上抹了抹,道:“真的不去了?”
“别说了,我不去了,反正我就是好奇,又不是奔着那玩意来的,花5000块钱干嘛呢。”
王阳耸耸肩,往前走去。
苹果愣了愣,挠着头,心道,难道没号准脉算错了?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
沿着路往下走,绕过两个弯,前面路便断了,因为下面的土不知道被哪儿的人挖了浮土拉走了,半片山坡成了齐崖,正好把路断了。
路边峭壁上有三四孔废弃的窑洞,窑洞前的空地上坐着几个脏兮兮的小孩,看着他们。
苹果指了指中间的大窑洞,道:“到了,师父就在里面,跟我走。”
那些小孩们一看他们来了,撒腿就跑散了。
苹果掀开了吊着的破旧门帘,那门帘不知被重叠补过多少次,又厚又难闻。
里面地上生着火堆,光线亮堂堂的,顶上吊下来一个钩子,勾着一只铁皮水壶,正好吊在火堆上面烧着。
一个干瘦的老头盘腿坐在火堆旁边,穹穹有神的眼睛看着他们。
“师父,人带来了。”苹果变得恭敬顺从,说完话便站在了一边。
看这老头皮肤黝黑,干瘦,只有一双眼睛慑人一般锋利。
“你好!”王阳点点头,放下了罐子,道:“给你们带了些吃的,希望你们别介意。”
老头一摆手,苹果便上前提了罐子出去了。
“坐!”
王阳在他对面席地而坐,好奇地看着他,问:“怎么称呼您?我们素昧平生,您却对我知根知底,这感觉可真不爽哎。”
“叫我和尚就行了。”和尚倒是和蔼,道:“有个人托我给你带个请求。对方希望你能替他找到藏宝图,相应的,他会付你一笔客观的酬劳。”
王阳笑道:“凭什么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