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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7、错过是错

又过了几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许劳动的生活,连平日里每天必须进行的练武课程都被程戌那家伙直接以杂货铺关门的方式拒之门外,莫叶只觉得自己这几天过得很不适应,有种错觉,觉着自己几乎变成一种会语言的高贵肉猪。习惯了白天里认认真真成那几项事情,如果忽然不让她如此,即会让她体会到一种生活失去真实质地的感觉。

人在日常生活中扮演主要角色,生活因为频繁重复拥有了强大的规律和逻辑,一朝改变,也会跟着改变一个人。

而莫叶还只有十几岁的年纪,因为前几天的事情,初离巢的雀儿双翅又硬朗了些,愈发不愿意单方面只知服从天气的安排。

在后宅看丫鬟婢女们绣花闲聊,莫叶然不擅长此行;西宅看家丁伙夫劈柴,家丁们然不让莫叶插手帮忙;东宅翻满屋籍,除了将写实极强的地理册熟读之后再熟读,别无新的发现……憋在宅院几天,要不是不想太招摇,莫叶真是差点忍不住上树,想要看看阮洛房所在的小院里,那棵大树上天天吵着阮洛算账的那窝喜鹊家到底添了几个新成员,整天叽喳个不停。

然而在仰头看了一眼离地似乎约有八、九丈之高的树冠之后,又侧耳听了听宅院周围护院们来往的脚步声,莫叶的目光最后落在树干上沟壑纵横的树皮上,放弃了在心里默然提起过许多次的上树念头。

思及横在自己上树之事面前最大的阻挠,莫叶想起宋宅里的那群护院,情绪因事而起,她忽然异常敏感地觉得,宅中有这么一群人存在,似乎对主人家是莫大的干扰,甚至是……一种监视。

……

有人的地方,就存在文化。就能形成一种独特的地域特色。离东城门最近的一截海岸,只需要步行一个时辰左右就可以到了,海港码头就设在此处,这里也是海运起航的观看地点。

除此之外,东城外的海岸线还有两个港口。其中之一是官家所办的盐场。外围受军事管辖。寻常人不得进入。另外一个港口离东门实在太远,不但去那里要走很长时间的路,并且就算到了那里。恐怕也偏离航船路线太远,根看不到了。

步行出一段路后,脚微湿的土地渐渐趋向沙质,变得软和起来。这样的土质踩着如踩在粉末上,但粉末又不可能像这般可以踩出“吱吱”响声。

不远处广阔的深蓝色海面已经进入视线范围,天空的雨还绵绵着,没有变大也没有变小,沁润着海边的沙地,即便是有很多人来往于上。也丝毫不起灰尘。

看着有几个孩蹲在沙地上堆沙砌围城,叶诺诺也有些跃跃欲试,但最终还是作罢了,因为她来这儿是为了看航船的,玩泥巴沙在她眼里曾经是热门游戏,现在于她而言则已经过时了。

在沙滩上闲转了几圈。叶诺诺拣了几个贝壳,很快又嫌丑给扔了。

沙滩上已经零散聚了许多游人看客,有的人一来就开始排队。有的人则没那么急躁,瞅着起航时间还要很等一会儿,与其过早排队进场。在那地方有限的看台上干等,不如先在海岸散散心,聊些闲话。海边老早就有这么一帮人在,如果有好看贝壳,当然不会轮到叶诺诺这个后来者捡到。

但随后莫叶就有些看出来了,叶诺诺似乎是在等人,她今天带在身边的是小丫而不是小玉。

果不其然,很快她就见一个人影小跑过来,正是叶诺诺无比依赖又看中的叶府丫鬟小玉。

小玉跑到叶诺诺跟前,大喘了几口气,叶诺诺不等她把气喘匀,就急忙问道:“人呢?”

小玉也很着急,喘着道:“王家小姐不能来了,被……”

她看了叶诺诺身旁的莫叶一眼,来要对叶诺诺说的话到了嘴边又改了口:“被他弟弟拉走了。”

在昨天同叶诺诺一起去买票时,莫叶就已经知道,所谓王家小姐,其实就是指歆竹公主,也就是春启节那天,她与石乙一起从禁宫外的卫河里救起来的那位。因为歆竹公主是帝王家女,名也是姓王,所以就用了‘王家小姐’的称呼遮闲人耳。

只是,她被她的弟弟拉走,那不是……皇?

莫叶没有问出这个问题,她就见叶诺诺用存疑的目光看着小玉,慢慢说道:“刚才在来的路上,我们碰到一个好心的伯伯,送了我们一张名帖。所以啊,即便不占用你的那张名头票,我也是想多带几个人入场就多带几个人入场。可现在看来,名帖好像也没什么用了。”

小玉当然知道她言中提到的‘名帖’是什么东西,猛的会过意来之后,连忙摆手道:“婢绝对没有骗你,她不是被她的二弟拉走的……我这么说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莫叶旁听着小玉这话,默然琢磨着,公主不是被二皇拉走,这似乎也说得过去,因为二皇常年身体虚弱,不管这来海边吹风的事,也属正常。只是,如果不是二皇做的事,那……当今天膝是不止有一位皇么?

想到这儿,莫叶微微抿紧唇,思酌着这个想法有点愚蠢。

但如果换个念想去分析,那天在叶府,叶诺诺可以很轻易在自己面前提到二皇,还介绍得很详细,唯独对另一位皇,是只字未提。如果皇帝还有一位或者更多位的儿,而叶诺诺又与二皇走得那么近,为什么不提他?

莫叶沉默着看了小玉一眼,因为心里有了别的打算,她倒能看出小玉语气里也有隐瞒的意味。她再转脸看向叶诺诺,只见她的脸色微微沉一些,看来她对小玉晦涩相告的事,实是心里明白的,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之处。

但既然叶诺诺不愿主动去说,那些事又是跟皇帝的家事有关,或许自己也是不知道最好。自己又不像是叶诺诺,曾经家世里存在显赫的长者。这一代人又与皇族走得那么近。对于皇宫大院,自己就只是一个过客。

叶诺诺在听了小玉的话后,不仅沉了脸色,还沉了声。她良久无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而在这期间。她身边的两个丫鬟都没再出声打搅她。莫叶也没有插言。

思酌许久之后,叶诺诺忽然叹了口气:“算了,今年她来不了。那就明年再约吧!咱们现在去排队,等待入场。”

她的话音刚落,侍立在她身旁的小丫忽然轻声问道:“这么早就进场么?”看她说话时的眼神,似是话里有话。

不等叶诺诺接话,心思灵敏的小玉直接将小丫想说的话挑开了:“大小姐,为了避开老爷地管束,你清早就悄悄出府,到现在咱们都还没吃早饭呢。”

说到这儿,她看了莫叶一眼。又轻声问道:“我家小姐清早就去找你,莫姑娘应该也还没吃早饭吧?”

经小玉这一提,莫叶才想起这档事来。之前忘了反而不觉得饿,此时想起来,一时间几个女孩倒都感觉饥饿难耐了。

“小事,我请。”叶诺诺拉起莫叶的手。笑着又道:“在海边吃饭,还真是少有的机会啊!”

有人的地方才好做买卖,而人多的地方也比较容易来财。

今天来东海岸的游人看客身份复杂,人群里还和着些衣着稍显奇怪的外地来人,另外。应该还有一些着了便装来凑热闹的世家贵族。

不过不管怎样,既然大家来到此地的目的大致相同,是为了娱乐,那么身上多少都带有闲钱。

京中有些商人就是看中了这点商机,从凌晨开始,就在自家店铺里做好了准备工作。待到天色微曦时,老板带着伙计工人,携了进行过初步制作的食品和工具出发,成为东城门出城的第一批人,只为赶早在海港选个好一点的扎摊位置。

海滩临近港口码头的位置,有军士管控秩序,但朝廷并不限制商人于海运起航的当日,在港口周围扎棚摆摊做生意,只要按照官方规定的秩序进行就可以了。

特别是售卖饮食这一块儿,不但不会受到朝廷限制,反而还是受支持的。如果城内城外都有食物可供购买,那大家伙可以不必在内城吃饭,然后再又一齐往城外挤了。位置在海岸的摊点售卖的食品可能会稍稍提价,但朝廷因此得以收取的税额自然也会因比例而稍稍提高。

因为吃饭的地方是商家临时搭建的,清水和青蔬准备得有限,受此环境所影响,海边所有临时铺位都以煎、炸、炖这三类食物为主。

尽管在海边的这种就餐条件明显赶不上在内城馆那么齐备,但转念头想一想,在平时,海岸边就是一片灰银色沙地,只有到了春季海运的当天,才会聚一些临时商铺。

叶诺诺的话并非是戏言,如果有谁想一边吃喝一边看海,或许只有挑在这一天才能寻到机会。在除了今天的其它日,你或许可以花钱一边吃喝一边看戏、听、买小曲,就是没法把大海挪到饭庄里头去陪你。

体现在这种机会里的特殊性,也是其商机之一。

叶诺诺叫了四瓮肉炖萝卜上桌,热腾腾饱食之后,四人都觉手脚暖和无比,任那海风吹来,人也不再像刚出城那会儿能感觉到些许寒意了。

吃肉喝干汤,小丫又有些眼馋一旁铺摆出的烧炭大铁箱里的烤鸡腿。

那一排排摆放整齐的鸡腿被烤出一层黄灿灿的脆皮儿,虽然海岸上人声繁杂,小丫听不见那油溜溜的鸡腿在炭火上烤出的“兹兹”声,但那股肉香味儿,是再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并且还已被海风卷得到处都是。而小丫只觉得那味道如有了魂,专挑她的鼻孔往里钻,然后牵着她的魂往那烤鸡腿铺边上靠。

已经有几个游客闻香而往,看样应该过不了多久,烤鸡腿铺里在早上出城时储备的鸡腿就要售罄了。

看着时不时勾头回去看,隐隐还在咽口水的小丫,叶诺诺忍不了,敲了一她的头,直嘲她眼长嘴馋。

先武止后文治,随后叶诺诺又以医师之女的身世经验劝诫她。海边风大,又在雨,最好别往肚里添太多油水,小心染上风寒,上吐泻。苦不堪言。

听到叶诺诺这言外是劝。言内又隐约含着威胁的话,小丫顿时慑声,不敢再多想那鸡腿的事儿了。

除了搭棚出售各色食物的摊位。海岸沙滩上还有到处走动的卖糖葫芦的小贩。

因为流动性强,他们也可以经这一天的生意小赚一把。一扎糖葫芦卖,他们甚至可以跑回内城去,再扛一扎回来继续卖,因而今天出现在海岸沙滩上的糖葫芦小贩也是显得格外的干劲十足!

山楂果外敷了一层糖浆,冷却后会变脆,嚼起来特别有感觉。这样制作过的山楂果被一根竹签串起来,十分好玩又耐吃,而酸酸甜甜的味道更是让孩们爱不释手。

女孩更是难以抵挡它的诱惑。

叶诺诺请客买了四支糖葫芦串。给每人发了一支,然后她脸上微微现出豪情来,微吐舌尖舔了一糖葫芦串最顶头那枚果,满意的笑着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大家还要腾出一只手撑伞,我就给每人买两支了,可惜啊。”

一旁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去想那喷香烤鸡腿的小丫瞄了她一眼。舌头蠕动推着口中含着的一枚圆果儿,在心里则腹诽:你肯定不会大方到给咱们一人买一只烤鸡腿。

莫叶望着手中的糖葫芦,很快便想到几年前第一次吃糖葫芦时的情景。

那天师父从外面回来,除了手里照旧抱着几,还有一支用荷叶包着的奇怪东西。当时师父说那叫糖葫芦的东西很好吃。她还不信,果她只吃了一颗就喜欢上了。

后来在去院的路上,师父常常叫住路过的糖葫芦小贩,买给她吃。那小贩为了揽生意,还滑口地夸她的师父疼女儿,夸她可爱,师父总不会当着小贩的面解释什么。

再后来她长大了些,师父便不怎么给她买糖葫芦了,于是她就总是自己去买。当小贩问及她的父亲怎么没有陪同,她终于忍不住,认真地告诉那已经眼熟了的小贩,师父不是父亲。

以前吃糖葫芦的感觉,是酸在口中、甜入心底,即便吃到最后,有时牙齿都被酸倒了,可心里仍是会觉得很满足的。但现在,莫叶咬一颗山楂果含在口中慢慢允着,却没有感觉到什么味道,只有心里的酸楚感是清晰的。

她忽然犹豫着想道:莫非是喝那苦药时间久了,才会不容易感受到甜的味道么?

吃饱喝足允着糖葫芦,四个女孩这才排入由游人组成的队伍里,慢慢等待进入码头观景场地。

因为正在雨的缘故,而人流密的地方撑伞容易添堵,朝廷便派人临时在游人排队的地方架起宽敞的帆布棚。四个女孩随后排到了如大伞一样撑开的布棚,便收了伞拎在手里。

她们几人年纪相仿,因为期待着过一会儿的壮观景象,她们的面孔上都洋溢出了兴奋神情,青春逼人,十分惹眼。又因为她们手上都拿着支糖葫芦,仿佛形成一种融洽的纪律,让旁的人一看就知道她们是来自一处,又是让旁人忍不住多留神几眼。

在莫叶一行人所在的队伍隔壁,还有一支在慢慢向前挪动的队伍,两队人都是要进入一个观景场地的,只是因为人潮庞然,所以进行了分流通检。

在这只队伍里,也有着类似莫叶一行人的四个人。这四个男年纪略有差距,不过除了其中打头站着的那个男年约二十三、四岁,他后头跟着的三人大抵只是年纪约摸十五到十七的少年人。

之所以说他们与莫叶一行人有些相似,是因为他们的衣着,款式颜色都近乎一致。而他们手中拿着的已经收起的伞则是相同的,纯黑色伞衣,玄紫色木柄。如果细心去看,还能发现这四人的手并不像寻常人那样悠闲拎着伞柄,而是紧紧握于伞骨偏中间的位置,压得伞衣微微陷。

这四个人虽然在排队,但他们的脸上都是一副接近严肃的神情,似乎他们来此不是为了游玩娱乐,而是为了什么工作。

然而当那三个少年人看见了对面队伍里那四个女孩。三人当中有两个人眼中微微一亮。过了片刻,其中一人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哇,好水灵的姑娘,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小姐,独自出来居然也没有家里人看着。”

他右手边的少年同伴闻言轻轻推了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怎么。你看中其中的谁了?”

先头说话的那少年也反手推了一把,挑了挑嘴,却没笑。“这只是你的想法,我可没这么说过。”他说罢,又看向他左手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年同伴,微含笑意的说道:“小凌,你怎么看?”

被他唤作小凌的那个少年同伴,模样看上去应该是四人当中年纪最小的一位,也应该是最沉默寡言的一位。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参与身旁两个少年的讨论,在听到同伴的询问后,仍是没有开口。只是抬眼看了看打头那个二十多岁的男,那人显然是这三个少年的领头人。

说话的那两个少年人见状顿时矮了矮头,就在这时,那个被身后三个少年人悄悄用目光戳脊梁骨的年轻人忽然转过头来。

这年轻男早就听见身后几人的对话,而待他转过脸来,就见那说话的两人眼神飘忽不定。唯有走在最后头沉默寡言、年纪最小的那个孩,在与他的视线对上时,目光依然沉静如水。

年轻男在心里叹了口气,握着黑伞的手微微上抬了一。这种不仔细观察就较难发现的动作,似乎是某项指令。三个少年人看见他的这个动作,神情顿时收束严肃起来。

随后,那年轻男神情稍缓,低声说道:“美丽的女总是最能摧心蚀骨,你们以后都会长成真正强悍的男人,也会有需要玩女人的时候,但请记住,把心都老实放在自己胸膛里。”

年轻男说这话,不再看他们,转过脸去,面向前方,继续做出排队等候入场的样。

紧跟在他身后的三个少年人闻言皆是目色一凛,立即收拾了闲杂心绪,不再东张西望,一致的学着那年轻男的样,目视前方安静排队。

这年轻男虽然在说话时特意压低了声音,但他色厉内荏的话还是让身边排队的人听到了分毫,但旁人仍都是一脸不以为然的样。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芸芸众生之中,的确存在一类对女人持有极端偏见的人,但只要这类人不把矛头瞄准自己,又有谁会讨人记恨地主动去追着别人计较。

而直到此时,排在另外一队人里的莫叶和叶诺诺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刚才似乎有什么人在盯着她们看。

莫叶意识的朝旁边那支队伍看去,正好看见前行到与她们对抵角度的那四个握着黑伞的人,但他们都目视着前方,丝毫没有偏看其它,莫叶便也收回了目光。

然而待她向身旁同伴看去,就见叶诺诺也在看那四人,并很快说道:“喔,那四个人是武馆弟,带头那个似乎是武师,后头三个少年……嘿……小伙都长得挺精神的嘛!”

她丝毫没有看到身旁的两个丫鬟朝她投来的鄙薄目光,不过这俩丫鬟除了鄙视一自家小姐,也做不了别的事了。若要讨论男色,她俩自认没有叶诺诺那脸皮的厚度。

莫叶对此到无甚感觉,讨论男色她不觉尴尬,但也没有叶诺诺那样的热情。曾经在院时,至五、六岁的男童,上至十五六岁的少学生,莫叶见了不少,并不奇怪。

在听清叶诺诺说的话后,她倒是很好奇一件事,随口问道:“武馆是什么地方?”

过了许久,叶诺诺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对于莫叶的质疑处,她只随口回答:“听名字就应该知道了啊,教人练武的地方嘛!”

“习武不应该是在院里么?”莫叶再度疑惑了。

在她的认知里头,院分文院和武院两种。例如她曾待过的礼正院,就是十分正统的文学院。而她的童年好友邢风得以施展所长的山水院,则是名望与人气都不俗的武学院。

直到听了这声质疑,叶诺诺终于肯收回目光看向莫叶。

她不知道莫叶曾经的生活际遇之详细,只按照自己的理解,给印象中属于外郡人的莫叶解释道:“能进武院当然是最好的了,但民间也存在武师自己开设的武馆,收徒弟传授个人的武学领悟。这是官家不会阻止干扰的事。”

“武馆和武院有什么区别么?”莫叶随即又追问,“听起来只是一字之差,但听你的语气,似乎这二者之间有很大区别。”

“当然有区别啊,很大的。”反正慢慢排着队。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既然起了新的话题,叶诺诺干脆就敞开聊了起来,“武院是官方开设的。所收弟都能得到一套备的武艺指导。与十几种兵器相关的武艺招数,也都聘有专长武师指导弟练习。相比而言,武馆就是比较单一的私人授徒。”

叶诺诺稍稍顿了顿,然后接着又道:“艺从武院的弟学成后,大多能混个衙差资格,能力好一点的还能进京都府当差。但是武馆所收弟里则存在许多良莠不齐的人,大多学些花拳绣腿却也够混去大户人家当护院家丁。现在世道太平了,没那么多打家劫舍的罪案,护院家丁这份工作算是肥差了。”

一旁的小丫忽然插嘴问道:“所以咱们家没有护院家丁。是因为养不起这些混肥差的人么?”

叶诺诺顺手就用啃得只剩一个山楂果的糖葫芦签敲了一小丫的头,撇嘴不屑道:“谁敢抢到我家来,我让他眼睛瞎一个月。还有,你可别小看了你那柱哥,有他站在大门口,三个壮汉一起上也是奈何不了他的。”

小丫眼中神情忽然变得激动起来。问道:“真的?柱哥真那么厉害?”

站在她身旁的小玉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叶诺诺闻言也是摊手做出一个无奈地表情,没有再说什么。不知道她是无奈于小丫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一点,还是无奈于小丫的忽然花心乱冒泡。

莫叶微笑着说道:“不知道诺诺妹妹除了研制过辣椒水,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发明。想必一个不怕毒虫的人,研制出的防身克敌药水。都是很厉害的吧?”

她说罢还轻轻拍了拍挂在腰间的一个缝得有些歪扭的布袋,那正是她那天离开叶府时,叶诺诺送给她的防狼辣椒水。

叶诺诺见莫叶一直随身携带她的‘作品’,心顿生一种成就感,脸上也现出一丝得色,不再理会小丫的打岔。

扔小丫到一旁让她独自发花痴去,叶诺诺言归正传,对于莫叶好奇的那个问题,继续解释道:“虽然说武馆弟中,常会有参差不齐混日的人,但武馆在某一情况,也是以这点不同优胜于武院的。往往真正的高手都是出自武馆,如果武馆的授艺师傅发现他的弟中有天赋极高者,会着重培养,或者收为关门弟,进行一对一的武艺传授。但在武院,弟能得到这种待遇的机会是极少的。”

莫叶不禁问道:“这是为什么呢?学识不应该是越多越好么?”

“武功……好像不太相当于学识吧?”叶诺诺摇了摇头,她对这方面的认识也是道听途说而来,知悉得并不透彻。迟疑了稍许,她接着又道:“我爹是万万不会同意让我学武的,但我听过一种说法,习武,多而不精啊。”

话说到这里,几人暂时都失了言语,因为她们说到了一个自己都不甚理解的知识点上。

就在这时,排在她们前头的一个人忽然转过身来,温和对几个女孩说道:“武院是有学年限制的,到了年限就得出来了,不像武馆,只要拜入的弟有天赋,学个十几二十年,成为一代武道大师,也不是没可能。学武这种事,牵连一身筋骨皮的锻炼,得亏年年严寒酷夏不停的锻炼,才能有成就,哪是武院只用三、五年时间就可以培养得出来的。如若那样,高手未太不值钱了。”

这半道插话进来的是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男,他的双眉虽然不甚浓黑有劲,看着有些文弱生气,但五官脸孔生得还算端正和善,不像凶暴或者险恶之人,若是路上遇到闲聊一段,应该没什么问题。

几个女孩没有对他设有太大防备。而叶诺诺则是第一个开腔,算是容纳了这个陌生人进入自己这边的讨论话题,平声问道:“那这位叔叔可知道为什么武院不培养武道高手?多出一些高手为官家效力,岂不是更好么?”

“小姑娘,你这个想法很好。但是……”文弱男说到这儿稍微压低了一些声音。再才继续说道:“能为官家效力的武力,他们已经有了,是军队啊!武院的任务只是为官家输送衙差待选人。衙门里有一些会点武功的人也就够了,绝顶高手大多也不愿意总呆在一处地方早敲锣晚守门。”

叶诺诺不甚理解他说的这段话,但又对她能理解的那段话表示赞同,于是她只能摸了摸自己的巴,点头连连道:“也对。”

她心里对文弱男的话是存着几分疑惑的,但她从一开始就不打算与这陌生人深入讨论什么,只是见他主动凑过来,便随他闲聊几句罢了。

除了她心里是这样打算了,一旁的莫叶其实对这文弱男的话也是半信不信的态度。

莫叶相信的是她未曾接触过的一部分有关武道的知识点。怀疑的则是她能掌握的那一部分。她的质疑处比叶诺诺更为具体,因而致使她又有些怀疑起这个文弱男的身份来。

如果武院不能长时间收留弟习武,那山水院是怎么回事?

虽说她以前在邢家村居住时,也从邢风那儿得知,山水院建议习武将近四年的邢风去京都参加武举。对此建议,山水院的院长也愿意提供直荐信。以供邢风跳过州试环节,但山水院也没有因为邢风没依从此建议,就将其罢学。

并且像邢风这样长时间待在山水院的弟,六、七年以上资历者也是有的。

难道是两地的武院有所差别,帝京的武院在制度上。会更严苛一些?

见刚才还聊得火热的几个人这会儿都不说话了,那文弱男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又开口道:“这位小姐身娇体贵,练武那种粗鲁技艺就了,等到及笄之年,寻个好人家嫁了,自然有人会保护你一生周。倒是这位小伙,年纪轻轻,身形有些单薄,正好可以练武强身。在这个年纪磨练一体格,良效最明显了。”

莫叶闻言不禁微微愣神,旋即她回过神来,总算是有些明白了这文弱男主动搭腔的原因了。

她正要开口拒绝,却听叶诺诺抢先一步,开口问道:“京都武馆数目和派系繁多,这位叔叔,您觉得我的这个朋友适合去哪一家武馆挂名拜师呢?”

莫叶正想阻止叶诺诺,却看见她身后那两名丫鬟都在忍笑,她忽然明白了一些什么,没有开口。

文弱男正待开口,看见一旁忍笑的两名丫鬟,忽然也意识到一丝不对劲。

不等先开口说话,他侧目又将莫叶打量了几眼,终于看出了些许异样,顿时脸上浮过一抹尴尬,瞬时敛去。他干咳一声,揖了手,低声说道:“小姐,请恕在冒失了。”

说罢,他便转过脸去,不再看这边了。

叶诺诺身后的两个丫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莫叶则微含责怪意味的看了叶诺诺一眼,似乎是在说:你啊,能不能别太爱玩了,非要让一个大人在你这一个孩面前折了面,你才觉得有趣么?

其实莫叶没有怪责那文弱男的意思,但是那人转头过去,也转得太快了。

另外一边,叶诺诺也没有怪责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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