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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稚子之心

潘挚回忆着,她与赵元休的相识,二八少女,怀揣着希冀,只盼着觅得知心人,她从不敢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只是想,夫君待她好,就想父亲对待母亲那般,数十年如一日,这便够了。

身为世家女,她不敢有太多的奢望,所以当有一日,她知道原来自己的名字并没有写在族谱,也从潘美的口中得到准信,她将来的夫君,必不会是什么高门大户,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那时潘美还取笑这个小女儿,如此顽劣,若不寻个低门,只怕要惹祸。

“越王为何与我说这些?”潘挚双眼直盯着赵元份的双眼,脑中飞快的闪过无数的画面,犹如惊弓之鸟,对所有事物起了敌意。

赵元份直愣愣的回以惊诧的目光,“三嫂这是何意?”

“我确实不知这些传闻,身边也没有人告知于我,越王忽然把这等秘事告知于我,是为何意。”

赵元份低下头,“我竟不知在三嫂心中,我竟是那奸险小人,也罢,韩王妃请回吧。”

潘挚陡然一惊,深觉自己方才言辞有失,赵元份自她嫁进来,一向对她极好,总是三五日就派人来送些小玩意,潘挚一直把他当亲人看待,她的确不该误会赵元份。

“四哥是我言语不当,我,着实是害怕”

赵元份十分委屈,似有哽咽,嗓音低了几分,“我自幼便没了母亲,母亲家世不高,族中无人帮衬,父亲对我亦是不咸不淡,我总在坊间走动,见惯百姓所说的长嫂如母,大嫂对我也是极好的,却是长辈对晚辈那种,不似三嫂你,能与我一道说笑玩乐,我做什么也会支持帮衬,从来没有像其他人那般指责我不学无术,虽是兄嫂,更似好友。

有些事也许在普通人眼里是秘事,但在皇室便是笑闻。德严见过潘府之人,对三嫂都是极尽溺爱,自然不会告知于你,可若是不告知三嫂,他日旁人说起,三嫂岂不沦为他日谈资而不自知。三哥不说,必是因为无从说起,我说,是因为视你为至亲。”

赵元份一番话说完,视线试探般朝潘挚看去。

潘挚戏做的极好,表面平静:“多谢四哥告知,有些事情,我的确已经知晓。”

“这么说,三嫂的确是在那侍妾那处出事的?”赵元份嗓音不由提高。

潘挚微微点头。

赵元份说的没错,潘挚正是因为什么都被蒙在鼓里,才会没有任何防备,正是因为什么都不知,才会沦为笑柄而不知。

“我一直好奇,御医明明说胎像极好,好好的,怎么孩子就没了,吩咐人去打听,辗转发现和那侍妾似有关系”

“还有吗?”

“什么还有?”

“还有旁的,我不知晓的事情吗?”潘挚问。

赵元份思索,其实他对刘氏之事,知晓的并不多,当年赵元休将此事藏的极好,若不是赵元休的奶娘发现此女竟是由夫君送上韩王府,深知二人必是不怀好意,担心影响赵元休的前程,谁知一向对奶娘千依百顺的赵元休,头一回摆起主人的架势,这才逼得奶娘向皇帝告发。

“德严有一话,思虑许久,想与三嫂说,事关长嫂方氏。”赵元份踌躇,这个秘密,他藏了许久,甚至连赵元休都不知晓。

“但说无妨,我与大嫂虽不睦,然而逝者已逝,过往恩怨,都虽她逝去带走。”骤然听说方氏,潘挚着实好奇。

“事情发生在秦国夫人告发当日,父亲十分恼怒,下令将刘氏赶出东京,终身不得进京,念在她本无辜,父亲留了她一命。”赵元休一边说,一边观察潘挚神色。

“三哥从紫宸殿出来,直往东宫走,走到半路时,忽然指着紫宸殿方向,说‘有朝一日,我必会坐上父亲的位置,不再受任何人摆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让我弑父灭兄’,当时只有张旻一人在场,张旻怕三哥再说出什么大逆之言,赶紧把三哥拉走。

那时,我和秦国夫人担忧三哥和父亲起了冲突,会做出什么事,惹父亲不悦,一直跟着三哥,当时我们都惊了,然而还未来得及继续跟上时,就听到花园另一旁有人说‘凭他也配,王爷当真养了一个白眼狼’。

后来三嫂你进了门,多番宴席,与三哥同进同出,表面上所有官宦妇人十分艳羡,私底下取笑三嫂,还道,韩国公府不知哪找来的女儿,急急忙忙给婚配,都被长嫂呵斥了去,我当时年纪还小,长嫂对我并没有当一回事,便与我说,‘这个女儿藏的这么深,要么是极为宠爱,要么极为厌恶,刘氏的事过于腌臜,还是别让她知晓。’

我深深不解,就问‘长嫂不是喜欢三嫂吗?’

她答‘我是不喜欢她,可也不会拿痛处去捅她。”

这时,潘挚眼睛已经湿润了,她慌忙擦了擦,庆幸方才与赵元休在马车时,他曾见过她哭,并不担忧赵元休疑心。

“多谢四哥告知。”潘挚很清楚,这些事情,若没有人愿意说,只怕她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真相。

“四哥若还不嫌弃,韩王府新请了厨娘,四哥可要常常来。”

潘挚的语气十分真挚,赵元份抬起头来,方才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笑说:“那是自然。”

仍然是那个孩童般明媚的笑容,到了如今,恐怕只有这个赵元份,仍然保存这一份稚子之心。

只是如今的赵元份非往日的赵德严,自进封越王,加兼侍中、威武军节度使后,已经是一只脚踏入浑浊,不复往日闲散之态。

回韩王府的马车上,一路十分安静,潘挚闭目,装作身边无人,就连呼吸也是轻声和缓。

马车停下,有人回道:“王爷,王妃,到了。”

马车内无一丝声响,张传到底是新来的,想要掀开帘子往里瞧,张旻拦住,拦着他,遣退围着的众人,纷纷躲到一旁。

“三娘,当真不肯与我再说一句话吗?”赵元休语气尽显哀伤,恳求着。

“你若是怪我,打骂我便是,如今对着我不发一语,你厌恶我至此吗?”

潘挚打心底觉得讽刺,即便是在宫宴,潘挚的确不曾对他有过一语,现在,她更不想。

潘挚睁开眼睛,就见赵元休半蹲着,面对自己,禁不住露出嘲讽似的冷笑,起身,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有许多事,一直都是假的,她一直以为,她与夫君恩爱缠绵,无论她走到哪里,赵元休必然陪着,跟着,今日才知晓,那只是害怕潘挚听到流言,时刻跟踪的假象的罢了。

今早的张传,还有宣德楼外,已经是很好的证明,她已经知道一切,从此不必再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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