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晚风低语
那天晚上,雨柔一直没回来,只是发来一条短信。说她妈收到一条匿名短信,里面称‘秦风和雨柔在书馨公寓同居’。雨柔说她妈还猜到他俩已经偷吃了禁果
秦风看着这条短信心乱如麻,静雯在旁边轻声安慰着他:“别着急了,雨柔应该不会被怎样的,那毕竟是她妈。”
“嗯,你看这条消息。”他把刚刚那条消息给静雯看了看。
“这只能都怪你。就算爱雨柔,也不用这么急着破身吧。这要是我,非得被我妈打死。”静雯设身处地的想了想,有些怕怕地说道。
他不由地有些自责,要不是因为师傅出得馊主意,自己想吸收尽量多的紫气增强实力,也不会搞得这么不愉快。
在屋子里坐得久了,他觉得憋气得很:“雨柔今晚很可能不回来住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两人下了楼,夜色沉沉,暮霭重重,前方的路灯也显得迷蒙模糊。沿着四平路朝南漫无目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竟然走到了外白渡桥,再往前过了马路,两人站在了外滩上。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快十点了。白天人流密集的外滩风景点,这时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在闲逛或夜跑。对面陆家嘴的摩天大楼依然高耸林立,五彩灯光闪烁不定,而江面上已经没有了招摇的豪华游轮,只有几艘装着黄沙石材的小货船还在劳作。他心想前段时间投河溺毙的那位姑娘的魂魄,会不会留在这浩瀚的江水中做那引渡的水鬼呢?
心情不好,看什么都有一股阴面的气息。快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了些凉意,一阵江风吹来,他的头脑清醒了不少,而穿着单衣的静雯不由地打了个哆嗦。秦风看她这样,在流动摊上买了两杯热饮,两人漫步捧着纸杯边走边喝。
静雯双手紧握着热乎乎的奶茶纸杯,用力吸着吸管,感觉一股股热量流进了体内,身上暖和了很多。她以前从不吃路边摊的这些饮料吃食,眼角余光中瞟向走在身侧的这位男生,为了融入他的生活了解更多,自己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改变了很多。
看着他表情还有些郁闷,自己的心变得好软,嘴里传出的温柔声音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秦风,不要太郁闷了。你看这十里洋场,风景向来是这么梦幻迷离,相信几十年后这里只会变得更漂亮。你和雨柔的感情那么好,只是暂时分开几天,没什么好怕的。感情初期遇到的每一次荆棘坎坷,都是情感升华的最佳药剂,我很羡慕你们。”
“就怕她妈非得分开我们。”秦风的声音比较低沉。
“她妈妈要真心想分开你们,今天就不会这么温和了。大人们都很传统,很难接受我们对感情的看法,这也就是代沟吧。”
静雯不由地想起了父母如果知道自己的情况,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自己和他并没有亲密关系,但情丝早已像缠茧一样,又有哪天的目光离开过他呢?每天放学回家后,最幸福的事就是能吃到他亲手做得晚餐,甘之若饴不足以形容自己的满足。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口味都被他改变了,以前挑食的毛病也没有了。
秦风仔细想了想干妈进公寓后仓促间发生的事,干妈确实有些舍不得下重手狠揍自己,换其他父母早就左右猛扇耳光了。静雯说得应该没错,干妈只是暂时接受不了,估计过段时间自己去负荆请罪,应该就能好转。
漫步在无人的外滩江边,静雯默默地想了会儿心事,回头问了他一个问题:“问个敏感的话题,你是心里离不开她,还是身体离不开她?”
“当然是心里,只是我有些特别的缘故,所以才会这么早就”紫气这种事情不好对静雯说。
静雯看他这个样子有些生气和失望,她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男生是不能控制下半身的动物:“臭男人,你还能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这个真得不好跟你解释,但我对雨柔是真心的,比真金还真。”他从小对雨柔的心思就没变过,这一点毫无疑问。
“那不就是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静雯看他回答得模模糊糊,还是有些不解气:“哼,我觉得你像是身体离不开雨柔。”
“胡说,我是那样的人吗?”就算真的是因为紫气的原因,他也不想被贴上这个标签。
“你就是,连我都被你给看光了,你就是个色狼。”静雯说到这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突然红了,还抬起小白鞋,使劲踹了他一下。看着他裤腿上被踩上的明显鞋印,哈哈一笑向前跑了。
江风吹拂着两位跳动的少年男女,远处钟楼上闪烁的霓虹灯掩映着两人矫健的身姿。在晚风中打闹了一番,他的心情逐渐好转,断断续续传来他的叫屈声:“哪有看光只是看了大部分而已。”
“你还说,看我不打你!”静雯一听更气,不依不饶地追打着他。
追打了一阵,她气喘吁吁地扶着栏杆停了下来。秦风看着她这个样子,又好笑又感激:“静雯,谢谢你开导我,逗我开心。”
“应该是我说谢谢。那天要不是有你在医院,我爸可就真得危险了,那些医生只会耽误救命时间。”静雯幽幽地叹息一声,想起爸爸被人下了暗手,要不是秦风提前有所发现,真是后果难料。
“现在的医疗设备还不够精密,那么细小的东西是很难发现的,不能怪人家医生。”目前标准的ct扫描想要对每个器官部位再放大10倍,那检查的成本费用就比较高了,病患家属也不一定能理解。
“你那天是怎么发现的?”静雯后知后觉地好奇问道。
“具体有些复杂,很玄幻,你也听不懂。但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跟雨柔过于亲近的一个原因。”他实话实说。
静雯疑惑地看了看他,这跟雨柔也有关系?她很难想通。
“说起来中考那次,应该也是你救我的吧。”既然已经知道他有些能力,静雯很快想到了更多。
“只是看你那么呆萌傻,就拉了你一把。”秦风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直接承认了。
“果然是你!我就知道。”静雯心里舒了口气,自己的第六感果然没错,看着他的眼神不太一样了,有了更多亮晶晶的光芒。
“你怎么知道的?”
秦风反倒有些惊异,她怎么能确认就是自己的,这段时间还被她连续再三地盘问。他自信当时的手法很隐蔽,还是作用在静雯的后背,她应该很难发现才对。
“女人的第六感。”静雯轻轻地回答他。
“这个答案很强大。”男人靠逻辑推理,女人靠感性判断,诚如是也。
“你对我做了这么多,我一直都在占你便宜,还欺负你,管你和雨柔,你有没有嫌弃我?”静雯回身仔细看着他的表情。
“一点点啦。”他没心没肺地顺嘴说道。
“真的嫌弃我吗?”静雯站住不走了,表情委屈得很,含泪欲滴。
秦风回头看她竟然快哭了,急忙补救:“傻妞,你这么清纯甜美的女生,试问有哪个男生会嫌弃,我逗你玩呢!”
“这还差不多。不过怎么听起来好像是对我有想法?”静雯很想知道他的想法,总是不失时机的旁敲侧听。
“什么呀,这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哼,就当你是在表扬本姑娘了。”
虽然他没有正面回答,但称赞自己漂亮,静雯很高兴又有些小甜蜜。少女时光,暗恋之人的每一言每一语,都能无意间让她怦然心动回味不已。
一番笑闹,他的心结松动。受到身旁少女的笑语晏晏感染,就连对岸东方明珠塔上他早就看腻了的那三个球,都圆润顺眼了许多。
发现他面色不再那么沉郁,静雯转身给他鞠了个躬:“我要正式感谢你救了我和我爸,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
秦风摆了摆手,笑着看她这么正式的道谢:“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客气。”
“对你是举手之劳,对我可不是。我希望你一直开心,雨柔不在,还有我陪你。”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鬼使神差地加上后半句,说到后来脸好烫。
秦风看她有些不自在,拂了拂她耳边的长发:“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她不禁攥紧了他的衣袖,两人在晚风中走向来时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