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儿红
天空湛蓝,密林如海,王炼坐在火堆旁,烤着一只肥美野兔,脸上带着遮不住的喜色。
今天,他意外收获一只百年人参,这东西拿到城里,至少价值上百两银子。
片刻后,肉烤熟了,王炼也不嫌烫,抓住便是一顿狼吞虎咽,这烤肉虽然没有精致的调料,只抹了一些粗盐,但也分外香浓,颇为可口。
吃完烤肉,王炼拿起随身的水囊,小心翼翼的从脖间取下一枚拇指大的紫黑色珠子,放入水囊里面。
片刻后,他将紫黑珠子取出,再度挂回脖颈,贴身放好,而后拿起水囊狠狠灌了一口。下一秒,磅礴的力量从腹部涌出,充斥在他身体各处,些许疲倦顿时消散一空。
这枚神异的紫黑珠子,从王炼有记忆开始便一直随身携带,后来意外发现经紫黑珠子侵泡过的水能快速恢复体力、伤势,并且能让他的身体越发强健有力,便一直坚持饮用。
两年下来,他的力气变得极为恐怖,寻常十来个大汉都不是他对手。
“嗷呜——”忽然,一声高昂的狼嚎猛然响起。
顿时,王炼神色一紧,连忙将倒插在脚边的猎刀拔出紧握在手里。
狼,是这深山老林中最可怕的生物,没有之一,它们成群结队的出现,便是黑熊、猛虎见了,也得绕路走,不敢招惹。
半响,见四周没有异动,王炼微微松了口气,连忙将猎刀插回腰间,带着收获的猎物,往回赶去……
青山村,位于一个小山谷,这里原本有几十户人家,但因三年前那场狼灾,青山村伤亡惨重,残存的人也纷纷搬离了此地。
后来据官府调查所说,那场狼灾并不是自然发生,而是有传说中的仙人斗法,这才引起狼群暴动,导致青山村遭祸。
到现在,整个青山村,除了王炼只剩两人。
一个是余老头,是以前青山村的村长,据说他年轻时,是几十里外望山城中一大户人家的护卫,后来因为受伤留下残疾,这才回到青山村养老。
另一人则是余老头的小孙女,名为余小柔,才刚满十岁,她的父母皆丧生在三年前那场狼灾中。
爷孙俩没有其他收入,全靠种点儿田地勉强度日,多亏有王炼三天两头接济,他们的日子才不至于太过艰难。
日落西山,晚霞映红了天际,王炼离得老远,便看到一个身穿小碎裙的娇小身影,站在青山村的村头,不时眺望。
“这丫头……”见此,王炼微微摇头。
这三年来,每次他出门狩猎,余小柔都会在村头等待他回归,风雨无阻。
“王大哥,你回来了!”看到王炼的身影,余小柔连忙跑过去,一双明亮漆黑的大眼不断在他身上打量,见到没有伤口,这才重重松了口气。
看着余小柔红扑扑的精致脸蛋,王炼微微一笑,空出来的右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走吧,去看你爷爷!”
说罢,他大步离去,余小柔连忙跟上,有心想要帮王炼提东西,却发现根本没有机会。
“余老头,你还没死吧?”还没进余老头家门,王炼便大声喊道。他和余老头,算是忘年交,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时常开玩笑。
“哼,就算你这混小子死了,老头我依然会活得好好的!”随着声音,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拄着一根竹杖,一跛一跛的打开屋门,对王炼冷眉肃眼道。
王炼笑着摇头,自顾自走进院里,将手里的两只野兔、一只野鸡扔到桌子上。
“小柔,去把那鸡给炖了,我和这小子喝两杯!”余老头也不客气,直接看向小柔,吩咐道。
“嗯!”
余小柔轻轻点头,她虽然只有十岁,但正常女性十二三岁就嫁为人妇的比比皆是,她这个年纪也学会了持家做饭。
“别!”
见此,王炼赶紧阻止道:“我今天已经吃的够多了,这些还是留着给小柔补补身体吧!”
余老头鼻子微微抽动,闻到他身上残留的烤肉香味,点头道:“那算了。小柔,去把我珍藏的女儿红拿出来!”
闻言,余小柔粉雕玉琢的稚嫩小脸瞬间通红,害羞的跑进屋,片刻后抱着一个泥封的酒坛,两只小碗走了出来。
“来,干了他!”余老头打开酒坛,将小碗倒满,递到王炼跟前,大声道。
浓郁的酒香飘满院子,王炼却狐疑的看着余老头。“余老头,这么大方可不是你风格啊!”
余老头老脸一红,但很快恢复如常,冷哼道:“哼,爱喝不喝,这女儿红可是老头我珍藏多年的佳品……”
然而他话音未落,就见王炼端起酒碗,直接一干二净。
“好酒!”王炼舒了口气,赞道。
他原本不爱喝酒,但山中狩猎,并不是每天都有收获,有时需在山里过夜,酒液便是驱寒取暖的最好选择,时而久之,空暇时他便喜欢喝上两口。
“好小子,来,再喝!”余老头见此哈哈一笑,再次给他满上。
很快,一坛酒尽数入了王炼肚子,余老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看向王炼的目光越发柔和,如同看待亲孙子一样。
王炼身体一颤,稍微有些发晕的脑袋立刻清醒,警惕的看着余老头,他总感觉,这老家伙似乎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小子,说句心里话,老头我这些年待你如何?”忽然,余老头说出一句不着头脑的话。
王炼眉头一挑,不知这余老头想要干什么,直言道:“余老头,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你这样拐弯抹角,我心里堵得慌。”
当年那场狼灾死了很多人,其中包括他的父母。年仅十四的王炼为了生存,不得不上山打猎,可惜初时没有经验,常常毫无收获,全靠余老头给口吃的,才不至于饿死。
直到后来,他发现紫黑珠子的妙用,情况这才好转,但余老头的恩情,他一直铭记在心。
“哈哈,即然这样,那我可就直说了!”余老头哈哈一笑,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小子,你觉得我家小柔怎么样?”
“小柔?”
王炼微微一愣,目光看向不远处面色通红的余小柔,莫名其妙道:“很好啊!小柔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他这话可不是妄言,余小柔虽然只有十岁,身体尚未长成,但无论是那精致绝伦的五官,还是那白皙如雪的肌肤,无不证明她是一个绝对的美人胚子。
余老头脸上笑容更甚,目光落在王炼身上,笑而不语,直到把王炼看的心里发虚时,这才笑道:“既然你也觉得小柔不错,那我今天便做主把她嫁给你,如何?”
“什么?”
王炼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起,立刻就要拒绝。
但他眼角余光看到正一脸期待看着他的余小柔,连忙将到了喉咙的话咽下,压低声音道:“余老头,这种玩笑还是少开为妙!”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也年满十七,比余小柔整整大了七岁,更何况他一直都把对方当妹妹看待,怎么可以……
“你以为老头我在开玩笑?”
闻言,余老头眼珠一瞪,极为不满。但随即,他便微微一叹,神色说不出的落寞,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我的日子不多了,我不希望等我走后,小柔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人照顾!”
“可是……”
“什么可是?你已经喝下老头我亲手为小柔所酿,给她当嫁妆的女儿红,难道还想反悔不成?”见王炼还在推拖,余老头顿时起身,猛拍着桌子,脸红脖子粗的怒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