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浅雪转变
用完午膳后浅雪便带着淡月送老太君回她的「涤尘院」,待老太君休息后,两人便准备回「雪玉楼」午休。只是刚走出「涤尘院」便见姐姐浅芸和她的两个贴身侍女候在一旁。
“雪儿可有时间带月儿一同去我那「闲云阁」坐坐?”浅芸嫣然一笑的问道。
“嗯嗯,当然有时间了,呵呵,说来我也有好些日子没吃到夏雨那丫头做的糕点了,到是想念得紧。”浅雪亦笑得说道。
“二小姐说的是,大小姐早已命夏雨姐备好茶点了就等着你去呢。”浅芸的贴身侍女秋婵忙说道。
“嗯嗯,那感情好,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走吧。”浅雪朝姐姐的两个侍女笑了笑,说着便拉着淡月的手朝前走。浅芸亦笑着带着侍女跟了上去,在林府由于林将军为人公正严明且宽厚大方,所以林府之中小姐少爷们对待婢女到是比其它官宦人家要好很多。是以,浅芸才没介意自己的侍女随意插话。
淡月到林府虽也有两年多了,可去那「闲云阁」的次数却是极少。其实不单单是这「闲云阁」,平日里若非必要她可是极少出「雪玉楼」的。以至于就连林晚浓的「意浓居」她都从未踏足过。为此浅雪时常感叹这个小妹的性子也太过安静了,身上连点小孩子该有的朝气都没。这次听说又要去「闲云阁」小家伙到是挺高兴的,只因大姐浅芸的侍女夏雨做的糕点那可是一绝,比青鸾会的花样还多。
再说浅雪和淡月这两人一走进浅芸的闺阁便直奔桌上的糕点,看得浅芸又是一阵摇头。随即柔声说道:“看你俩这样子,若是被旁人看了去指不定会说林家教养不足呢。”
“嘻嘻,这不是没有旁人嘛。”浅雪边说边拿起一块糕点塞进浅芸的嘴中。
“你这丫头,外人常道林府二小姐温婉端庄,若是被他们看到你这样子,定是要震惊死了。”浅芸也没拒绝,却是用用接了过来,小抿了一口,说着便在浅雪额头轻点了下。
“嘿嘿,外人面前自是要注意形象嘛,怎滴我也是将军府的二小姐,若是没点礼数到是让旁人笑话了。可在家中就不同了,对着家人自是该随意些才是,若是不然到显得太过疏离了没了那种温馨的感觉。”说着还不忘对淡月说道:“月儿你说是不是?”
淡月自是很配合的使劲点了点头,只是却在嘴中含着糕点,两腮鼓得像塞了个小鸡蛋似的,样子看起来煞是可爱。
“月儿慢点吃,若是不够再让长姐命人准备些就是了。”浅雪见淡月那表情担心她会噎着不由关切的说道。
淡月再次笑着点了点头,嘴巴还不停的嚼着,随即又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了浅雪嘴中。回过头时却是见到长姐浅芸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于是很是上道的也给浅芸拿了块却是不敢往她嘴里塞。
浅雪见长姐一直盯着淡月看,虽是不明就理,却担心淡月会有所不适,于是急忙转移话题道:“长姐就是般体贴,知道我和月儿要过来便早早的准备好这些我们爱吃的糕点,真是细心极了。”
浅芸自是知道浅雪的用意却也不点破,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我平日里都各有各的事,虽是时常见面却也极少有空谈心,现我出阁在即,又恰逢今日佳节得空,是以便想邀你俩来此坐坐。”
“嗯嗯,长姐说的在理,身为将门之后自是没办法像一般千金小姐般自在了,你我平日里都不得空,今日难得有机会,定是要好好同长姐叙叙。”说着浅雪还不忘拿起一杯蔬果露递过淡月。
“是啊,你为墨家巨子关门弟子,我亦拜了儒家曾先生为师。且自你我到了金钗之年后便不如孩提时那般亲热了。更是不像月儿这般,自小便由你带着。”浅芸说着便拿起锦帕帮淡月将脸擦了擦。
浅雪不知浅芸这话到底是何意,自是不好随意答话,只好静静的看着姐姐。浅芸亦是意识到这点,立马说道:“我为林家长女,出阁在即,以后家中祖母和双亲自是需要你照顾了。幼弟幼妹这边到是不用多说什么了,晚浓稳重亦有母亲教导,月儿这边又一直由你带大,你俩的感情众所周知。只是姐姐这边仍是有些放心不下。”
“姐姐有何事只管吩咐便是,小妹自当竭尽所能。”浅雪听完浅芸所言后神情立马变得比较肃重。
“月儿之事亦是林家之事,不管日后如何,与我林家自是脱不了干系,所以,你得好生照看着,切不可出什么岔子。祖母身子骨虽还算健朗,可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日后有空多带月儿去陪陪她,老人嘴里说是怕吵,可这心里却更是害怕孤单。父母感情甚好,身体亦都健硕,到是用不着你我多担心,可朝中之事瞬息变化不断,你亦学过兵法等,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学以致用。”浅芸亦是神情严肃的一一说道。
“嗯,长姐自是不必担心,月儿这边我定会看好的。至于祖母那里我定会时常带月儿去陪陪她老人家。至于你说的学以致用。。。这。。。恐怕。。。”听完浅芸所言后浅雪有些为难道。
“别恐怕了,你的才能我知道,父亲母亲也都知道,就连祖母大人亦是清楚。比起晚浓你的天赋更甚一筹,可自小你的性子便太过恬淡,是以大家也都不逼你。但现在不同了,我即将嫁为人妇,晚浓虽有天才之名可毕竟年幼,你为林家女自是该多为林家考虑的。”浅芸却是不客气道。
“长姐。。。”浅雪愣愣的看着浅芸。
“雪儿,你该知道朝中有多少人盯着我林家,圣上对我林家亦是颇为忌惮,即便我与端王世子成亲了,可这还不够,世俗皆知五王不可言政。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亦是帮不上什么忙的。林家只有靠父亲靠你和弟弟了。你可明白,眼下的情形由不得你选了。”浅芸语重心长的说道。
浅雪自小性子便淡然,拜墨家巨子为事之后,更是兼爱天下,一时之间让她去参与那些争斗之事,着实令她有些难以接受。可浅芸句句在理,字字肺腑,身为林家儿女,又岂是能随性而为呢。于是便低头沉累起来。
浅芸见浅雪还有些犹豫,不由加大火力说道:“上次百花宴你也看到了,朝中可是有不少人盯着我林家的,父亲为人太过耿直,对于官场上的那些弯弯道道多是不屑,母亲大人性子更是清傲。所以我们这些做子女的自然要多为之担待一些。至于具体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些。”
听完长姐所言浅雪果然想起那次百花宴上的事,虽后来有陛下代为震慑,可那些朝臣显然是不会就此罢休的。更令人气愤的是,他们竟然还无耻到拿淡月来说事。想到这里便郑重的点了点头。
浅芸见浅雪当点答应了,这才安心。可怜一旁的淡月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只得捧着个杯子一会儿看下长姐浅芸,一会又看下姐姐浅雪。
两人注意到淡月的神情,只是会心一笑,却是没多说什么。随即浅雪便轻声说道:“外祖母年岁渐高,有时间我便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嗯,不是有时间才去,是要时常抽空多去走动走动,且还要带上月儿。”浅芸却是说道。
浅雪有些诧异的看着长姐,那次百花宴上有人故意为难林父,可纳兰家却是未帮忙,对此,浅雪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是以并不想带淡月去纳兰家,以免她受到伤害。
“我知你心中所想,你也知母亲的性子,自出嫁后便极少回纳兰家探望,为此两个舅舅、舅母多少有点怨言,且上次百花宴上的事算是小事,纳兰家自是不必卷入其中。”浅芸点到即止的说道。
浅雪亦是聪明人,听话听音,很容易便明白长姐所言有理。随即说道:“嗯嗯,说来也是我们的不对了,月儿都归府两年了,一直都未去探望过外祖母他们呢,的确有些说不过去的。”每年过年浅芸三姐弟虽都有去纳兰家辞岁,可淡月却是从未去过,一来是因她的性子,二来在这之前林母并不希望淡月引起他人注意。
两姐妹这一聊就聊了大半天,刚开始时淡月还聊有兴致,后来却直接趴桌子上睡着了。浅芸见淡月睡着后笑着将她抱到自己床上休息,接着便同浅雪商量其它事。
“长姐的意思是我林家该建立自己的势力?只是若是被天家发现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听完浅芸所言,浅雪不由有些踌躇了。
“你这丫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姐姐的所说的势力可不单单指兵力。天家对权利的掌控欲望极强,五王都被削了兵力,父亲亦只是个闲散将军。这关着怎可自触霉头呢,我的意思是你乃墨家弟子,对于机关武器的制作自是不在话下,平日里在这上面多下点功夫。还有你不是与那左相之女交好吗?有空多走动走动,看能否合作。”浅芸听完浅雪所言没好气的说道。
“合作?”浅雪有些不解的看着浅芸。
“合作的定义可是很广的,自己仔细琢磨琢磨。以后别指望着有姐姐替你掩盖锋芒了,你这把利剑是时候出窍了。为了林家,也为了我们自己。你懂的。。。”说着还看了看床上睡着正香的淡月。
浅雪亦顺着长姐的目光看去,随后便见姐姐一脸殷切的看着自己,不由郑重的说道:“长姐放心好了,雪儿明白你所言,以后自是会多为父亲大人分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