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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章 案2

苏言脸色惨白,怎么都想不到,一句话竟然把脏水引到了他的身上。“你才是无耻胡说,血口喷人。”她已经不顾形象了,外人看来就是心虚使然。

但是只有封飞壹明白,她只是太生气了。

被人按上了人命官司,她都能保持镇定。只是因为这么一句话,就乱了方寸吗?那个男人,在她心里就是那么重要。

王县令拍了拍惊堂木,衙差齐声喊道:“威—武——。”

再次静了下来,王县令道:“这个小丫头,你要慎言,不要为了给你家奶奶伸冤就乱咬人。雨眠贤侄的为人,这事不说旁人不信,就是我,第一个不信。”

王县令笑了笑。说吧说吧,碍着戴高复得敬着你商家。但是满城人的口水,可就不是我能管得了。

丫头的身躯微微抖了抖,外人看见只有怜惜,都以为是被县太爷的话给威慑到了。

其实她只是害怕,这些话的分寸万一把不好,日后商家的人不会放过她的。

“把那个厨娘弄进去,再把姓商的那臭小子的名声搞臭了。以后在我身边,敬你爱你。”回想起这句话,丫头又增添了无限动力。

“商少东家调戏奶奶,回回奴婢都亲眼见到了。奴婢猜测,这厨娘这么大胆,就是因为有少东家撑腰也未可知。希望父母大人能传唤少东家,当庭对质。”

丫头握了握手,声音清晰道。她不怕对质,死无对证,不是吗?

“小莲,你说什么?这些话,以前怎么不告诉我?”男人从刚才听到婢女的话,就瘫在那里,这时才想回过神来一样,抓住婢女大声质问。

徐老太怒火攻心,已经完全哭不出来了。

“爷,奴婢怕说出这话来,有亏奶奶名节。”

怎么,你现在就不怕了?

“她真的这么说?”

对着县衙有一家三层高的茶楼,亦是商家产业。商雨眠一身白绸锦衣,上面是暗绣柳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齐地系着一枚白润玉口。内里的冷,经由这一身装扮,更加清楚地折射在外面。

他只站在窗口,看着对面大堂中的人群。头也不回地,道出了这声清冷至极的话。

声音像清泉激筝,润朗不含而清绝太过。

水明只觉得这样的公子,太过陌生。陌生到只是一日之间,他就不认识了。

“是的,”水明敛下心思,平板的回话。

“王县令的话,说的也大有深意啊。”蓝格厌恶地皱了皱眉,“那句话,明明就是在给那个婢女留后路。他要的,不,是庆德楼要的,只是毁了你的名声。”

他说着,看向窗边的好友。

商雨眠离开窗口,走至桌边坐下。“徐家,连家?”盯着梨木桌上的花纹,男子的眼光异常深邃。

“你要不要过去一趟,澄清事实。”蓝格没耐心看他在这儿发呆。虽然男子不像女子那样注重名声,但是这个若传出来,是会臭不可闻的。

不管最后事实真相如何,这件事都会被人当作饭后闲谈,到后来只会越来越不堪。

“不用”,商雨眠转过头,又看向了窗户,却只是看向天空。那个女人跪在大堂的背影在眼前一闪而过,“你过去,就按我们之前说好的。”

就算一头杂事,蓝格还是感觉到了好友的不同,“你,哎”。他欲言又止,却最终什么都没有问。

蓝格下了楼,直望县衙大门而去。

商雨眠起身拂了拂袖,不再往窗边看上一眼,提步下楼离去。

蓝格一进县衙,正与要去传唤商雨眠的衙差迎面相撞。

“少东家事务繁忙,特派我来解释一二。”蓝格爽朗一笑,说道。

两个衙差面面相觑,他们还没走出县衙大门,人就知道了?

蓝格不再理会两人,直向大堂而去,围在堂口的人立即撤出一条道来。

“这少东家不会是心虚不敢来吧?”

“未必未必,一个小婢的信口胡邹,少东家怕是不屑来这一趟。”

蓝格笑了笑,传闲话的人,未必也都是傻子。

但却又有人说:“什么不屑,分明就是心虚吧,这样的人渣。”

蓝格猛然回头,见又是那个矮胖的男人。进去大堂前,他做了不太明显的挥手姿势。

“草民参见王大人”。蓝格的声音响起时,门口的矮胖男人正被两个人不声不响地拖走了。

“免礼”,王大人抬手示起,“蓝贤侄站着回话就好了。”

“是”,蓝格起身。他又立即转向低头跪在那里的婢女,笑着问道:“刚才,是你说,我们少东家,调?戏?你家那什么奶奶?”

丫头身躯微抖,她不是没有见过这个蓝掌柜。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只是满含笑意地问话,就让她口不敢言。

有些庆幸,商少东家没亲自来。

“嗯?怎么不说话了?”男子蓝衣微动,声音轻柔缠绵,竟比那人的情话还让人心动。丫头脸色一阵微红,未敢抬头,低应了声:“是奴婢说的。”

“好,”蓝格笑着点了点头,转个身,脸色蓦然一冷,启秉堂上:“大人,可否让这个丫头说清楚。我们少东家是何年何月调戏了她家奶奶,或者更具体些。让这丫头说说,我们少东家调戏时都说了什么样的情话。”

男子又哂然一笑,“小民实在好奇,我们少东家调戏人时是个什么情状。还有草民更想知道,少东家可否摸过他家那什么奶奶。”

“相信不止我想知道,就是聚艳楼的轻烟姑娘也想知道。”

蓝格话尽于此,那个丫头已经脸红的低下头来。

堂口的人纷纷相问:“这是什么意思啊,轻烟姑娘为什么也想知道这些?”

蓝格笑了笑,接过话去:“轻烟姑娘斟茶而已,敝小号的少东家推得太过。也太不会怜香惜玉,竟把茶泼了轻烟姑娘一身。”

轻烟姑娘是聚艳楼的头牌,不仅容貌堪艳,亦是琴棋书画皆通的一朵解语花。堂前的男人听了这话,纷纷怜惜摇头:“少东家确实太不怜香惜玉了,轻烟姑娘若是给我斟茶,还担心她累到呢,哪舍得推了?”

女人则纷纷咂舌,“少东家如此坐怀不乱的人,怎么会去调戏什么有夫之妇?人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就是”。

堂前又乱了起来,王大人不得已再拍惊堂木。这个蓝格,什么乱弹琴的调子?

蓝格则怡怡然的,那次的事确实没让他少嘲笑好友。现下想起雨眠当时要拉人又不伸手的抱歉神色,他依然想笑。

若真是有哪个女人能让他动了调戏之心,他蓝格第一个要去瞻仰那女人的容姿。

“蓝格,现在是在问案。”王大人不满地看向堂下的蓝衣男子。

“大人,格也没阻止问案啊”,蓝格很委屈地上前一步。

“丫头小莲,还不快细细说来。”王大人脸色微愠,不耐烦地说了句。

早知道搞什么对质?现在一个案子被绕到十万八千里,什么时候能问完?

“奴婢”,丫头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奴婢记不清了。”

“刚才还言之凿凿,现在就记不清了?”王大人已经没有了耐心,这亲家是找的什么人啊?这也值得为难,随便编他七个八个地点,胡乱一说,假的也有八分真了。

“那你就是故意扯上我们少东家了?”蓝格逼问。

丫头支支吾吾的,并不答言。众人看了这情形,哪能不明白?

徐家的男人见此倒是恼了,上前就将丫头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你这个满嘴胡喷的东西,奶奶的名誉也是让你这么随便玩笑的?”

徐老太也喊着“可怜的儿媳妇啊,死了还要被自己的丫头给败坏名声。”哭喊着也一拐杖一拐杖地打丫头。

“爷,老夫人”,丫头被打了几下才反应过来,跪趴在地上,“只是那个老厨娘缄口不认帐,奴婢也是想为奶奶报仇啊。”

“那你就这么往奶奶身上抹黑?”徐家男人听了这话,手下的更狠了。

王大人再拍惊堂木,示意班役:“拉开拉开。”

蓝格冷笑一声,“编瞎话也找点靠谱的,你们家那奶奶,就是给雨眠身边的丫头打下手也要看看够不够格。”

“说的是咧,俺去商府送果树。见过一个姑娘,说是少爷身边的大丫头,叫个巢儿。长得比水还柔,比花还好看呢。”

“哎呦,一面就记住人家的名字了?”有个城里人看不惯这土里土气的乡下人,那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样子,嘲讽道。

“俺能记住,也是那姑娘的名字就是在树上咧。俺家果园里的大果树上,多的都是鸟筑的巢哩。”

这话一丢下,围着看审案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就连蓝格也忍俊不禁。

班役们不得不再喊威武。

王大人揉了揉发疼的脑袋,“这丫头说这样的话,也是情有可原的。再传”

“大人,这丫头既然能说这样的谎话,那刚才的话也就不足采信了。”蓝格打断了王大人的话。

“这丫头也只是报仇心切,”王县令继续咧嘴假笑着,“云桑间饭菜吃死了人,这不能也是假话吧?”

“蓝格贤侄这是要袒护你们的厨娘了?”

“草民不敢,”蓝格低头退后。

为今之计,只有像雨眠说的那样,把苏大娘跟云桑间分开。到时候云桑间再去徐家活动,庆德楼那边也必定不会对一个小小的厨娘赶尽杀绝。

虽然会有几天的牢狱之苦,但也可保她性命无虞。

见蓝格低头,王大人道:“为了让你们心服口服,再传证人。”

一刻不到,衙内的仵作,给徐唐氏诊病的大夫,还有云桑间后厨的使女,以及苏言采购药材的周大夫都被带了来。

王大人问过众人,才问周大夫:“苏氏的药膳方子可有什么问题?”

周大夫:“回大人,没有。”

王大人:“你家的人参可有无那萝卜烂数的?”

周大夫:“大人,草民的积善堂从来不做这些昧心之事。”

王大人又问胖子:“云桑间所用的药材,可都是你与苏氏同购的?”

胖子:“是的。”

王大人:“可曾见过苏氏在药中左手脚?”

胖子:“不曾。”

王大人又问跪在那里的三个使女:“药膳配料,可都是苏氏一人做的?”

使女们:“是的,大人,苏大娘配好料我们照看火候。可是大人”

王大人皱眉:“没问的话少说”。

又问:“苏氏配料时你们都在旁边看着吗?”

使女们摇头:“我们都各有事情,没注意过。”

翠丫突然冲了进来,被衙役拦在堂口。翠丫大声道:“昨天的药膳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苏大娘根本不在。”

王大人就要下结论了,听了这话,只好让人放翠丫进来,道:“作伪证,是要挨板子的。”

翠丫摇头:“民女没有作伪证,句句属实,昨天苏大娘没在,每一道药膳都是我亲手做的。就算是害人的,那也只能是我。”

王大人捋了捋髭须,又问那三个使女:“你们可否作证。”

三个使女摇了摇头,“苏大娘昨天就在云桑间呢。”

“苏大娘对你们不错,你们怎么能这样?”翠丫起身指责,早晨她们几个人还说好了给苏大娘作证,怎么一会儿就变了?

蓝格皱了皱眉,“翠丫,不要胡闹了。”

厨娘昨天不在云桑间,药膳都是出自学徒之手?这让外面的人知道了,云桑间不是更受人诟病?

他这个掌柜的,厨娘在眼皮底下溜了,他都不知道。不得不说,蓝格也很生气。

雨眠说的对,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样。那边的人又咬住苏喜梅不放,那就只有让她担了这个罪名。云桑间,最后救她一命出来,也就仁至义尽了。

“翠丫,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大堂之上,不能胡闹,你出去吧。”苏言明白,就算卷进来翠丫,她也不能解释。因为那些药膳,每一道都是她事先配好的。

翠丫被衙役拉了出去。

蓝格说:“此事云桑间也有责任,贸然用人,徐家的损失我们会赔偿。”又转了个身:“云桑间也会特惠,给大家压惊。”

“那这厨娘,你们还用吗?”门口的人问。

“来时少东家已然吩咐,我们云桑间以后都会谨以祖制,此后绝不再用外来厨娘。”

“那你们的药膳我们是不敢吃了,再有什么药材一不小心放错了。拉几天肚子事小,丢了性命事大。”

“自然,我们也会取消药膳的。云桑间百年名号,万不会为这一个老鼠屎坏了名声。”

蓝格这话一出,云桑间是摘干净了,苏言的心也死了。

他不这么授意,蓝格不会自作主张。对于昨天的事,她的“骗”,他就那么恨吗?

王大人暗舒了一口气,事情终于回到他们预料的轨道上来了。早知道一开堂时就该利利索索地传证人,那么案子恐怕早就问好了。

都怪那个满腹杂草的连安,非说什么要用计搞臭商雨眠?搞了一大圈,差点没把形势搞翻。也不看看,你们就连动,都不敢直指云桑间,还说把人搞臭。万一逼得急了,请来戴高复掺一脚,就是他也得受到牵连。

不过现在好了,就咬住这个厨娘,他们云桑间的药膳吃死了人是事实。

但是王大人心里,还是对云桑间这么着就放弃了这个厨娘有些吃惊地。

哎,商人嘛,唯利是图才是本性。

想到此处,王大人猛拍了一下惊堂木:“苏氏,这么多人证物证,你还不认罪?”

苏言冷冷地笑了笑,这些也算证据?“不是我做的,我不认。”

蓝格虽然不喜苏言的无故旷工,但这么多天还是有些感情的。找到雨眠商量时,本是想让他给戴高复修书一封的。

谁料雨眠竟然像是深思熟虑过千百遍一样,对他说:“戴家是戴家,商家是商家。她被人咬上了,赶出云桑间就没事了。”

这时又听见苏言这么矢口否认,蓝格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苏大娘,暂且认下吧,退一时,也少受些苦。”

衙门审案的规矩,向来如此。证据验过,犯人若还不认,就该刑罚了。而这王大人,又自命清高,犯人不心甘情愿认了,他是不会放过的。

这一时认下了,下到牢里,也不会受苦。云桑间再在县衙和徐家两处周旋,即可保她不死。

苏言眼光乱闪,盯得蓝格竟不敢直视。

“我没有做过,为什么要认?”苏言看着堂上的王大人,大声道。

“哪个证据指的不是你,竟然还敢不认?”徐老太气得把拐杖敲得当当响。

“求大人做主啊。”徐家男人也悲声大喊。

“来人啊,用刑”,这一个小案子,都快磨了一个上午了。王大人早就急了,撂签牌时都有些迫不及待地。

“给我上夹棍,我看你还嘴硬不嘴硬。”王大人抬手指示衙役,脸上的神色更加轻舒。相信过不了一刻钟,就可以结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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