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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百草神医

楚寒歌的脸并不令人惊艳,虽然姿容秀丽但却少了女子该有的妩媚娇俏,眉眼如冬雪一般清冷。如寒梅的风姿,清丽中透出凛然,清波流盼,也是别有一番韵味。便是犹如寒江冬雪一枝寒梅,成画成景,都是愈看愈美。

“小安,不对,是云朝。”看着楚寒歌急忙改口的窘迫摸样,沈云朝笑了笑,道“算了,在这里你就唤我的真名吧,不必改了。”

“好,小安。“

“对了,我有两样东西要给你。”两人坐定后,沈云朝从怀里拿出了一本泛黄的书册,递给了楚寒歌。楚寒歌接过簿册,只见簿册上四个铁画银钩的大字“镇魂刀决。”,标准的楷书中透着一股桀骜,既规矩又不羁。每一笔的横折竖弯都散发着刀锋般的锐利,直刺眼球。楚寒歌震惊的望着沈云朝,满眼的不可置信。

在江湖上无论各大兵器榜,秘籍榜,大侠榜,怎么编排,以什么标准排,总也绕不过一个人去。密器榜第一的镇魂刀,秘籍榜第一的赤血烈阳掌,镇魂刀诀,这些令江湖人垂涎不已的东西都是属于她的。二十六岁横空出世,不到半年名满天下,齐武王妃是她的胞妹,齐武王为她横扫西北武林,这个谜一般的女人从出现到消失,短短五年,留下了无数的传奇。即便是再恨她的人都不会质疑她卓绝的武功造诣,她就是刀圣——谢非羽。

“这,这,这是,谢姨的,谢姨亲笔留下的刀决?”沈云朝透过袅袅茶烟,望着楚寒歌惊疑不定的模样,神情难辨的颔首。

“哪里?在哪里找到的?”

“是师兄找到的。”江湖上许多人都知道三清剑宗老宗主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大徒弟是三清山现任宗主,却很少有人知道小徒弟其实是饮烟山庄庄主沈云朝,所以沈云朝口中的师兄其实就是三清山宗主徐不问。

“前段时间,西北地动,师兄在娘亲经常休息的亭子里的基座中发现的。”饮烟山庄庄主沈云朝竟是刀圣谢非羽的儿子,这个消息若是传了出去,江湖上定然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沈云朝回忆起了今晨自己借到徐不问的传书,前往三清山时的场景。

山脚下的山门就是两棵一人合抱的菩提树,一边树杈上挂着一个饱经风霜的木牌,木牌上分别写着

“世上九重天,人间清福地。”字迹好比龟爬,丑的令人不忍直视。再看横批“不如归去。”是写在一块巨大的山石之上,朱红色的大字,飘逸娟秀,倒是好看,只可惜完整的山石被人从中间劈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缝,恰好将那个“归”字斩断。总之,这道山门是完全不符合三清剑宗传承百年,三大道宗门派的身份地位,是意外的寒颤。

沈云朝是没什么,反正不是第一次看见,但是其他人是第一次来,本来是抱着瞻仰的愿望来的,谁料被现实狠狠地震了一把。尤其是为沈云朝赶车的肖笑,一脸的幻灭。这时,从山道走下来一个老道士,就是那种道观中最常见的老道士,一身的红尘市侩,丝毫不见仙风道骨。老道士头发黑白交杂,道袍陈旧,满脸堆笑,胸前还有可疑的污渍。正当众人腹诽三清山的门童道士太上不了台面的时候,沈云朝望着走进的老道士笑道“师兄,怎劳你亲自来迎我,应该是云朝上山去拜访师兄才是。”瞬间,沈云朝身后众人就傻了,啥!?他是三清山宗主?这个一身红尘气息的老道士!?众人虽然惊讶,但还是纷纷行礼,道“拜见,徐宗主!”

”免了,免了。云朝你我之间有什么好客气的,师兄知道你忙,就不耽误你功夫了,一会儿,咱就在山脚下找个地方说。“

徐不问随意的扫了一眼沈云朝带来的几个人,点点头。忽然,他注意到了肖笑一脸幻灭的表情,笑道”怎么啦,小子,觉得我这山门太寒颤了?“面对徐不问的调笑,肖笑尴尬的拱手道“不是的,晚辈只是有些惊讶。”

“哈哈,我告诉你啊,从前这山门可不是这样子的,这里放的是两座汉白玉石碑,刻的就是这十个字,不过几十年前被人给砸碎了,后来我就找了两棵树栽上了,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看着徐不问一脸骄傲的看着那两棵菩提树,肖笑有些无语的想“是比以前差多了吧,您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这树比汉白玉好的了。”但是想归想,肖笑自然是不会这么说的。“确实挺好的,只是晚辈愚钝,领会不了其中的奥妙。”

“好了,师兄就不要再逗他了。师兄找我究竟有何事?”

“我有以样东西想给你,单独聊聊吧,让他们,还有藏起来的那个,都在这儿等着。”

“没问题,小七你和大家一起呆在此处等我。”沈云朝话音刚落,一个劲装打扮的少年就从一旁的树林中缓缓浮现,少年肤色极白,衬得他的眉色和唇色愈发鲜明,黑的,红的,白的相交,使少年在俊美中透着一股浓浓的诡异,倒是三分人气七分鬼气。他的身形动作更是诡异,不见他的动作,他就在一瞬间从树林消失然后出现在肖笑的身侧。肖笑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想来是早已经习惯了小七神出鬼没的风格。

小七做事沉稳,有他看着沈云朝很放心的跟着徐不问离开了。在山间小路走了一会儿,徐不问带着沈云朝来到了一处小溪边,溪边早已架好了火堆,旁边还放着一只烤了一半的山鸡。徐不问熟练的将山鸡拿起翻烤,一边状似随意的问道

“要动手了?”

“嗯。”

“为什么选皇甫雄飞?”沈云朝看了徐不问一眼“师傅不是说过,为师兄取不问为法名就是希望师兄可以不问吗。师傅卜卦之术冠绝天下,他这么做定然有深意,师兄不妨照做。”

“别的事我可以不过问,但是这事关你,我就不能不问。”徐不问的面色沉静如水,“当年在木屋,我救你出火海,现在想想,我只是救出了你的身,却未能救出你的心,你的心从未走出过那里。我答应过你的母亲,会照顾你,你现在这样我怎么对她交待。”

“好,那我就和你说。我选皇甫雄飞有三个原因,一,他曾参与过成德元年,也就是永丰十四年,那场针对母亲的长安围战。二,时隔十年,他又参与了围剿我母亲的暗杀,不知悔改。三,陆桓,是我安插在锦衣司的暗桩,他需要往上动动位子了。”

“真的,不能收手?”

“不能。”沈云朝平淡的回答,就像在叙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不容置疑。“您找我聊,就是为了这件事?”

“当然不是,你看看这个。”徐不问从怀中拿出了一本泛黄的簿册,沈云朝接过,然后整个人就僵住了。

“这是在她最喜欢的亭子的基座里发现的,要不是地动,可能一辈子就都发现不了了,小安,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这也许是天意。”没有理会徐不问期待的目光,沈云朝缓缓的,珍惜的用微微颤抖的手抚摸着簿册面上的四个大字,良久,他翻开了第一页。熟悉的字迹,闯入了他的眼帘。

镇魂歌

长刀出鞘染尽江山血色,残香十八不敌一载荣华。

白衣阵前敲得边鼓阵阵,烽烟滚滚踏出盛世华裳。

纬纱之后启口天下为局,铁骑轰鸣终成北邙累累。

江湖似血倾覆长歌难摹,风雨婆娑一夜韶华白发。

千里狼烟十年碧血长风,辗转离悲不惧山河拱手。

青史功名转瞬寒沙万里,长刀入鞘合起因果缘说。

沈云朝瞬间难以自持的将书啪的一声合起来,双眸紧闭,腮帮鼓起,肉眼可见的深红忽然如潮水般涌上他的脸。

“小安!”

”没事。“沈云朝伸手阻止了徐不问的靠近,他深吸了几口气,红色渐渐的消退。

“小安?”徐不问关切的询问,沈云朝睁开眼,笑了笑“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如何习惯,这时时的烈火灼身之痛。”相比较徐不问的沉痛之情,沈云朝就显得淡定多了,他没有再翻开簿册,将书仔细的放进怀里后,他站了起来。

“谢谢师兄将母亲的遗物交给我,我做这些事的目的其实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师兄喊我小安的时候我可以像从前一样回应,我可以对全天下的人承认,我是谢安,字神佑,我的母亲是谢翡,父亲是陆生。我和我家人不必再偷偷摸摸,欠的我要一一讨回来!”

“这是谢姨的”

沈云朝点点头,说道“这就是母亲的亲手写下的她的生平,还有刀法。现在,我把它送给你。还有这把镇魂刀。“

楚寒歌震惊的望着沈云朝递来的长刀,有些慌乱的摇头摆手道”这,这我,我不能要。“

”怎么,是嫌弃刀长得难看?“沈云朝调笑道。确实,如果不是沈云朝说,大概没人会以为这把制作失败的柴刀会是江湖第一的镇魂刀,它看起来就是一把在普通不过的丑刀,长的手柄和刀身让它连砍柴都不方便。抽出鞘,刀身是不正常的黑色,一丝血腥味和刀锋的锐利都感觉不到。

”这把刀,是母亲花四文钱从南阳一家铁匠铺里买来的,她当时被逼离开家去江湖闯荡,全身上下就只有这四文钱,要不是店里的学徒学艺不精打坏了客人定好的柴刀,母亲日后也许就连武器都不会有。“

”但是,它是谢姨留给你仅存的东西了,我不可以要。“楚寒歌的眼睛中的关怀与怜惜,像是一束柔光拂过沈云朝的眼,沈云朝愣了一下,别开了目光。

”刀,也是有魂的,自打母亲离去,它就又变回了当年铁匠铺里的破刀,比起让它一直以破刀的姿态跟着我,我更希望可以把它交给,能让它醒来的人的手里。“

楚寒歌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接过刀,她抿了抿唇,坚定的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镇魂重新回来。“

”回什么回!回他个头啊!“一声爆喝从院外传来,楚寒歌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冲沈云朝问道“宁远?”

沈云朝淡定的点点头,举起茶杯欲喝,茶杯沿刚贴上嘴唇,就被人伸手抢走。只见一个身穿蓝色绣有白色修竹的青年,一把扯下自己包裹住头脸的白色布巾,露出了一张文雅秀气,如同雨后晴空的干净面庞。他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水,将杯子重重的砸放在沈云朝的手边,随意吐出几片茶叶,一边伸手抓起沈云朝的手腕。

“我说谢公子,我能不能麻烦你对自己好点儿,当你的大夫,一定会折寿的。”沈云朝巧妙地将手腕一转,脱离了宁远的掌心,他轻笑道“我没事,最近身体一直挺好的。”

“好!?”宁远瞬间被气乐,双手环胸,嗤笑道“自打小爷我认识你第一天开始,你啥时候没事儿过,啥时候好过,还挺好!?再说了,你要是好,干嘛给我传信啊,知不知道小爷我从岭南一路飞奔到西北,跑死了多少匹马!”

“我找你,当然有事。你知道齐武”

“我知道啊,就为这事儿。那个王妃生病是吧,和我有关系吗?”宁远干脆的打断了沈云朝的话“我宁家世代掌管百草录,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世家,他齐武王府就派那么几个下人来请我,还想动手。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有答应,是他们自己到青楼喝花酒错过了时间,难不成让小爷等啊!”

“严家的人,逛青楼?”沈云朝审视着宁远,他觉得严家不会拿王妃的身体开玩笑,反倒是宁远,一向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看懂沈云朝目光里的含义,宁远咽了咽口水,猛拍桌子“干嘛这样看着我,不信啊。”

“没有,寒歌你去把听风找来,我有事问她。”沈云朝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在座的两个人都是他从小的玩伴,虽然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很平淡,可他们还是察觉到了沈云朝的不愉。楚寒歌和宁远的眼神飞快的在空中接触了一下,

宁:“怎么回事?”

楚:“我刚回来,我怎么知道。”

楚寒歌离开去找沈听风,宁远搓了搓手,咳了几声,试探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听风做错事了?”

“想知道。”

“嗯嗯”宁远连忙点头

“明天陪我去一趟齐武王府。”

宁远磨牙,又问道“听风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事关生死。”

“好!”

沈云朝抬头看了宁远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她啊。”

宁远的脸诡异的红了一下,他急忙道“瞎说什么啊,是妹妹。”

沈云朝敷衍的点了点头,随意的回了一句“相信你,我们都相信。”

“好啦,到底怎么了。”

“九幽冥决。”沈云朝冷冷的说道,宁远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情绪就变得很激动“她还在练?不是已经告诉过她不能再练了吗?你为什么不看好她?”

他一系列的问句,如排山倒海一般向沈云朝砸去,沈云朝眉头紧锁,面有愧色的说道“很显然她没有听我们的劝告,她会这么做都是为了想帮我控制彼岸之毒,我也没有看好她,是我的疏忽。”

“你”正当宁远还准备说些什么,楚寒歌就领着沈听风走了进来,宁远沉痛的看着沈听风,除了消瘦之外,宁远在沈听风姣好的面容上发现了一股寒气,让他瞬间如坠冰窖,脸色难看至极。沈云朝只看宁远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宁远你”

沈云朝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发出了清脆的撞击之声,沈听风的寒暄便下意识的听了下来。小院瞬间安静的只剩下呼呼的风声,良久,沈云朝打破沉默,只听他沉声问道“第几层了?”

“什么第几层?”沈听风的脸色在听到沈云朝的问句时的一瞬间变得惨白,但她还是保持着平稳的声音,试图回旋,只是她搁在腿边微微颤抖的素手,暴露了她此时的紧张。

“一定要让我让宁远切你的脉吗。”

“我,第四层。”

“你疯啦!”宁远震惊的大吼,他向前跨出几步,来到沈听风的身前,清秀的脸庞因激动而变得十分狰狞”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九幽冥决是不适合女子练的,你武功虽然会大进,但是它阴寒的内力会对你的筋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你,你可能永远都没机会,没机会怀孕,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不是为了武功,我”

“我知道你是为了谁,你就,你就真的,为了小安,不顾及自己了吗?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知道你这么糟践自己,我会,会多难过。”宁远悲伤的望着惊慌的望着沈云朝背影的沈听风,感觉自己心痛的就像被人捅了一刀一样。

“沈听风,你听好了,当初我助你和你的弟弟夺回山庄,只是为了借助山庄的身份罢了,更何况你弟弟因此而死,我鸠占鹊巢顶替你弟弟的身份经营山庄,你又帮我打理山庄和听风阁的事务多年,该还的你早已还清,我不需要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我受不起。”说完,沈云朝缓缓站起,转身,面对着脸色惨白,几欲流泪的沈听风,沈云朝面色肃杀,眼神一片冰冷。

“还有,我谢安的病轮不到你管,做好你该做的,如果,再让我发现你练这个功,我就废了你的武功,听到了吗。”

“我”沈听风眼眶湿润,语带哽咽,宁远怜惜的伸手欲将她带入怀中,可伸了一半,还是无力的垂下,因为他发现沈听风的眼睛自始自终都在看着沈云朝,半点都没分给自己。

“听到了吗。”

“听风明白了。“

沈云朝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随着北风,缭绕在三个呆立院中的人身边

”明日备车,去齐武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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