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女人花
大家知道苏鹏要讲笑话后,都看向他。
苏鹏先咳了两声,润了润嗓子才说道:“有个女人新婚后去看医生,说头疼乏力。医生问她吃过什么药,她说吃了半瓶避孕药。医生说你吃得太多了,怎么不按说明书上的吃。女的说我就是按说明书上吃的啊,上面说一日一片,我就日一次吃一片。”
在座的参谋哈哈大笑,其中一个参谋还兴奋地拿起筷子敲打着碗,高声嚷道:“老大再来一个,老大再来一个。”
夏漭偷眼一看,见王参扳紧着脸没有笑,眼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好像并没有生气,觉得这女人是见过很多这种场合的。
王大美女在夏漭心里是冰清玉洁的形象,觉得她听了这些话应该很愤怒,至少应该生气,不站起来抵制男人们的粗俗,也可以走开。夏漭看她并没有,心里就怪怪的,生自己的气,抄起酒杯,猛灌了三杯。
苏鹏等夏漭酒喝完,就又趁着兴致讲了一个:公交车上来了一位小姐,手上提了一瓶鲜奶。当公交车驶到了一个大站,眼看人越来越多,挤得连喘气都有困难,不一会小姐拿的鲜奶竟然被人挤破了,鲜奶沾满了她的丝袜。小姐气极败坏地说:讨厌!!不要挤啦!人家的奶都给你挤出来了。
那几个参谋极力迎合着放声大笑,夏漭跟着笑,笑得很夸张,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情绪,拿起酒瓶准备倒酒。
王水莲说:“夏副主任,别喝了,再喝就醉了。”她准备上前夺酒瓶,被苏鹏拦住,说喝酒是男人的事,女人靠边站,要管也得让他的老婆来管。
王水莲听后脸一沉,一甩手,悻悻地回到座位上,端起饮料。
苏鹏转身对夏漭说:“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喝。”
夏漭听了王水莲关心自己的话,心里感到温暖,但男人嘛总要显得豪爽些,便说:“主任说喝就喝,一醉方休。”他挺强似的拿起酒杯咚咚咚又连灌三小杯,喝得急,酒气就不断地往上顶,头晕晕糊糊了。他心里明白,这酒不是五粮液,是老白干,自己不能再喝,再喝就要出洋相,便顺势把头趴在桌子上,不再沾一滴酒。
苏鹏看见夏漭喝醉了,心里就高兴,心想小样的,还敢打小报告,什么人来都得给整趴下啰。大伙再吃喝了一会,说笑一阵,便去多功能厅唱歌跳舞。
夏漭就趁机到洗手间把吃进肚里的东西吐了出来,人就好受了一些,再用凉水洗了脸,顿时清醒了不少。
大家到了多功能厅,纷纷亮开嗓子吼起来,苏鹏对唱歌不感兴趣,就给招待所罗旭明所长打电话:“老罗,你不够意思啊,知道老弟来了,也不陪老弟喝杯酒。哦,好,知道你忙,你就不用过来了,叫几个美女到多功能厅陪我们跳个舞。”招待所专门招了几个兼职陪领导跳舞的姑娘。
夏漭歪靠在沙发椅子上,喝着茶,脑子乱糟糟的,突然一个深情而低沉的歌声飘进了他的耳朵里,他抬头一看,王水莲正满怀激情演绎着梅艳芳的经典歌曲《女人花》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暖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王水莲唱得太投入,似忘了自我,完全融入到歌里,是那样的情意绵绵。夏漭穿过歌声,仿佛进入到她内心深处,感觉到女人内心是那样的寂寞、脆弱,苦苦期待着她自己的那份缘分,希望被宠爱被呵护,表达出少女般特有的那种欲说还羞的心情。
歌声猛烈地撞击着夏漭的心,在他的心中激起千层浪,他久久地沉浸在这歌声里,憧憬着一辈子能拥有着她,那该多好。一个姑娘邀请他跳舞,他拒绝了,他还陷在美梦中不能自拔。
他看着王水莲唱完歌走下来,一个人独自坐那里,没有人邀请她跳舞,真的好奇怪啊!他望着她,觉得这正是老天的安排,便走过去,向她发出邀请。
王水莲说她不太会跳,站起来随着他进入了舞池。夏漭抓住她的柔荑,触碰着丽人滑腻如酥的肌肤,顿时心旌荡漾,翻起层层涟漪。
他望着她那两汪清泉似的眼眸,虽然总是淡淡的看人,却有说不出的明亮清澈,旖旎风光全展现在他的眼前。
酒壮熊人胆,夏漭终于吐出埋藏在他心底的话,“你真美!”
王水莲横他一眼,“是吗?”
这一眼,让夏漭觉得她是如此千娇百媚、柔情万种,让他朦胧的心生出千万种想法,他勇敢地迎上她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把她搂紧。那双峰立即抵在他的胸上,他似触电般的僵住了,王水莲也惊呆了,回过神来,用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用力推开他,转身提上包走了。
夏漭疼得呲牙咧嘴,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懊悔不已,痛骂自己混蛋,都是这害人的酒让他失去了理智。
第二天上班,王水莲走进办公室,把夏漭当作了空气,忙完手上的活,就拿出一本英语书看起来。
夏漭讪讪地问:“王参,看的什么书?”
她扬了扬手中的书,并不搭话。
夏漭撕下一张粘贴信笺,画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女人旁边有一个人拿针线在缝她的嘴。他画好后递给了她。
王水莲瞟了一眼,把这张纸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什么也不说。
她爱答不理的态度,让夏漭心里难过,但昨天自己的举动太鲁莽了,他觉得应该给她道歉,就书写上:我为自己做过的事感到很后悔,郑重地向你说一声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
王水莲看过后,写道:昨天的事我已经忘记了。
夏漭写道:谢谢你的宽宏大量,喜欢一个人就是没道理,哪怕只能欣赏着你的美丽,我也心满意足。
王水莲在纸上回道:请别再骚扰我!!!
夏漭看到这句话,如冰刀直戳他的心窝,浑身鲜血淋漓,却无处话冤屈。喜欢一个人,却是如此的结局,同处一个办公室,搞得如此难堪,今后将如何面对。
夏漭在办公室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此刻真希望能有做不完的事,干不完的活。
他不得不佩服对面坐着的王水莲,她认真地看着书,似乎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夏漭不尴不尬地坐了几天,也学王参的样,拿些书放在办公桌上,有空就抽出来看一看。
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反而激起夏漭的斗志,她就是一团冰也得把它捂化了。
每天上班,夏漭趁她休息时,就拿出巧克力、饼干,糖果等零食递给她,她都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有一次,她鄙夷地说一个男同志经常吃零嘴,真叫人瞧不起。
夏漭就嬉皮笑脸地说:“你终于肯理我了?”
王水莲悻悻地说:“再理你是小狗。”
“只要你理我,我情愿当小狗。”
“你想得美!”话刚说完,她就感觉上了当,下意识地伸手掩嘴。
“还是没有你美。”
她狠狠瞪了夏漭一眼,扭过身去不看他。
夏漭觉得美女就是美女,生气也这么有韵味,这么勾魂。
夏漭觉得应该变变方式,决定逗逗她,听说女人最怕惊吓,这值得试一试。
他买了一个恐怖的面具藏在办公桌里,等王水莲坐下时,他就蹲下装着找东西,快速戴上这个面具,突然把头从办公桌下伸出来,左右乱晃,吓得王水莲花容失色,跳起来准备逃走。
他心里暗爽,迅速低头,把面具抹掉,憋住坏笑,站起来故意平静地问:“王参,你怎么啦?”
“装神弄鬼,讨厌死了!”
夏漭孩子气地吐舌头,扮鬼脸,眨着眼睛,“给爷笑一个?”
“笑你个头呀,吓都被你吓死了。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些。”
“那我请你吃饭,给你压压惊。”
“吃饭?你要恶心死我啊?”王水莲抛给他一脸的鄙夷不屑。
夏漭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满腔的柔情顿时荡然无存,恨不能上前掐死她,心想有什么好拽的,长得像狐狸精似的,颜值高,还不是父母给的。
从此,两人除了工作上的事,再不多说一句话,各看各的书,各干各的事。
这样过了一月有余,夏漭有一次看见王参走出去,屁股缝的裤子上红了一块,等到她进来,夏漭忍不住就用手比划着,指指点点起来,暗示她。
王水莲低头一看,明白过来,脸腾地一下全红了,觉得他看自己那儿,心想真不是个东西,骂了一声臭流氓,拿上纸匆匆忙忙跑去洗手间。
夏漭觉得自己真它妈贱,当什么好人,告诉她这个干嘛,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奇怪动物。这么一想,他就想起一首歌:
小和尚下山去化斋
老和尚有交待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走过了一村又一寨
小和尚暗思揣
为什么老虎不吃人
模样还挺可爱
老和尚悄悄告徒弟
这样的老虎最呀最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