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予跟在郑郝身后,悠悠然吹起了口哨。
走在前面的郑郝立刻回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怎么,心情不错?”
小醋坛子!时予偷笑,一把捞过她的小手握住,嘚瑟地眉毛要飞上天,“那是当然,佳人在侧嘛。”
白天的事才过去不久,郑郝心中还存着酸气,听了情话也不觉得多开心,反而追问道:“你说,你是不是还想着陆佳佳?”
时予脚下一软,无从想象面前这个小女人是怎么把思绪拽到那么不着调的地方的,愣眉怔眼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郑郝却憋不住了,倒豆子一样开始絮叨:“别跟我说你不记得,我可是看见你抱她来着,就在乒乓球台子那里。”
“那是她抱得我,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冲上来!”
眼看郑郝真的生气,时予慌乱地解释,心中不由想,天啊,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秋后算账?可不对啊,这才立夏啊!
“你果然记得!”郑郝猛地停住脚步,本来只是想闲来无事开个玩笑,谁想到自己却真的在意起来,眼神也变得幽暗。
时予扶住郑郝的肩膀,无可奈何地继续解释:“我对天发誓,我绝对,绝对没有想过她!她对你做出那种坏事,我恨不得杀了她,怎么可能对她有那种想法!郑郝,看着我,我只爱你,这辈子都不会多看别的人一眼。”
郑郝激动的情绪软化下来,靠到时予肩头不说话,只是抱紧他,不肯松手。
“我这样无理取闹,你会不会讨厌我?”许久之后,郑郝闷声询问,她明知道时予的回答,却还是要听到确切的答案才能安心。
一旦在乎了,便是患得患失的开始。
时予叹息着拍拍她的后背,“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心里一直有疙瘩,早知道你这么在意,我应该早点儿和你解释清楚。”
郑郝听了心里极为熨帖,嘴上却说道:“谁在意了?少臭美。”
“对对对,我在意行不行?我看不惯有人惹到你,哪怕让你有一点点不开心,我都不能原谅。”
这不是玩笑,是真心。
如果可以,他愿意为她抵挡世界上所有的恶意与伤害,用自己的后背为她撑起一片晴空,只为她脸上总有笑容。
回到家里后,时予殷勤地为郑郝倒水铺被,一反往常回来后便坐到书桌旁奋笔疾书的形象。
郑郝被他的体贴感动得稀里哗啦,不由想起自己刚才发脾气实在很没道理,十分惭愧地拍拍身边的位子让他坐下歇会儿,不要一直忙活。
时予听话地坐到郑郝身边,感觉她的心情又恢复了正常,小心翼翼问道:“你肚子疼不疼?”
哈?郑郝一愣,“不疼啊。”
时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紧张兮兮地接着询问:“那,有没有觉得恶心、想吐之类的,或者手脚发冷,那个,小腹坠胀什么的……”
“停停停!你到底想问什么?”郑郝受不了他磨磨唧唧,却觉得这些症状好像似曾相识。
时予觉得,如果他说了真话,肯定会挨打,于是明智地转移话题,“明天小测的范围是什么来着?”
“阅读理解与作文。”郑郝条件反射似的回答,总感觉哪里不对。
“没错,真是太聪明了!今天你也累了,快去睡觉吧,我自己看会儿书也睡了。”
时予将郑郝推进卧室,见她关上门真的去睡觉了才回到客厅自己的小床上躺下。
小刘那些笔记真是一点儿可信度都没有,说什么女生在生理期会情绪失常,都是屁话,他家郑老师明显不是这个情况。
问题还是出在他身上啊,要不是他今天被那些女生纠缠,郑郝也不会为了早八百年前的事儿跟他吵……不过,他家郑老师吃醋的时候真是说不出的可爱啊,小脸一鼓一鼓的,像小松鼠一样。
深深陷入自我陶醉中的时予压根没注意到郑郝又从卧室里出来了,忽然感觉到一片黑影笼罩在头顶,吓得差点儿从床上跳起来。
郑郝捏着小拳头阴森森地说道:“说,你又看了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什么叫“又”啊?好吧,他确实没少看过,但仅限于小刘的笔记这种非常健康向上的恋爱指南。
怪不得似曾相识呢,什么肚子疼、恶心想吐、小腹下坠,不全是女生来那个的时候才会有的症状么?
郑郝一想到时予刚才话里有这层意思,脸上便火烧火燎的滚烫,却也迈不过这个坎,她一定要知道这个小混蛋到底从哪里看来的这些“知识”。
“那个,我也是上过生理课的。”时予坚决不肯把小刘供出来,那可是他的恋爱导师啊,虽然没什么大用处,以备不时之需也是好的。
郑郝听后尴尬地咳了咳,好吧,她忘了高中还有这门课了。
时予看郑郝并不是真的生气,分外好奇地问出了心中所想:“那,你到底有没有……那个什么啊?”
“不许问,给我闭嘴。”
郑郝凶巴巴说完便要回卧室,却被时予一个用力拽住,被他按到大腿上坐好,一动都不敢动。
这个坐姿,有些微妙啊。
“我是在关心你好不好,你是我女朋友,告诉我又不是多丢人的事。”时予耐心地劝导郑郝,试图让她说实话,却被腿间柔软的摩擦弄得浑身一紧,不禁箍住了郑郝纤细的小腰。
郑郝感受到时予身体的变化,欲哭无泪地想,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是他的问题啊……
某个上过生理课的人自然明白自己身体的反应代表什么,呼吸沉重地靠上郑郝的肩膀,半是喘息半是期盼地说:“真想快点儿高考。”
那个啥,少年你如此直白,为师很难承受啊。
时予没给她过多的吐槽时间,按下她的头便是一通深吻。
唇舌交会间,间或能够听到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郑郝被时予吻得呼吸困难,双手难以支撑地挂上他的脖子,忽然觉得腰间一凉,是时予掀开了她的上衣。
停下来,不能擦枪走火。郑郝理智回归,却被时予转移到脖颈间的湿热的吻惹得浑身颤抖,没有一丝力气推开他。
就在他的手即将解开她胸前的束缚时,时予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又委屈巴巴地抱怨:“好难受。”
郑郝同样气喘吁吁,听他声音低哑知道他是真的在忍耐,但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小适,帮帮我行不行?”
时予的请求就在耳边,郑郝没理由拒绝,于是顺从地点头,她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心中却并不觉得难过,早就预料到的一天,不过提前一些,只要他好过些,便没什么不可以。
轻微一声响动,郑郝听到自己的内衣扣被解开的声音,时予湿热的吻重新落到她的脖颈间,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刻意避开,而是一路向下,吻上了那处嫣红。
郑郝微微颤抖,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时予的手在她胸前一顿,忽然调转方向钻出她的上衣,将她搭在他肩膀上的右手握住,一路引向了那处火热。
真的碰到的时候,郑郝根本不敢握住它,却被时予的手牵引,一下又一下地做着陌生的动作,直到手心触摸到一抹粘腻,郑郝的手才获得了解放。
等两个人平息下来,夜已经很深了。
郑郝窝在时予怀里,疲惫地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直接做自己想做的,还是忍耐了下来。
时予亲亲她的额头,温柔说道:“因为我爱你。”
因为爱,所以不会强迫,哪怕你有一丝一毫的不愿意,我都会继续等待。
郑郝欢快地在时予怀里打了个滚,无比满足地抱住他的腰,却听某人低声警告道:“你再这样磨蹭,我还要再来一次。”
困意瞬间被吓得烟消云散,郑郝一咕噜爬起来,二话不说跑回卧室,留时予一个人躺在客厅里降火。
小家伙,跑得倒是快。
时予从床上坐起来,拿起一本练习册猛刷题,唉声叹气地想,又将是一个不眠的夜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