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守护 一
时间如南方的雨水一样撒在地面然后被吸收。
顾傾如在关家门口站了第二十天,离春节只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她遇到了只有十五岁记忆的关天赐翻墙出来。
关天赐错愕地看着门口的她,急忙环视四周,发现没有人后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呃?我我”她又结巴了,因为她说不出在这里望着他的话。
“不用说了,怎么这么笨,快走,不然等一下被我奶奶抓到就糟糕了。”
他主动拉住她的手开始奔跑,离开关家。他的腿很长,顾傾如好几次都跟不上,不知道这男人怎么会跑得那么快。
直到离关家很远的地方,市区的广场,关天赐才停下了脚步,两个人喘着气坐在台阶上,顾傾如捂着狂跳的心,盯着前方。
“喂,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关天赐的口气有些轻蔑,一点也不礼貌,顾傾如都快忘记他失去记忆了,看着他眼神的空白才想起这件事。
“真的忘了吗?”她喘着气,看着他平稳了呼吸后猛点的脑袋,心里有些失落。
“怎么,因为我忘记你所以难过了吗?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
关天赐忍不住伸手去戳她的微鼓起的脸。
顾傾如的双眼瞪得大大的,这样关天赐对她来说是不正常的。
“身材一般,长相一般,说话结巴,家世呢?你家是做什么的?”
“那个”“哦,我忘了,你是杨炜的妹妹,不过杨炜的妹妹怎么会是姓顾呢?是他老爸又娶的女人带过来的吗?”
十五岁的关天赐噼里啪啦可以说出一些不沾边又带着幼稚的话,三十岁的关天赐总是绷着脸指挥着别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顾傾如想到两者的不同忍不住发出笑声。
“我说,你一个人傻笑什么?要跟我去个地方吗?”
“去哪里?”“不要问这么多,去了就知道了,走吧。”
他大摇大摆地在前面走着,顾傾如赶紧跟了上去。
“你为什么要翻墙出来,你不怕被你奶奶抓回去吗?”
她有些费劲地追上他,实在不明白他的腿怎么就这么长啊。
“我爸妈去世了,你知道吧?家里空荡荡的,看到长大后的苏伯伦也让人觉得陌生,太闷了,我还不如出来溜达溜达,我经常去工业区后面的山上,那里有很大的一片空地,我经常和伯伦去占领。”
顾傾如看着他侃侃而谈的样子,突然有些明白他的无赖,或许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怎么去世的吧。
一路上顾傾如没有再说话,倒是关天赐,因为她走得太慢了,所以他走了一段就要停下来等她,然后发出催促。
“像你这样根本是不能上战场的,腿真够短,快点。”
对于他没有耐心烦躁催促的样子,顾傾如把关天赐的十五岁打了一个很大的叉叉。
“你走慢一点。”不管怎么样,她也只有努力跟上的份。到了工业区的后山上,关天赐站在上面还兴高采烈地,顾傾如已经就地坐下喘气了。
“你说的就是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她这回倒是很不客气的嫌弃起来。
“你懂什么?这可是我打下来的,昨天那个小乞丐如果不是他出暗招从背后突然袭击,我怎么会输给他,不过,这事情应该过去十五年了。”
顾傾如想这或许就是关天赐一成不变的样子,他做什么事情都像一个王者去占领每一样东西,而他更是有那样的能力去扳倒攻击他的人。
“喂,不要傻坐着,跟我讲讲,我三十岁的样子吧,是不是很威风?听说我二十岁就接掌公司了。”
“嗯,是很厉害,你把关氏推到了很高的地方。”
“是吗?这是当然,因为我是关家的继承人。”
顾傾如看着他小尾巴翘起来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关天赐看到她笑有些不高兴了,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嘴里发出了冷哼。
“你怎么只知道笑?喂,你真的是我爱的人吗?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我叫顾傾如,不叫喂。”她忽略了他好几遍,突然郑重其事地声明,谁知关天赐摆了摆手说知道了知道了,两个人又陷进了沉默。
顾傾如享受着阳光的温暖,看着关天赐躺在杂草上闭着眼睛。
“你真的把我忘记了吗?”她在沉默中开了口,关天赐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一点印象也没有,要不你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或许我就想起来了。”
“会吗?”“嗯,会的,你先告诉我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吧。”
“我们是在酒吧认识的。”她的手有些紧张地捏着衣服的布料。
“酒吧?我怎么会去那种混乱的地方,奶奶不会让我去吧,你在那里做什么?”
“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所以那个地方你起可以去的。”
“说的也是,我差点忘记了,你回答下面那个问题吧,你在酒吧做什么?去解闷吗?”
关天赐对于这个问题有些不折不饶,顾傾如却不知道怎么继续了,手竟微微的颤抖。
“对了,我听说你的母亲是名妓女,你该不会也是个妓女吧。”
十五岁的关天赐口无遮拦,顾傾如的头埋低了,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地抬不起头,以前她总是和他对着干,就算他对她表示嘲笑过,她也从来都是不当回事,可现在的他又怎么和以前相比。
关天赐突然站了起来,他身上没了以往一成不变的西装,而是简单的运动休闲服,他还用手拨了拨头发。
“我看起来怎么样?”顾傾如昂着头,看着他突然整理自己的外表。
“好看吗?”他问了她,顾傾如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知道迎着太阳光下的他闪闪发光,风将他的刘海吹起,那笑容如泉水那般的清澈,她很真他笑了,然后点了点头。
“奇怪了,我怎么说是个亿万富翁,还是和黄金单身汉,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妓女呢?顾傾如,你们说的都是谎话吧,或是你给我下了什么迷药?”
听到他接下来的话,顾傾如心里倒有些气愤。
“是给我下了迷药了,对吧?”关天赐蹲下身,靠近她,那熟悉的气息又充斥着她的鼻腔,关天赐认真地问她,眼神里是疑惑,顾傾如看着他,心痛得让她忍不住流下眼泪,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被她害的。
看到顾傾如流下的眼泪关天赐慌了手脚。
“你你你怎么哭了,我说错什么了吗?”顾傾如摇了摇头,伸手将他拥抱住,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关天赐体内流动,她的拥抱让他感觉到熟悉却又说不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关天赐,对不起”顾傾如断断续续的对不起让关天赐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又舍不得将推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