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深情告白
“我知道。”越明澈轻轻的抚着张小五的面颊,眼里除了张小五再无其他。
一边的皇上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终于再次忍不住的话来,“你们两个也太不在意朕的感受了吧?都说了不要在朕面前亲亲我我的,怎么还那么不自觉?小五,我看老七有许多的话想对你说,想必你也有话要对老七说,现在朕乏了,有什么话回你们王府说去不行吗?”
张小五转头看向皇上,笑道,“既然皇上爹爹总觉得我们两个今天特别的碍眼,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等哪天您老人家寂寞了,再宣我们来好了。”说完,拉着越明澈一起给皇上磕了个头,起身便向门外走,惹得皇上不满的大声道,“张小五,你信不信朕收回那道旨意?”
“呵呵。”张小五一听,拉起王爷就跑,边跑边喊道,“君无戏言!皇上说话不能不算数!”
皇上微笑着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外,那略显苍老的脸上满是释然。门外的公公见七王爷与张小五走出去,悄悄的走到门边,却意外的看到皇上竟一个人站在那里,满脸的微笑。公公的眼里不由一热,皇上的脸上多久没有露出过笑容了?自打先皇后故去,皇上的脸上便没了笑意,虽然宫内的妃子众多,可跟在皇上身边多年的他知道,皇上的心里只有皇后一人,就算是再美的妃子,在皇上的眼里也不过是个妃子而已。
公公悄悄的抹了下眼角,慢步上前轻声叫道,“皇上。”
皇上闻言转过头来,依旧是一脸掩饰不了的笑意,“今日朕心大悦,传旨御膳房,做皇后最爱吃的菜,朕今晚要与皇后同饮。”
公公愣住,皇后已故去多年,皇上这是虽然心中疑惑,可也不敢多言,恭敬的应着,转身走了。皇上慢慢的踱到书案前,从案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只小卷轴,好珍宝般的放到案上,轻轻的解开细索,小心的拉开卷轴,一张美丽动人,与越明澈有几分相似的女子笑脸出现在皇上面前。皇上轻轻的抚着画上人的脸,轻声呢喃道,“皇后,咱们的儿子长大了,找到自己中意的人了,你放心吧,那个女孩朕很喜欢,相信你也会喜欢她的。”皇上说着,慢慢的站起身来,轻轻的走下台阶,继续喃喃说道,“皇儿的勇敢是朕所没有的,当年如果朕有他一半的勇气,执意只与你相伴一生,或许今天你还会陪在朕身边,朕也不至于如今的孤寂。那个张小五当真是特别,她竟然主动前来求朕下旨间皇儿休了她,原因竟然是因为她爱皇儿,却不能忍受皇儿的爱分与其他女人,说是与其与他人共享一个男人,不如放手。这点,她竟然与当年的你是何其相似。只是你也同朕一样,背负的东西太多,不像张小五,无牵无挂一人。温柔善良的你有太多的顾虑,不然,你也不会枉死于宫中的女人手中。”皇上顿了顿,长叹一声,“说到底都是朕过于软弱,连最爱的你都保护不了。朕许你一世欢颜却至你英年早逝。如今朕独活于世,忍受着孤独寂寞的煎熬,想必就是老天爷给朕的惩罚。”皇上说着,双眼已模糊一片,抬手抹去眼角的泪,转头又是一脸的微笑,“皇后,咱们的儿子都长大了,老七如今有了张小五,相信他一定会比朕要幸福。老十也不小了,朕想着哪天也给他指门亲事。如果他也能找到一个像张小五一样能全心对他的女子,那朕日后与你相见,是不是能少些愧疚?”
门外的公公听着皇上的自说自话早已泪流满面,他依旧清晰的记得那总是一脸笑意的温柔皇后总是安静的陪在皇上身边,不时的替皇上端茶倒水,天热的时候帮皇上打扇子,天冷的时候帮皇上暖因批拆子冻僵的手。连一些本是宫人该做的事情皇后都亲自动手替皇上做,皇后说只有那样,才能让皇上感受到她对皇上的情意。那些年,皇上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意,宫内的气氛也是一片和乐。哪知天有不测风云,这样温和的皇后居然会意外的落入宫中的大湖,虽然被救起,但体弱的她终是没能熬过那年的冬天,在开春前香消玉陨。皇上伤心过度,大病了一场,之后便像换了个人一样,执意彻查皇后落水之事,这一查不要紧,居然是皇后最喜欢的那个玉妃在得知皇后那日要去游湖时,差人暗中将湖中亭内的栏杆锯断。她知道皇后最喜欢在湖心的亭子里依着栏杆喂鱼,且不喜欢有人跟随着。于是,一切事情便按着玉妃的设想发生了,皇后落水,且不久之后便归西了。皇上知道事情的经过之后后龙颜大怒,不仅将玉妃凌迟处死,还流放了玉妃的全家。当时若不是七王爷求情,玉妃的族人恐也难逃流放的命运。自那之后,皇上便全心全意的扑在国事上,对皇宫的妃子们也越加的冷淡,脸上更是不见一丝笑意,就算偶尔笑一笑,也只是在脸上,那眼里依旧是那样的清冷。过了四五年之后,皇上才慢慢的从皇后逝去的悲伤中走了出来,后宫的妃子们这才得了皇上丝丝笑意。他知道皇上没有将皇后忘掉,只是记在了心里,今日他才知道,皇上原来不止没有将皇后忘掉,还让皇后娘娘一直生活在他的心里。这样的皇上,当真让他这个做奴才的看着心疼。
“皇上。”公公轻声叫道,“奴才已让人将宴席摆于湖心亭内,皇上酉时一刻移驾便可。”
皇上一愣,微笑着点了点头,“还是你了解朕。今日朕与皇后定当不醉不归。”
夕阳西下,街道上依旧人声鼎沸。张小五撩起帘子趴在车窗上搜索着外面的商铺。心情大好的她要给梅子买嫁妆,虽然她已经买了不少了,可是爱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如果不是王爷执意要回王府,她才不会这么安静的坐在车里。
“五儿。”越明澈见张小五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忍不住的叫她。这一路下来,张小五心情欢愉的无法用言语表达,除了付银子的时候会跟他讲句话,其他时间都在她在前面看货品,他在后面跟着。张小五越是开心,就却让他暗然,相处那么久以来,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开心的张小五。难道说,一纸休书当真能让她如今开心?她就那么不想呆在自己身边吗?
张小五回头,“干嘛?”
越明澈一愣,是啊,他叫她干嘛?是要问她关于皇上的旨意,还是问她以后能不能以侧妃或是妾的名份陪在他身边?无论是哪一个他都觉得开不了口。此时越明澈的睿智早不知被他丢到哪里去了,一门心思都是皇上已经下旨要他休掉张小五的事情,看着张小五开心的笑脸,他的心情却像沉入深渊般,暗得不见一丝光亮。
“没事,只是想问问你饿不饿。”
张小五挑了下眉,眼睛转了转,指着车内一大堆物品中的一只纸包,笑道,“那里有买给梅子的点心,你若是饿了就吃吧。”说完又转头看向窗外。
越明澈蹙眉苦笑,转头看向一边。要是早知道自己会喜欢上她,最初的时候就不应该那么对她,如今她一心求去,最算自己心痛的要死又怪得了谁?虽然张小五这一路没有再说要离开的话,自己拉她的手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一掌拍开,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却比以往更加忐忑?回头看着依旧一脸兴致看着窗外的张小五,王爷偷偷的瞄了眼她胸前的衣襟,那里有皇上给她的旨意,一道她求来的旨意。
张小五不知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店铺想要回头跟越明澈说,结果一回头便发现他正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胸口看,不由收起笑意,双目怒瞪眼着越明澈,双手抱胸,低吼道,“看什么看?流氓。”
越明澈大窘,俊脸一片潮红忙解释道,“我我只是想知道皇上的旨意”
“什么?”张小五一愣,猛的反应过来,伸手往怀里一摸,感觉到那张黄纸还在,这才轻出口气,白了越明澈一眼,“皇上又没说让我一定让你看,你干嘛想要知道。”
“我我当然想知道。”越明澈皱着眉,看着张小五一脸挑衅的样子,眼神暗了又暗,“就算你拿着皇上的旨意,就算从此我与你不再是夫妻,但是只要我不放手,你哪都别想去。”
“嘁!”张小五轻嗤一声,心里涌出一股暖意,可是脸上却满是不屑的样子翻着白眼看向越明澈,“我说王爷,您老别总是我啊我的,这样本小姐听着很是不舒服。你不是一向都以本王自称的吗?今天干嘛改口了,听得本小姐很是不适应。”
越明澈无语的看着张小五,半天才道,“从今以后,在五儿面前,我不会再以本王自称。”
“那本小姐真是荣幸之致。”张小五笑看着越明澈,“一会回去之后你让人把这些东西都搬到清秋苑去,等梅子回来后,以后晚上下班收工之后就住清秋苑。你是王爷,王府又那么大,一个小小的清秋苑不会舍不得吧?”她想好了,就算梅子嫁人了,也不能让她离自己太远,梅子是自己到这个世界之后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对梅子,张小五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越明澈呆呆的看着车里的那一堆东西,问道,“梅子成亲后住清秋苑,那你呢?”
“我?”张小五挑了挑眉,看着王爷一脸的期待,眸子一转,笑道,“你管我,这天下之大”
“天下再大,除了王府也没你立足之地。”越明澈怒冲冲的打断张小五的话,虽然他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可是他怕她说出他不想听也不愿听的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