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已经下了好多天了,永乐宫安静的有些压抑,云妃娘娘端坐在贵妃榻上,脸色阴沉的让人害怕。
“娘娘,天气凉,奴婢刚刚给您热好的手炉,娘娘好歹给自己捂着呀”
“要这破玩意有什么用!”云妃娘娘一把将简晴手中的暖炉打落在地,简晴似乎被烫着了,她眉头猛的一皱,倒抽了一口冷气,却听云妃道:“这个太子,真真的不争气,本宫为了他已经做到这般地步,他呢?他这样子,不就是要让本宫在未来的数十年里,被欺负死么?!”
云妃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蓦地,似乎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恍然大悟:“简晴,你过来,本宫有话跟你说。”
简晴还是有点儿害怕,她哆哆嗦嗦着,将暖炉放在一边,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
云妃轻笑,将她冰冷的手抓起,然后,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
已经很晚了,楚亦良才从养心殿出来。
父皇政事繁忙,他这个做太子的,也该好好陪着父皇一起头疼了。
韬光养晦的日子,不好过。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他那可笑的养母有多张狂,他这个可怜的太子就要越低调,低调到大家都遗忘了夏朝还有个太子才好。
已经一整天没有看到他的小娇妻了——来到芷雨轩门口,楚亦良眉头轻皱。
然后,伸出手去,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
已经是深夜,许叶子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整个被子都蒙在脸上,她的呼吸那样轻,轻的楚亦良都感觉不到。
人人都说男女结成了夫妻,那便是同林鸟,两人恩恩爱爱,举案齐眉。
其实在大婚之前,楚亦良也有过这些奢望。
想到这里,他呆呆的叹了口气,走了上去。
“叶儿,我回来了。”
床上的人一点声音也没有,好像睡得很熟。
“叶儿?”
楚亦良愈发觉得不大对劲,他轻轻的拉了拉许叶子的被子,被子上潮潮的,可是许叶子,还没有什么动静。
周围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到,楚亦良突然感觉,自己的背后冒出了丝丝凉意,这样冷的天气里,他的后背,竟然密密麻麻的渗出了汗珠来。
——不禁硬了头皮,猛的将被子拉扯开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乎是同时,两种声音夹杂在一起,太中,顿时传出一阵阵的嚎叫声。
床上的许叶子紧紧的将被角攥在手中,手心的汗已经将被角打湿了,她发着抖,又感到自己的嘴角还是有点湿湿的,于是用手擦了擦。
这不擦则罢了,一擦,许叶子又一次长大了嘴巴,正要喊出声来——
“你给我闭嘴!!!”
一张大手就这样捂住了她的嘴巴,许叶子一个震惊,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穿了淡黄色锦袍的男子。
许叶子的内心,是完全懵逼的。
她的眼里,除了那点淡淡的黄色,还有一抹殷红。
男子长得还真是帅气哈——眉若远山,目光如炬,眼睫毛那样长,如同鸦翅一般,不过,似乎就是呆了些。
不然,他愣愣的看着自己做什么,还胸前一起一伏的,仿佛是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怎么,她色眯眯的盯着他,难不成这大男人,还害羞了?
切,谁叫他长这么帅来的?帅还不让人看了?!
不过呢
她嘴里的血,是什么玩意?
还有啊,她是谁啊?
脑海里只有一片废墟,接下来的事情,她当真是全然不知,而现在,她又为何满嘴是血的躺在这样一个男人的床上?
在自己有了意识的时候,她就哆嗦着不敢掀开被子,许叶子的大脑一片空白,而现在,眼前这个呆萌呆萌的男子,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她不禁轻声道:“那个我想漱口。”
男子一怔。
你等等,我给你拿。
说着,他放开了自己,起身,胡乱擦了擦他手上的血迹,然后端起小圆桌上的茶壶,倒了满满一杯水。
他的手指,好修长哦
为什么要穿锦袍?若他的腿也长哇想到这里,许叶子简直要留下口水来了好么!蓦地想起自己以前经常说的话——胸以下全是大长腿啊!
那她这个小色鬼,岂不是有福了?
正想着,男子已经将水端了来,那是一杯已经凉掉了的茶水,许叶子有些不满的瘪瘪嘴巴:“我想漱口哎,你没看到我满嘴是血的么?用茶,怎么漱口?”
哼,连漱口水也不会倒,长那么帅有何用?
花瓶,他就是个大花瓶!
男子闷闷不乐,将茶水塞进了她的手里:“别闹了,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你别捉弄我,你若真的受了重伤,又岂能好端端的使唤我?这水,你喝也罢,不喝也罢,反正我端了来,你自己看着办。”
说罢了,他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背过身去。
许叶子可怜兮兮的喝了口茶,看着那个冷漠的背影,蓦地,她感觉自己嘴里的血腥味,似乎更浓了些。
“我舌头痛。”
“你不装行么?”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我自己是谁,我不可怜么?”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真的感到舌头好痛,我很害怕。”
许叶子眨眨眼睛,无辜的看着那个背影。
蓦地,男子缓缓转过身。
“胡说些什么?”他看着她,眼里泛出一丝爱恋之意,许叶子见有戏,忙放下茶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男子似乎有些不适应,他的手蓦地抖动了一下,然后温柔的抬眼,道,“张开嘴巴,我看看。”
许叶子懂事的点点头,嗯了一声,便乖乖的张开了嘴巴:“啊——”
男子的表情越来越奇怪,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渐渐的,他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你何必如此?”
“你在说些什么啊?”
“你若执意不想跟我在一起,那我便一纸休书休了你就行,你自残又有什么意思?!”
许叶子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眼前的男人脸色阴沉,眼里泛出一丝心疼,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从他的脸上,读出他强忍着发火的冲动。
“好了,黄浩!!黄浩!!”他大喊了几声,半晌,一个弯着腰低着头的男人走了进来,“去,找太医来,许良娣受伤了。”
他是这
太医
大白天的这是活见鬼了?太医是打哪儿冒出来的?这是要搞事情啊,哈?
一丝微风吹了进来,昏暗的火苗轻轻跳动。
许叶子悄悄在被窝里,捏了一把自己胳膊。
我去!真他妈疼!
她没有做梦啊?!!!
卧槽这是哪里啊!!!
“这是哪里,啊啊啊”
许叶子一下子从床上跪坐起来,双手一通乱七八糟的挥舞
卧槽,根本无法淡定。
卧槽,根本停不下来啊!!!
许是用了力,这时,舌头上的疼痛突然传遍了全身,就仿佛是刚刚过了劲儿的麻醉药,许叶子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却还是想不起丝毫,身上已经是层层的冷汗,却蓦地感觉,全身燥热无比!
然后,她伸出手来,一下一下的,解开了自己衣领处的扣子
“喂!你干什么啊!”
眼前的女子仿佛什么也听不到,胸口白嫩的肌肤已然裸露在外,楚亦良立刻伸出手,堵在了自己眼前。
没见过,同床共枕半年,还真没见过!
突然,许叶子伸出胳膊,一把环绕住他的脖子。
“叶儿,你唔”
楚亦良的嘴唇被堵住了。
唔。他,堂堂七尺男儿,被强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