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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妖艳牡丹

以前在荣华月身边学舞时,常听荣月楼的新人哀情抱怨什么:“有缘无分。”哪位俊秀公子一去不复返,哪个官人纳的小妾不是自己。

我总是静静地在一旁听着,边自己记着舞步练习。每每听到怜悯处,荣华月总会适时出现,说上几句教导她们。

说的最多的便是:缘在天定,份靠人为。

这句话,我却比任何舞步还印象深刻。

合时殿偏殿内,我望着坐在对面的苏络青,忽然特别相信荣华月的那句话了。

苏络青站起来,为我倒上茶,我推手拒绝了。

“怎么的也应该庆祝我们这么早凑足万两黄金。”我清点出一万两推给他:“至于祝酒词就愿我们这趟京都之旅都能得偿所愿。”

他眼神略微暗淡的收过黄金,快速恢复神采,从宫女手中接过酒壶:“妆小姐酒量不好,不过宫中的梨花醉却酒劲小,少酌就是。”

我没有错过他眼里的异样:“其实,我酒量,很好。”

苏络青没有料到我会接话这一句。放下酒壶,不在意道:“是苏某误会了。”

“我水性也极好。“我再次坦白。

苏络青状似随意摆手让周围宫女下去,表情严肃,我有些心虚,这是生气了吗?

“看来我对妆姑娘的误会大了。”他端杯仰头一饮而尽。

“其实,是我”有意隐瞒这些事。

“既然妆姑娘都如此坦白,反而让络青自愧不如。“他又倒了一杯酒,朝我敬道:“苏某要向妆姑娘赔罪。”

什么,我有些懵。

“一来,是当日在画风舫对姑娘的轻薄失礼,二来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苏络青一本正经道,脸上常挂的微笑也敛下。

我一脸不在意的夹菜吃饭:“没有这么严重,都是小事,其实。。。”

“其实,苏某一直以为妆姑娘是故意将薏红姑娘送进皇宫,博取皇商机会的。昨天前还将妆姑娘误解成是利欲熏心之辈。今日才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姑娘的谋划。苏某惭愧。”他又倒了杯酒递给我。

如果今日我不坦白,他是否永远不会说,他是这么揣测我的。我忽然觉得庆幸又悲伤。

“苏公子何必自责,整个金陵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吧,我为皇商之位,献上美人讨好皇上。”我咀嚼着嘴里的莲子,却觉得莲心未剔,苦不堪言。

我真的可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吗?也许可以,但是不能不在意他的看法。如今听苏络青这么误会过,心里竟生了一丝委屈。

“外人不过是看不明白里面的牵扯,妆姑娘为就薏红姑娘私闯禁宫,躲避层层禁军。络青身为男子,亦觉得姑娘行径大义。”苏络青夹了一块豆沙稣放我菜碟中。

我忽然自嘲道:“你觉得是大义吗,我还以为你会认为我这是大不敬呢。”

苏络青恢复温和笑容:“大不敬还不够,简直是大胆。”

我们相视一笑,举杯共饮。但是我却觉得他一直温和的笑容,似乎更温和了些。

我心中有疑虑,他心中也有疑虑。

用过午膳,苏络青的表妹寻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他们一同告辞离开。

下午后宫宫道依然热闹,我低调的跟在宫女身后张望,聊城富商不知怎么说动一位宫女帮他打下手,从摆烧烤小吃摊变成卖绣包给太监侍卫和禁军。

其实很多宫女在皇宫中平时也实在无聊,于是有很多时间来做绣品,然后找司膳房的老太监拿出去卖。

所以需要很多秀样,我是了解这点才想着卖秀样。不过这个富商倒是想到后头了,这么多的宫女随便都能低价收大把绣包。

我捞着袋金子往宫中西面走,那个皇宫的狗洞有机会还是应该找到,如果不能带着薏红乔装打扮走宫门,那个狗洞就是后路。

一路上经过御花园,我挑小道往西边走去。

远远看见一口水井边上钉着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上钉着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却是侧着的,我见四周无人,这处荒凉。悄悄往那边靠过去,才看清,那个男子右耳被钉在木桩上,只能侧着身体,而他脚下堆着一堆正融化的积雪。

我有些头皮发麻,回忆起从前南阳公主的那些手段,没有再往前走,矮身躲到花丛旁。

确定周围没有守卫,我才敢仔细看这个侍卫,他穿着禁军的衣服,腰带上挂着银制兽纹腰牌。这男子是禁军的统领,是个正四品的都尉,究竟是得罪了什么宫中权贵,在这受私刑。

我本来无意管此事的,但是这男子正是一位一面之缘的熟人。我记得他那时有些范怂的样子,如今倒是坚强容忍的很。

他正是六年前,在护国寺山下,押我进禁军营地的少年禁军郎。

原来他竟六年升了五阶。

我寻思着此人对当年的事还记忆几分,若是他能将当年的事告诉苏络青,苏络青是否能对我不再戒备如对手。

眼下,我怎样救了他,又不会将自己牵扯进去。

我转身离开花丛,绕路去西边。上次已经查看到那座住着神秘太上皇的宫殿,这次,得离那宫殿远些,那位太上皇可不是一般的脾气怪。

现在白天,虽是西面冷宫附近,但是偶尔有几个太监出没路过,不是很好行事,只能从那处太上皇的宫殿绕过去。

“这不是妆家妓院的女老板吗?”一声不怀好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向来人,正是那位出言经常性不逊的聊城富商贾云。

“呵呵,贾老板,真巧。怎么来这冷宫摆摊了?”这世上巧事不多,真正的缘分也不多,多的是人为。

“是挺巧的,不过本公子可不是来摆摊的,那小小一万两,我早已凑足。”他甩着头发走过来。

巧遇?根本是一路尾随我而来的吧。

“贾老板果然经商有道啊,依依佩服。”我假意奉承,偷偷打量四周哪条小道最快跑到人多的地方。

“不必佩服,呵,听说你是花城第一美人儿,那些人果然是眼瞎,妆掌事上午就凑够黄金了吗,借我瞧瞧如何。”他大步靠近。

分明是要明抢,不过他长得魁梧,我肯定抢不过他。我将手中的钱袋递给他:“其实我无心皇商之位的,这些小钱就送给贾老板了,就当依依提前送的贺礼。”

他看了眼鼓鼓的钱袋笑了,眼神不屑:“呵呵,这样就想打发本公子了!你无心皇商之位?我听说金陵的妆依依狡猾残暴,初上位就血洗金陵巷头,你送美人进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野心吗!”说完,掏出匕首扎向我。

我将钱袋砸向匕首,匕首一歪,没有落到我身上,我转身往太上皇住的宫殿跑。

这人敢在皇宫藏兵器杀人,背后定是有靠山,现在在冷宫,如果买通了禁军,杀人毁尸不过是小事。

只有那位太上皇,是谁也买通不了的。

我一边大喊一边跑进宫道,直接闯太上皇的宫殿,一路上竟没有一个禁军宫女闻声而来。

这处宫殿与昨日黑夜时所见完全不一样,我以为是荒草败树的地方竟然是一丛牡丹围着一株菩提树!

我迅速躲进侧殿门后,听着贾云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呵呵,妆依依,此处就三个殿门,是前朝的合式宫殿,没有后门的,本公子知道你在偏殿。”贾云的声音从门缝传进来,估计他见了门外的景色,不敢擅自闯进殿内了,在吓唬我。

我屏住呼吸,一边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一边转头打量殿内的摆设。偏殿中整齐摆放着许多美人图,殿中光线阴暗,我咋一看过去,还以为是真人。大多是在牡丹丛中嬉戏的画境,但是画中的美人却是同一个女人。

贾云没有再出声唬我,大概知道我不会受这一套,开始往偏殿这边走过来。

我脱掉鞋子,往殿中西南角落爬去,希望这些悬挂的画纸能替我挡住一会他。

吱的一声,贾云将殿门推开到极致,确定门后无人,打量着美人图一会,才慢慢走过来,我透过美人图之间的间隙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随手拿过一旁的衣物套在身上,擦去脸上的胭脂,将头发散开垂到脸上。

希望这位聊城公子,平时也会看些山鬼河伯什么的。

贾云却似乎十分确定我就在这间侧殿,也没把我防备太紧。竟然一反凶相,像一幅画走过去:“诶,倾世佳人,这才是真正的倾世佳人啊,妆依依,你这个空名的女人见了这等美人得羞愧成什么样!”

说着他伸手摸上画中美人。

我实在没想到,他在杀人前,喜欢意淫一下画中美人。

忽然他的手从肩膀处齐齐断了,同时双脚像被什么击中,跪倒在地,断手处的血顺势喷射到地上。贾云瞪着不可置信眼睛,在地上抽搐。

而他的断手正正落到我藏身的西南角,手指还在收缩。

一道黑色人影从闪至他身边,将贾云亵渎过的画用袖子擦了擦。

太上皇!

虽然我没听他说话,但是他嗜杀气息和神出鬼没功力以及,非常的杀人嗜好,足以让我确定。

“朕还以为是误闯宁陵殿的新人,没想到是两个胆大包天的偷儿。说说,你,想怎么死。”声音苍老沙哑。

既然他知道我的存在,我也不必继续躲着。

我大方的从角落走出来。眼角没办法忽视躺在地上抽搐吐血的贾云,果然,南阳公主的残暴是有迹可循的。

“民女妆依依参见太上皇,愿吾皇万岁。民女无意逃进殿中,惊扰陛下,求陛下恕罪。”我跪在他脚下。有错没错,先告饶。

太上皇的脸隐在暗处,没有说一句话。

“民女不想死,但是民女知道,一般的东西换不了民女的命,民女欲清唱一曲来换。”我没有等他出声或者出手,先开口吟唱起来,正是昨日,死在这宫殿中的歌姬所唱。

我如今生死在他一念之间,而他脾气如此古怪,只能先出声为强。

我悄悄打量他的反应,盯着他的双手处,以防有动作。

“朕记得,这世间,妆姓,只有一家。”一曲毕,久久不见他动作,过了许久太上皇忽然出声:“而妆家先人,正是朕为数不多的故人,她如今可安好。”

我匍匐跪地答道:“回太上皇,民女正是金陵妆家现任掌事。祖母十五年前已病逝。”我抑制住内心的恐惧,压平声音。

许久他都未说话,我依旧跪趴在地上,不敢出声。

忽然一道风刮过,太上皇似乎蹲在地上,侧头盯着我:“你长得不像她,倒像”

不像谁?又像谁?

“罢了,你即是无意闯进,朕就不治你了,不过”

“民女今日从未进过这宫殿,也没有见过陛下。”我提着心肝胆肺抢话道。

太上皇直接席地而坐在我对面,轻笑起来,不过嗓音嘶哑,听起来有些可怖:“朕很好奇,你的后招是什么,如果朕方才没有出现,如果你唱的曲正是朕厌恶的,你又当如何!”

我朝他拜了一拜,跪直身体,双手作揖:“如若陛下方才没有出现,民女准备扮鬼吓跑那厮,欺弱怕强之辈,多敬畏鬼神;而民女的曲儿,陛下必定会欣喜。”

“昨夜,与苏之策同来的女子,是你。”他缓缓肯定道。

我本没打算骗他,毕竟他功夫深厚,未必察觉不出我是昨夜擅闯宁陵殿之一,听说武功高强的人能闻气息识人。

“民女若说昨夜闯进也是无意呢。与苏家家主更是偶遇。”我依旧望着地板。

“有意也好,无意也好,你既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只有两条路,死,或是成为朕的人。”

死倒是很好理解,“成为朕的人。”是个怎样意思啊,我不由得抱紧胸口。

“民女愿做陛下在宫外的眼睛和耳朵。”不管是不是我理解的意思,先按照于有利我的意思理解。

“朕知道,苏家人也在金陵。”他负手而立。

“属下尽力为陛下探清苏家情报。”我改口自称属下,以示忠心,回忆起昨晚太上皇与苏络青言语间的剑走偏锋,明白太上皇的用意。

“嗯,走吧,有事,朕会派人找你。”他吩咐,声音有些低沉,好像在艰难抑制什么。

我正欲起身,忽然太上皇抬手擒住我下巴,塞了颗什么,滑进我喉间。我捂着脖子皱眉看了他一眼,拜礼离开。

贾云不知何时已经停止抽搐,聊无声息。

我走出宁陵殿大门时,一具无臂男尸越过我身旁,扔在牡丹花丛内。牡丹花受惊似的晃了晃,依旧开得妖艳华贵。

一如这座华丽在外的皇宫。

我摸着胀痛的脖子,就知道不会轻易逃出。不过至少没有亏什么。

宁陵殿外站着一个紫衣白发的太监,见我出来,一脸冰冷的领着我往东走:“以后有什么消息让人去金陵街的八宝阁。”

“大人如何称呼?”我作揖道。

“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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