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大王之苦
当我们回到府上的时候,却是意外地发现门外站满了大内侍卫,我们疑惑地互相望着对方。
晓云对我道:“相公,怎么大王来了?”
我也满头雾水,对她回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相信是与这次平反案有关的。”
韩良下马后过来扶我下马,对我道:“将军,大王这次前来,会不会来者不善!”
“应该不会!”我又接着扶晓云下马,又对他道:“要是他想要对付我,方法很简单,不需要劳师动众。我们先进去吧,进去看看是什么原因!”
进来后,我们向大王行礼,他今天穿的是便装,没带贴身的随从,连太监也没带出来。见到了我进来行礼,对我道:“蒙将军平身吧!”
我带着众人起身,又抱拳作揖对大王道:“大王,未知此次前来,又有何要事找蒙英!”
“蒙英啊!刘方杀了太子了!”他毫不掩饰脸上的哀痛,见我的第二句话,就是说这句。而且我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更何况,他没必要来我这里装给我看。
我疑惑地问道:“大王,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蒙英,朕觉得好无奈啊!被困在那个王宫里,真的觉得好无奈,有时真想像你一样,在外面逍遥自在,然后带着自己的爱妻到处去游玩!”
他可能是听到了我们夫妻几个在外面的消息了,看来我们这样演戏的效果很明显。
我问道:“大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蒙英有什么能为大王效劳的吗?”
大王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回答我,大厅内顿时变得安静起来,晓云也没法给我提供意见,而韩良等人,更是没法这样做。
又过了一会儿,大王才想到了话头,对我道:“蒙英,陪朕出去喝两杯吧!只有你,现在才能成为朕的朋友,只有你,朕才可以向你诉苦!”
我阻止道:“大王,这样恐怕不妥吧,外面人蛇混杂,要是大王有什么三长两短,那绝非朝廷之福,请大王三思!”
他瞪了我一眼,道:“你这个人,怎么总是顾虑这个顾虑那个的?我们以前不是好端端的,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说完气话之后,又向外面走去,仿佛是不打算再听我的劝告了,又道:“走吧,我们去上次那家高照酒楼!”
虽然我还是担心,但他都已经往外面走去了,我还能阻止他什么,在三女娇嗔的目光中,我也跟着大王往外面出去。出到门外的时候,他吩咐那侍卫头领,道:“你们先回宫去吧,朕和蒙将军喝一杯之后,就回去!”
那头领还想要劝告,不过又是惹来了大王的白眼,于是才灰溜溜地招手示意众侍卫回宫去。
到了酒楼之后,大王就开始向我诉苦起来,道:“蒙英,你为什么不早点劝一劝朕,要是你早点把这件事情提出来,朕的哥哥就不会惨遭刘方的毒手了!”
我很是好奇,大王不是对刘方惟命是从的吗?怎么会突然又像是很恨刘方一样了?
问道:“大王,你究竟是如何知道这是刘方下的毒手的?”
刘方手握重权,不仅是大内,还有东厂,全个王宫和京城,都是他的人,东北和东方,现在也不在我的了解之内,那边大概也是被他所控制。现在帝国没受他控制的地方,可能就只有我们北方的蒙家军和南方的南方军了。
大王咕噜一声,把一杯酒吞下肚子里,又“啪”地一声,把酒杯放下来,借着酒后的余气,狠狠地吐出一句话来:“我早就知道是他关了我的哥哥,只是为了我这个位置,所以我才没有把他给铲除!”
要铲除他,单靠现在毫无权力的大王来说,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凭我蒙家军四十万,再加上南方军三十万人做后盾,想要除掉他,我都还要顾虑重重!
不过,我们两个要是联合起来,倒不失为一个有效的办法,我有兵权,大王有威望,联合起来,绝对能轻易铲除他!只不过,我们真的能联合起来吗?
贵族向来对军方亲近大王非常的敏感,只要我们显出这样的动向,他们就会给我们制造各种阻碍,甚至不惜牺牲人命。所以他们宁愿让刘方接近于大王,也不宁愿让我们接近于大王。
我父亲的死,或许并不仅是刘方的过错,更不是吉亚德的过错,更多的是帝国向来的规则的过错!
我问道:“大王,凭你的九五之尊之躯,还不能对付他一个小小的太监吗?并且蒙英定会助大王一臂之力,我们君臣二人齐心协力,定能轻易把他铲除的!”
我和大王从小玩到大,他的性格我非常的了解,反而是太子殿下,我甚少与他接触,要是让我从他们两人之中选择一个来效忠,那我会更偏向于大王。
大王不像是那么昏庸之人,他从小给我的感觉,就是不畏强权,也不甘受别人的指使。所以他在登基之后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对我道:“蒙英,你有所不知了,想要对付刘方,并不仅是要对付他一个人,而是支撑他的后面的一个大集团。那个才是最棘手的大问题,弄不好就会引火烧身,得不偿失。所以朕向来投鼠忌器,也有这层考虑!况且朕现在根本没有大权。”
又自倒一杯酒喝下去,道:“当然了,兵权,蒙将军你有,但是帝国的财政大权向来紧紧地握在贵族的手里。而王宫和京城的安危却又是紧栓在刘方的手上,要是朕稍有异动,他就能知道朕的所有动向,先下手为强地对付朕!”
君王也有无奈的时候,当这个大王看来也不容易。所以,当凯莉娜和韩良他们让我这样做的时候,我才犹豫不决!要是可以的话,我宁愿像我父亲一样,做一个位极人臣,而且得到百姓的爱戴的大将军算了。
大王见我听得仔细,又道:“刘方就像是朕心里的一条刺,一直刺在朕的心脏里,只要朕往他相反的方向动一下,他就会刺痛朕的心,使朕生不如死!”
说完,又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又狠道:“我恨那个狗贼!是他让我们兄弟残杀的,是他杀死我们的父王的!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蒙英,你会帮助我吗?”
我也喝下一杯酒,对他道:“大王,蒙英的性命是大王给的,蒙英自当为大王肝脑涂地!”
又问道:“大王,你想蒙英怎么做?”
他想了想,这时外面敲响了门,是小二送菜进来了,他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我们两个,像是熟识我们的一样,这是我们上次来的那间馆子,不错的味道。向我们打了声招呼后,就把菜逐一地放下,这个家伙,看来是新手,连摆菜的手法都那么生疏。
大王吃了两块肉,继续对我道:“蒙英,想要对付刘方,除了要得到兵权,还要得到财政大权。要不然,我们只有兵权,到我们想对付他的时候,他把军队的军粮和财务一断,军队就会大乱了,到时就会得不偿失!”
大王说这话没错,作为军队里的最高统帅,我也是最怕军队的军心不稳,而向来造成军心不稳的因素较多,军粮和军队的财务被断,又是最严重的!
这话也像是在给我警告的一样,要是得不到贵族的支持,就甭想推翻当今掌权者!
这些话,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只不过我又该如何去做呢?才能得到他们的支持。
李陆谨当然是会支持我的,但是达佩由,我想他当然会极力反对,贵族多数偏向的,却又是达佩由。因此,我想要通过李陆谨来获得贵族的支持,那很显然是不实际的!
又问他道:“大王,要想得到贵族的支持,凭大王的身份,还不足以吗?”
他又沉吟半刻,道:“蒙英,朕不是父王,也不是我的王兄。他们在朝中上下都有不错的声望,只不过,你也知道了,朕以前只知道吃喝玩乐,最多只是为父王审几宗简单的民间纷争,怎么能得到他们的信任呢?”
他说的话不无道理,这点是他当大王后最需要改变的不良现象,那就是贵族对刘方的支持,比对他的支持还要多!这样的局面试问他又如何能控制得了朝廷,或者之前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了。
我对他轻声地道:“大王,要是这样的话,那么,要不要微臣暗中去刺杀他,微臣定能完成这个任务!”
说实话,我的心现在已经不向着大王了,即使他跟我说了这些,我也没法再认同。所以,不得不给他献一些馊主意,让他小看我!
果然,大王向我瞪一眼后,对我道:“蒙英,不得乱来。虽然现在我很想铲除他,但是要是他在现在这个时候死了,贵族定会把矛头对准朕,说不定他们还会把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到时朕难辞其咎!”
他还真是船头怕贼,船尾怕鬼。要是铲除刘方的心够坚决,他就不会这样顾虑重重,可见他还没下定决心!所以,这件事情,我也就说说好了,要是杀了刘方,他就会把矛头对准我了!
他又道:“蒙英,现在朕在朝中,就只有你一个得力助手了,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助朕铲去刘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