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节 还是不够
飞机生长的那个地方,可以说,比现在gz的情况混乱了个千百倍。帮会群架这种事情天天发生,治安情况一度恶劣到一到晚上九点,都没人敢上街的地步,而晚上九点之后,不少人就开始蠢蠢欲动,开始争名夺利,开始尔虞我诈,开始解决恩怨,甚至清理门户。
飞机作为当时三大帮会之一的太子,从小就受到黑色熏陶。但是让飞机的爸爸头痛的也正是这个太子的头衔,飞机小的时候,就已经被惯坏了,养尊处优,四处出头撒野,就算不子承父业,以后也难以有所出息。
而飞机的人生,在高二出现了一个重大的转折点。
那天飞机照常去了学校,俗话说得好,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学校这地方,没有什么势力涉足,但不能排除没有人在意。学校也是一个公共场所,包含着一个群体,社会群体。
已经是上课时间了,迟到的飞机在路过隔壁班的时候,故意看了看第三组最后一个位置。昨天下午,坐那个位置的人被飞机在学校里面的几个人狠狠的修理了一顿,那个家伙嚣张跋扈,一头红毛,一圈耳洞,现在想想都还想来两下。
这日子,对飞机来说已经无聊到极限了,下午的课还没上到一半,就翘了,跑出去上网了。那天的飞机,或许放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玩到的了十一点半,过了九点。在网吧出门拐弯之后的巷子,他被围。正是昨天被打的那个红毛。
“我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好狗不挡道,昨天没打够是吧?”飞机继续叫嚣的说道。
那个红毛冷笑一声,压根没在乎飞机说的什么,直接手一挥,七个家伙直接一扑上去,从小就一直养着的飞机哪里受得了这么几下折腾。被一腿踢到墙角之后,气都喘不赢,指着那个红毛说:“你有种!有本事等老子叫人!”
红毛听完,突然嘴角一抽,给了飞机一个耻笑,说:“好啊!你叫啊!给你五分钟!”
飞机立马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爸的号码,几句话之后。飞机慌了,连忙拨几个叔叔伯伯的电话,不是没空,就是不接。
“怎么?没人来时吧?钟圣?太子?!操!”一群人又是一起扑过去,一顿暴踩。
“把他拉起来!”那个红毛一声令下,两个人抓住趴在地上的飞机,手臂一架起,其中一个,一把抓起飞机的头发,飞机由不得头往后一仰。
“啧啧啧”
红毛蹲了下来,端着飞机的下巴看了看嘴巴里面发出不齿的声音,对着旁边的人说:“你们看!太子诶!哈哈哈哈”
周围一圈人都嘻嘻哈哈的笑开了,飞机恶狠狠的盯着那个红毛,趁着他跟别人说话回过头的时候,“哫”一口口水吐在了红毛脸上。旁边几个人一看,又是几腿踢了过去,红毛还保持着微笑,拿出一张纸,擦干净。然后把擦完的纸和剩下的那一包纸,整个直接塞进了飞机嘴巴里面。
“太子是吧!”红毛继续端着飞机的下巴,自己每一个字出口,牙齿都咬得死死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样。
“钱、是你爸的家、伙是你爸的弟、兄也是你爸的”红毛每说一句话,就一巴掌抽了过去,像打鼓的人打节奏点一样,那“啪”的一巴掌,正好落在第一个字字音上,“打、又打不赢跑、又跑不掉告、诉你太、子啊做、人要、谦虚低、调厚、道才、有利于健、康生长”
十几个巴掌过去,飞机了脸早就肿了,这个样子飞机哪里会服,两条腿一蹭地,像蛇一样弹了出去,但是左右手都被人拉住了,又被拉了回来。
“哟,还不服啊!踩他!”
那天晚上,飞机的爸爸所在帮会内乱。而其他两个帮会一接到消息,就准备趁虚而入,内忧外患,哪里有人去给飞机去解决私人恩怨。
“你自己解决!”电话里面,飞机听完这最后一句话,心里就开始崩溃了。
想起那个红毛的话:钱是你爸的,家伙是你爸的,弟兄也是你爸的,打又打不赢,跑又跑不掉想着想着,飞机发自内心的哭了,耻笑着自己的无能。因为无能所以才哭,因为只会哭才变得更无能。
凌晨两点,帮会才刚刚清理完门户,另外两个帮会的人见再打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这个机会虽然难得,但是现在不得不放弃。
在一个路灯下面,爬都爬不动的飞机被捡到了医院,在医院里面沉默了两天,也想了两天,自己爸爸问什么都不回,任他在旁边急得跳。
这两天飞机下定了一个决心。
“爸,程伯伯是不是打架很厉害?”沉默了两天,突然这么一句,总算是让老人家放下心了,飞机的爸爸应了一声点点头。
看自己的问题得到肯定,飞机接着说:“可以让他教我打架么?这一次,我自己解决。”
之后两个月,飞机直接要他爸爸给学校开了一个两个月的假条,然后跟着程伯伯学打架。
再一次来到了学校,飞机剪掉了长发,一身衣服简单,臂膀粗了一大圈。早早的到了教室,点上了一根烟,坐他周围的人都吓到了。一看表,快九点了,从后门走出了教室,在隔壁找到了那个红毛。他们上自习课,没老师。
“上午放学,操场单挑怎么样?”飞机走了进去。
红毛一看,一开始还有点陌生,仔细一看,记起来了,说:“操!还以为谁呢你脑子被门夹了啊?没病吧你!”
飞机直勾勾眼神,满是复仇,没在乎红毛的言语,接着说:“不行的话,现在”
“我操,脑子”还没说完,飞机就直接抓着红毛后脑勺的头发,提起来就往桌上砸。班上其他人看见了,纷纷躲闪,但是还是有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冲了过来,是那天几个人中间的。
飞机放开手里的红毛,右左右三拳过去,其中一个又高又瘦的家伙就扑到在地。其外一个则被一脚踹开,桌椅什么得,被推得乱七八糟,捂着肚子站不起来了。走过去,抓着那红毛的头发拎起来看了看,没死,又是猛的一砸,桌子开裂的声音比那一声“轰”,更让人记得住。
下午放学,飞机又被围了,这一次,飞机没有逃跑和投降,主动应战。
一对七,虽然右手骨折了,左边眼角肿出来了个鸡蛋,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虽然右手打着厚厚的石膏,但是走到哪里却比以前都方便多了,飞机赢得尊重。而自己爸爸高兴归高兴,看见自己的儿子伤了,还是挺心疼的。
高二结束的那个暑假,伤好了。没事就跟着别人在外面打架,放下了太子的架子,打得多了,认识的人自然也就多了,有的时候学校补课补到一半都会突然跑出去打架。渐渐的,认识的人也变成了朋友。和几个朋友一起吹着凉风,喝着啤酒,吃着夜宵是多么惬意开心的事情。
高考前的一个晚上,几个又聚在一起吃东西喝酒。突然遇到了别人的报复,二十几个人冲了过来,而自己这里只有七个,想都没想,钱都没给,撒腿就跑,七个人相互拉扯几乎跑了整整半个市区。这一起逃过命的感情,一下子朋友变成了兄弟。和兄弟在一起扯谈都是一件痛快的事情。
后来高考,飞机东看西看,凑了个三百多分,来到了这里。只是没想到现在的自己能结交一帮这么能干的弟兄,让自己觉得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这感觉没有从前那么伤心,但是却找到了从前那个味道。到现在连和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打羽毛球都不行了,是时候加强加强自己了
“怎么?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谭导看着飞机已经是累趴在了地上,连忙是走了过去关心的问道。
“运动不是我的强项啊”飞机自嘲一般的说道。
“呵呵呵呵”谭导笑了起来,停下来之后,继续面带着微笑,认真的说:“其实,你很多事情都传开了,我也听说了不少,走到这一步不简单吧?”
说着转过头问着飞机,飞机头一低,也在认真聆听。谭导接着说:“按我内心的价值观,我完全不赞成你走上这条道路,但是,现在学校这么安定,要归功于谁呢?校里面一直不想揽事,对你们也是采取的放任态度,虽然说管理这一层次比较尴尬,但是你们毕竟已经是一伙儿成年人了,做的事情要自己负责,学校到时候要赖,也还能赖得掉。只是,我也从来没想过,这个学校,这一块环境,得靠你,靠其他的方法,来维系这一股安定。”
谭导一边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一边接着说着:“想想以前,学校里面三天两头的打架,但是你大闹一场之后,怎么样?不但没有更加肮乱差,反而这一块地方变得更有秩序了!而且现在我们这gz啊,居然还变得越来越有活力了。活到老学到老,有些观念,还是不能一成不变,这个世道唯一不变的,就是改变哪”
飞机坐在原地,起身拍了拍灰,决定开始锻炼锻炼,不能放松自己,刚准备开始跑两圈,谭导的声音又留住了他:“钟圣啊,如果你对武术散打什么的有兴趣的话,我推荐你去认识一个人——罗斌午。你只要早上五点半来操场就能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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