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在那儿。”那全副武装的哆穆多士兵缓缓地举起了他正在颤抖着的右手来,轻轻地向城门前的方向指了指。
拓吾谷急忙一个箭步地跑到了城墙边,伸长了脖子地向城门前的黑压压的人群当中望了过去。其余的众人稍顿了顿,然后紧接着地也都着急地扑了过来。
“将军,在那儿。”一番紧张的搜寻之后,只见他们其中的一个哆穆多将官突然大声地喊叫道。
随着那哆穆多将官手指的方向望去,拓吾谷和其余的众人果然是很快地发现在一个还算较为僻静的角落里,一名普通老百姓打扮的男子正低着头,不停移动脚步,快速地来来回回地走动着。在他的周围,还赫然地站立着几名持刀披甲的哆穆多士兵。
“快!快去把他给我带上来,我现在就要见他。”仔细地观望了一会儿,拓吾谷突然着急地吩咐道。
“是!”那全副武装的哆穆多士兵干脆地应了一声,便就立刻地离开了。
“将军,人带来了。”不一会儿,那全副武装的哆穆多士兵便就回来了。他的身后还紧紧地跟着一个人,就是刚才拓吾谷和众人在城墙边上远远地看到的那个一直都在不停地疾走着的人。
“小人拜见将军,拜见各位大人。”那传令兵一上来便就急忙地向拓吾谷和其他的几位在场的哆穆多将官们行礼。
拓吾谷先是转过头来和其他的几位在场的哆穆多将官们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缓缓地转过了头来,两只眼睛从上到下地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那名传令兵。
见拓吾谷没有开口让自己起来,那传令兵只得是依然静静地跪在那里,不敢说话,也不敢有其他任何的举动。
“嗯,你起来吧!”拓吾谷看着那传令兵,面无表情,终于开口说话了。
“谢将军恩典。”说完,那传令兵便就从跪着的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
“你怎么这身打扮啊?”拓吾谷看着那传令兵静静地思索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问道。
“回将军,小人刚开始从北大城门那边儿过来的时候,身上原本是穿着护甲,配着刀的。”那传令兵低着头,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可是,到了后来,遇到的他们鲁巴图人实在是越来越多了,小人一时为了减少麻烦,加快行进的速度,便就擅自做主,脱去了护甲和腰刀,找了这么的一件他们鲁巴图人普通老百姓穿的衣服换上了。”
“哦,原来如此。”拓吾谷和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不无赞许地点头说道,“你人倒是挺机灵的嘛!”
那传令兵低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刚才听他们说,是军师伥力雅派你来的,怎么样,大王和两位王子他们都还好吧?”拓吾谷看着那传令兵,缓缓地说道。
“回将军,大王和两位王子他们现在都很好,请将军不必担心,贝贝诺将军会照顾好他们的。”那传令兵低着头,平静地回答道。
他说完之后,拓吾谷和旁边其他的几位哆穆多将官们不由地转过头来,相互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怎么,贝贝诺将军回去了?”拓吾谷转过头来,看着那传令兵,脸上不无疑惑地问道。
旁边其他的几位哆穆多将官们也都静静地看着他,一脸的期待。
“回将军,贝贝诺将军现在仍在巴达城外,并未回去。”那传令兵诚恳地回答道。
“哦?”拓吾谷又和一旁的几位哆穆多将官们快速地对视了一眼,“那你刚才说‘贝贝诺将军会照顾好他们的’,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啊?”
旁边其他的几位哆穆多将官们看着那传令兵也都不由地慢慢紧张了起来。
“哦,都怪小人不好,一开始就没有把话给将军和几位大人们讲清楚。其实,整个的事情是这样子的”接着,这传令兵便就把前方局势多么的危险,国王木木云山和两位王子们又是因何而来到了前线,军师伥力雅又是如何如何地运筹帷幄,艰难地苦撑着这整个的危局等等一切情事大略地向拓吾谷和那几位哆穆多将官们讲述了一番。
听完了他的话,拓吾谷和那几位哆穆多将官们都沉默了。
周围整个的气氛也突然变得紧张和压抑了起来。
“那军师此次派你来的目的是”过了好久,才见拓吾谷终于是又重新地转过了头来,看着那传令兵,紧皱眉头地说道。
“打开南大城门,为他们鲁巴图人提供一条逃生的道路。”那传令兵两只眼睛直视着拓吾谷,以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
拓吾谷不置可否,缓缓地转过头来和他旁边的那几位哆穆多将官们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
巴达城北大城门前,哆穆多军师伥力雅左右两翼战场的临时简易指挥大帐里,一片的寂静。军师伥力雅紧皱着眉头,面朝里背转着身,还在为前方两翼战场的不利局势而忧愤。
在他身体的左右两侧,照例还是赫赫地站立着原来的那两列持刀披甲的哆穆多将官。因为军师伥力雅正在生气,所以这两列持刀披甲的哆穆多将官们站在那里,个个的也都是尽量地屏声凝气,保持着安静,不敢发出任何的响声。
“不好了,大人,大人,不好了”片刻,帐外突然传来了一连串的慌乱而又急促的大声呼叫声。
伥力雅头一扭,眉头皱得更加地紧了,但他还是尽力地使自己表现得更为镇定些,所以,依旧地是面朝里背转着身地静静站立着。
而他身后的那两列持刀披甲的哆穆多将官们却并没有他这么好的定力,只见现在他们大家全部地都不由地皱起了眉头,睁大了眼睛,一脸的疑惑和恐慌。
“不好了,大人,不好了”随着呼声的渐渐临近,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哆穆多士兵便就非常孟浪地闯了进来。
“放肆!”那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哆穆多士兵刚一在指挥大帐里现身,右列中的一名中年哆穆多将官便就立刻地跳了出来,冲着他大声地斥责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这样地大呼小叫,来人!”
“在!”一声大喝,立刻从帐外冲进来了两名身形剽悍的哆穆多护卫兵。
“快把此人给我拖出去,立刻惩杀!”那中年哆穆多将官看着两名身形剽悍的哆穆多护卫兵,果断地下令道。
“是!”应着,那两名身形剽悍的哆穆多护卫兵便就马上欺上了身来,一人一侧,便就开始用力地拖拽倒在地上的那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哆穆多士兵。
“不能啊,大人,大人,不可以啊,不能啊,大人”一听要将自己立刻惩杀,那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哆穆多士兵马上便就慌了,懒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一这样,那两名身形剽悍的哆穆多护卫兵倒是突然不由地停止了动作,迟疑了起来。
“这”两名身形剽悍的哆穆多护卫兵抬起头来,全都迟疑地看着那中年哆穆多将官。
“拖走!”那中年哆穆多将官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又快速不经意地觑了一眼一旁的军师伥力雅,见他没有什么指示,最后便就决绝地下令道。
“是!”见他下令,两名身形剽悍的哆穆多护卫兵便就不敢再迟疑了,扑上来抓住他便就用力地向帐外拖。
“不!不!不可以啊!大人,大人,小人是刚从前线回来的,有重大的军情需要报告啊!大人”那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哆穆多士兵一边被死死地拖着向帐外走,一边又绝望地大声呼叫道。
“慢!”听他讲有重大的军情需要报告,一直背对着他们的伥力雅便就缓缓地举起了手来。
那中年哆穆多将官头一抬,眼一闭,手一挥,那两名身形剽悍的哆穆多护卫兵便就立刻悄悄地退了出去。
至此,左右两列中其余众多的持刀披甲的哆穆多将官们也都暗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有什么重大的军情,现在就赶快地报告吧!”那中年哆穆多将官说完,便就立刻重新地退回到了右列中。
“是,是,两两翼战场现在出现了明显地大溃败,咱们咱们又牺牲了好多的弟兄。”那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哆穆多士兵瘫坐在地上,哽咽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断断续续地说道。
“什么?!”伥力雅猛地一下子地转过了身来,“明显地大溃败?!”
左右两列持刀披甲的哆穆多将官们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愕然。
“怎么会这样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前不都是还好好的嘛?现在怎么就突然地大溃败了啊?啊?”伥力雅疾步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那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哆穆多士兵的面前,盯着他,情绪万分激动地问道。
“我我”那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哆穆多士兵被伥力雅吓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啊?说呀?说呀?回答我!回答我!啊?”伥力雅激动地向那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哆穆多士兵吼道。
那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哆穆多士兵被他这一吼,吞吞吐吐的,更加地是不敢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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