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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醒

檀香幽幽的闺房内。

菱花镜子前。

几个丫鬟正在帮我梳头。

一条一条细细长长的辫子垂在了我的衣襟前。

我呲牙咧嘴,头皮都快要被她们扯下来了。

可是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抵不过心底的恐惧和哀嚎。

妈呀!

镜子里的是我吗?

我不停地把眼睛往大瞪,直到眼眶绷得紧紧的。

这肯定是个魔镜。

就是童话故事里,那些巫婆恶搞美丽公主所用的凶器。

“能不能换一个镜子?”我仰起脸,平平地开口要求。

语音刚落。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吃惊地望住我。

“格格,这面镜子可是太皇太后送给你的,你一向爱不释手的,今儿是怎么了?”

开口说话的是被我吓得半死,或许应该说吓得我半死的女孩子,我记得她的名字叫蝶衣。

我咬咬嘴唇,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拉下她的身子,将她的脑袋和我的摁在一起。

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镜子里的两个脑袋。

奇迹并没有发生。

镜子里那张稚嫩苍白的脸蛋旁边多了一张蝶衣娇艳如花的小脸。

镜子里看到的蝶衣跟我身旁站着的一模一样。

所以。

我错愕而惊讶地望着镜子里的我。

天啊!顶多也就十岁大一个小女娃,这哪里是现实生活中的我——一18岁的妙龄少女?

我心中暗暗叫苦,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呢?回到古代,至少也来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吧?

怎么会束缚在这个一个小小的身躯上,等到长大,还得等上个七八年吧!

“格格,你又胡思乱想了。”蝶衣捧起我掉落的下巴,笑嘻嘻地说。

“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我低下脸,别扭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蝶衣俯下身来,粉嫩的小脸上写满了关切,怔怔地引开话题:

“格格,贝勒爷脾气不好,可是他很疼你的”

“疼我才怪!”我反唇相讥,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被追着打,一头撞假山上,额头突起个红红的大包,光辉的美女形象大打折扣,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疼我还打我?”

“格格”蝶衣匆忙捂住我的嘴,惊恐不安的目光急急望向门口,看看有没有人在。

我拨拉下她的手,先喘一口气,然后恶狠狠地扫向门口,进来一个,我就用眼神灭掉一个。

可是闺房的门轻轻合闭着,没有丝毫响动。

“呃”我正有气没处撒,耳边却传来蝶衣轻松宽慰的笑语,“爷今儿一早就去明府了,我怎么给忘了。”

“明府?”我低声嗫嚅,大脑飞速转动。

“就是明珠大人的府邸啊!”蝶衣皱起笑脸,不明白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那不就是满清第一才子纳兰容若的老爹。

我聪明得差点窒息。

纳兰啊!我的偶像,我的偶像。

“快点快点,快点快点。”我激动地手脚都在发抖,跺着脚开始催促。

蝶衣拿我没办法,一边点头,一边冲几个小丫头示意着让她们动作麻利一点。

光穿衣梳头就花费了我两柱香的时间。

造孽啊!

我长长嘘出一口气,正待起身,却被四只温热的小手按在凳子上不能动弹。

蝶衣蹲下身去,帮我穿鞋。

天啊!我呆呆地看着套在自己小脚上的秀绒木屐。

这个东西我见过。

很多清装大戏里面,宫里面的格格、公主、宫女们都穿着这种奇怪的玩意。

穿上这个木屐,个子倒是增了不少,可是还能如履平地吗?

我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果然臀部刚一离座,身子便狼狈地闪了一个趔趄,幸亏蝶衣伸手扶住了我,才不至于出糗。

“格格,你小心一点。”蝶衣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显然是困惑于她的小主子怎么连这种小事都难以自理。

“我没事。”我讪讪一笑,轻轻甩开她的手,心底暗想着可不想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看扁了。

——

收拾好了以后。

蝶衣带着我去索府的花园里转了一圈。

正值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杨柳金黄,春意盎然而活泼。

水榭旁,我顿住了晃晃悠悠的脚步,双手攀在朱栏上,往下探头望去。

绿水池塘中,这一季的荷花开得正灿烂,荷叶清脆,莲花清透素白,好美好美。

“格格,这些荷花是你亲手种下去的呢!”蝶衣在我身边平静地叙述。

我哑然地回头往她。我怎么可能有这种高雅的嗜好。

蝶衣看我一眼,继续悠悠道:“蝶衣知道,格格从小就可喜欢荷花了。”

“我到底是谁?”我猛然意识到,我应该先搞清楚这个可怕的问题。

蝶衣先是吃惊一笑,随即目光委婉地看着我,给我讲以前的事情。

于是,我终于知道我是谁了?!

我的全名是赫舍里芳儿,满洲正黄旗出生。

三年前顺治帝尾随董鄂妃猝然长逝。

八岁少年天子小玄烨登上皇帝宝座。

按照大清国的旧制,皇帝年幼,国家政务应该由一两位宗室的亲王摄政。但,由于顺治朝多尔衮擅权对皇权构成极大威胁的前车之鉴,为了进一步削弱诸王贝勒的权利,避免宗室结党专权,顺治帝遗诏改变了幼主由宗室辅佐的传统,特命内大臣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等四位异姓“勋旧重臣”为辅佐,以“保翊冲主,佐理政务”。

而我就是孝庄太皇太后选定的四位辅政大臣之一索尼的孙女,我爹是领侍卫大臣咭布溂,我还有个大名鼎鼎的叔叔叫索额图。

皇太极执政时,我的爷爷索尼因久在戎生,出生入死,屡建战功,成为一个不可忽视的战将。

皇太极死后,两黄旗大臣坚决主张里顺治帝接位,我爷爷与其他五人盟誓于盛京三官庙,坚决辅佐幼主。入关后,畏于睿亲王多尔衮的权威,盟誓之人多半依附于多尔衮,而我爷爷却坚决自矢,不肯投靠,被罢官抄家,遣放回盛京。三年后,顺治帝执政,我爷爷蒙特召回京,晋封一等伯爵,为内大臣兼议政大臣,总管内务府。

蝶衣讲得津津有味,唾沫星子飞溅。

手中无聊地玩着罗帕,我傻愣愣地站在她的旁边,听着她眉飞色舞地讲述历史课本上的知识。

蝶衣连珠炮似的妙语刚一结束。

我勉强保持着笑容,抿着嘴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然开口:“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格格”蝶衣伸手,摸摸我的额头,呓语:“太医院的大臣来替你诊过病,说你身体康安,没有什么大碍,可是为什么你醒来以后突然变得阴阳怪气起来,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喝。

阴阳怪气。

这用的什么词。

我按捺不住就要发火,但是一想到这丫头待我真的很不错,而且在这个陌生的古代,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和气生财地好。

“我肯定是掉到山崖下的时候摔坏了脑袋,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笑眯眯地扯着她的袖子,一脸的满不在乎和喜气洋洋。

蝶衣惋惜地瞥着我,苦闷地说:“格格,都怪我,我应该看好你的,否则你也不可能掉到山崖下去。”

这句话说得我稀里糊涂的。

“怎么掉下去的?”我抠着下巴问,语气温和,似是无意。

被我这么一问,蝶衣的眼睛里忽然湿湿的,她低下眼,表情有些看不清楚。

“我们去后山上踏青放纸鸢的时候,你跑着跑着,突然不见了,后来我在崖边捡到了你的一只木屐,老太公和福晋都吓坏了。府里出动了所有家丁,找了你三天三夜都杳无音讯,山崖下也没有你的踪迹,蝶衣还以为还以为”说到这,那丫头开始伤心地哭泣。

神啊!明明是飞机失事,怎么到了古代就成了坠落悬崖。

我张大嘴巴,惊得说不出话来。

蝶衣在我的身旁小脸低垂,轻声抽泣。

我回过神来,心底有些疼忍,上前两步,热心地帮她擦擦泪。

“那后来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在皇家围场,是宫里面的小太监发现你的,幸亏小皇帝身边的图德海公公曾经来过索府,他认得你,你才侥幸免于一死。”

死!

好恐怖的字眼。

我浑身打个寒颤,古代的死是不是指推到菜市场,“咔嚓”砍头,鲜血悲壮地洒一地。

“格格,你私闯围场,惊了小皇帝的白驹,害得他落马跌伤,就是为了这件事,贝勒爷才要责罚你的。”

围场、白驹,小皇帝。

“哦——!”我醍醐灌顶般地睁大眼睛。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原来那个马背上的奶油少年就是千古一帝康熙爷。

我的两眼直冒红星星。也就跟我一般大的小屁孩,居然能成就千秋霸业。

难怪那个山羊胡子、应该是我叔叔的男人骂我是混账东西。

身在古代,伤了龙体,我纵然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冒不定还得害了全家。

看来,他的火发得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可是,我明明是飞机失事,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古代。

而真正的赫舍里芳儿是坠入山崖,生死不明。

为什么我会和她揉为一体。又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家围场里。

脑子里乱哄哄的。

我扁着嘴巴,一会儿捏捏自己的小脸蛋,一会儿刮一刮自己的尖下巴。

“格格”蝶衣不安地低唤,眼看着我将自己白里透红的俏脸蹂躏得不成样子。

“那小皇帝伤得重不重?”我惊醒地嘟囔着,眼神惶恐。

因为突然想到。

害得大清皇帝跌落马背,皇太后和太皇太后能饶了我。

“不知道”蝶衣呆呆地摇头。

“我要出去。”我说风就是雨。

穿过花园的长亭。

一路有说有聊。

刚刚踏出了索府的朱红色门槛。

两把交错凌空的佩剑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索大人有令,格格不能随便外出。”

妈呀,我被禁足了不成。

我表情一横,拿出了一贯野蛮的本色,想也不想就要闯出去。

嘿嘿,矮小的个子帮了我的忙?

小身子往下一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了个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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