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某个树屋里,有人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看着床上的女孩,玛拉垂下的双手,无力的抓着一个空瓶子,紧紧的捏着,直到发现它碎了,而自己的手也破了,这已经是第一百个了,可是原以为大不了用个一二十个就可以将对方唤醒,结果却是如此,如此的让她失望,而且,要知道,这些瓶子里装的可不是一般的东西,是她积攒了五年多年的宝贝啊!这下可好,全白费了。
最后看了一眼床上透明膜中的女孩,她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作桌前,看着上面九十九个空瓶子,为它们凑上第一百个,之后,转身无力的坐下,开始了她的沉思。
咚咚咚。
有人敲门。
玛拉第一反应就是,大长老回來了。
可是拉开门的那一刻,她有些后悔:“你……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会是我!”对方不经她的同意,已经推门走了进來,一进來目光就直直的盯着床上的女孩,似乎很是好奇。
“你找我有什么事!”玛拉无奈的关上门,跟进屋内。
“沒什么事,只是來看看!”看看,说到看看,对方还真是一刻也沒有停下,目光从女孩的脸上移到脚上,再从脚上回到脸上。
“那你看够了沒有!”玛拉有些不快,转身一屁股坐在桌前,背对着他。
“那要看是什么了,如果是她,我已经看够了,如果是你……”说着,对方一个闪影,已经坐到了玛拉的对面,血色的目光带着穿透之力看进玛拉的眼中,吓的玛拉急忙低下了头,满面通红的如小姑娘一样:“你到底找我什么事,我现在很忙,如果沒什么要事,请你出去,我要工作了!”
“工作!”对方说着有些不屑,目光转身床上:“在这里,还是她!”
“不关你的事!”玛拉一直低着头,对于这个家伙,她就是沒折,除了一问一答,低头处事。
“如果是她,不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鬼么,哪值得你这么废寝忘食,如果说是在这里,那就完全不同了,毕竟这里是大长老的……”对方说着站起身來,一步步走近床边,嘴说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而手却沒有闲着,伸手就想去触及那个昏睡不醒的女孩。
“住手!”玛拉听到对方起身,便抬起头來跟了上去,结果见他伸出手去,吓得面无血色。
“怎么,这么紧张!”对方邪邪的笑着:“不想我碰别的女孩!”
“你胡说什么?”玛拉不由的胀红了脸,对于这个他,玛拉沒有什么抵抗力,应该说,魔党中沒有什么人能对他有抵抗力,但是这是大长老亲自交给她的工作,她绝对不能让人破坏了:“她是大长老的贵客,如果你伤了她,小心大长老要了你的命!”
“她!”男子回头看着那个双目紧闭,一点生机都沒有的女孩,有些怀疑:“大长老会看上她!”
“你说什么呢?”玛拉听着有些不高兴,毕竟大长老从头到尾都沒有表现出过这种心态:“你以为大长老像你一样,只知道漂亮女人啊!”
“是啊!我只知道漂亮女人!”说着,男子一个转身抱住了玛拉:“就像你,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再也忘不了你,所以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追寻而來!”
“你放开我!”玛拉紧张的挣扎了起來:“快放开我,这里是大长老的树屋,如果被人看见是会受罚的!”
“那么说……”男子微微的松开了一点手臂:“在你的树屋就可以!”
“我……”玛拉无言以对。
“你别忘了,这是你说的!”男子很是高兴,似乎得到了什么承诺,松开玛拉前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然后很是潇洒的向门口走去。
“你……”玛拉完全沒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干脆的离开,每次他都要缠着玛拉上床不可,而这次只是一个吻。
“怎么,已经想我了!”对方突然停步,回头笑问。
“怎么会!”玛拉用力的甩着手:“你赶快离开这里,大长老随时都会來的,我可不想让大长老误会什么?”
“放心,他出去了!”男子回答着,继续向门口走去,打开门时,突然回头:“我看她身上好像沾了一些水膜,放到水里洗洗会干净些!”
“水……”玛拉突然一惊,就像混乱的思绪突然被人一把理清:“对,水,我怎么沒想到呢?”
说着,她急忙去倒水,完全沒有顾上对方的离开,不过他似乎并不介意,毕竟玛拉就是玛拉,只要是有关工作,别说是别人,就连她自己也可以完全忽视。
玛拉小心翼翼将手中的杯子倾斜,当水一滴滴的落下,触及女孩身上那层透明的膜时,膜竟然自己慢慢的变薄,然后消失,露出女孩真实的手臂。
“原來是这样!”玛拉不由的惊叹起來,那种恍然大悟的神情,任谁看了都会惊讶,原來平淡的玛拉也会有这样一面:“原來它就是水,只不过是一种变了质的水,一遇到干净的水就被冲淡了,最后无法保持原來的形态,太好了,这样就可以让她清醒过來了!”
发现了这个秘密,玛拉一刻不停的用水将女孩身上的透明膜擦去,恢复女孩原本的样子,可是当她忙完这一切,却发现一切并不像她想像的那般理所当然,恢复了原貌的女孩,却仍旧昏迷着,而且沒有一丝活着的迹象。
“难道说不是因为那层膜!”玛拉清楚的看着女孩的脸,上面每一根睫毛都清晰可见,可是这又如何,她的眼还是闭着。
“唉!”无奈之下的叹息,玛拉将杯子放回桌上,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床上的她,突然脑子里冒出另一个问題:“她到底是谁,大长老对她又是……”
大长老身边除了那个女人还从來沒见过别的女人呢?在玛拉他们的心中,大长老要么就是爱着那个女人,那么就是谁也不爱,为了自己的理想与目的而与那个女人保持着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可是?床上的这个女孩又是怎么回事,据她所知,大长老还从沒让任何人睡过自己的床,无论是哪里的床,这里,或者说悬灵谷。
刚才的他对女孩的好奇,现在轮到了玛拉,原本还研究如此唤醒女孩的玛拉,现在竟然成了他的一伙,只想着这种或者那种关系,还有及可能性。
“玛拉!”
“啊!”正当玛拉想的入神,门突然被推开了,來人的喊声,吓了她一大跳。
“怎么样了!”來人突然沒有注意到玛拉的异意,一进门就正步向床边走去,目光自然也是落在了床上的她身上:“她身上的膜……”
“回大长老,刚才我已经想办法把膜去掉了,不过她好象并沒有醒來的迹象,看來并不是因为那层膜她才昏迷不醒!”玛拉急忙起身,跟着大长老來到床前,回答道。
“那她为什么昏迷!”大长老伸手触及床上女孩的额头,冰冷如常,就像他们一样,沒什么特别,但是就是一时不见清醒。
“暂时还不知道!”玛拉如实回答。
“嗯,那你继续吧!”说着,大长老转身:“对了,把那个池子给我封了!”
“哪个池子!”在这个密林中,可不止一个池子,而这些池子大多是玛拉的最爱,因为有了它们,她几乎沒有闲着的时候,不过这正是她所希望的。
“那个通道!”大长老说着走出了屋子。
“封了通道!”玛拉一时有些反应不过來,转身急忙问:“那可是……”
可是对方已经出了树屋,而且门也关上了,玛拉那问到一半的问題,从门上反弹了回來。
虽然玛拉有很多不愿意,不过大长老的话就是命令,是绝对不容违反的,于是,玛拉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出了门,一路向那个池子走去。
而关上门离开的玛拉,一心为那个即将不存在的池子惋惜着,完全沒注意到身后床上的她动了一下。虽然只是手指轻轻的弯曲,可是接着就是手臂。
刚走出树屋不远的玛拉,遇上了正朝树屋走來的toni,toni一直低着头,在想着什么?
“toni!”眼看就要撞上了,玛拉不得不叫醒对方。
“玛拉!”toni抬头,眼中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大长老呢?你见到大长老了吗?”
“见到啦!”玛拉有些不解,什么时候toni这么容易激动了:“大长老刚从树屋离开,你沒看见!”
“沒有啊!”toni摇了摇头:“我正找他呢?”
“有事!”玛拉随口一问。
“也沒什么?不过是件小事!”toni笑了笑,敷衍了一句,见他明摆着不想说,玛拉也沒有多问,只是指了指前面:“那我有事先走了,大长老你再找找,才走不久,可能是去找副长老他们了!”
“哦!”玛拉一走,toni又是一脸的纠结,双眼无神的向副长老他们所在的树屋走去,因为在他的手中,正捏着一封信,一封用黑色的血写的信,整封信只有一句话:
如果还想要她的命,就独自來,带上你手中的千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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